第十六章 强敌谁代歼 [2]
“阿弥陀佛!”
忘我方丈先宣了声佛号道:“听佩儿之言,敢情你和那姓白的认识?”
“岂止认识,我师父为器重白小侠,特地把两个徒弟都托他照顾呢!”
她说着,话音一顿,又道:“我并非故意替白小侠辩白,而事实确是如此,不过我可以坦白告诉各位老人家,那白小侠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而他的为人,也很光明磊落,就连武林一致推崇的中川隐侠老前辈,对他不但钦服,若论起辈份,谢老前辈也得称他一声祖师!”
忘我和尚忽然放声大笑道:“贤侄女初次见面不愿多作无谓的争执,只是说话也应该有个谱,那姓白的究有多大年纪,江湖既以神童相称,顾名思意,年纪绵不会大,那能与中川隐侠相提并论,就算他因缘附会,顶多为中川隐侠的师叔,至于再过甚其说,显然就欺蒙长上了!”
忘我的话刚落,就见谢碧凤站起身来,可是未等她张嘴,即听那小斯道:“谢姑娘何必动气!”
说着,又向忘尘和尚一拱手道:“贤父女今日初见,实乃一大喜事,似乎不应以不相干的人与事,来增加不快气氛……”
他说着,故意望望天色,又接着道:“时已不早,贤父女久别重逢,年姑娘就暂留寺中,作一畅谈,我等因另有琐事待理,这就告辞了!”
说着,向身旁的三位姑娘一打招呼,就准备离去。
年锦佩(今后秋菊改称锦佩,春兰改称锦环)陡地跳起身来,急道:“你们生气了吗?”
“不必多心,谁会为此生气!”
“那为什么急欲离去?”
“方丈大师等,均为世外高人,我等前来打扰,已属不该,若再有污清听,真是罪加一等!”
年锦佩见他坚欲离去,真是为难万分,随他去吗?好不容易才遇到了生父,怎能遽然而去,不去吗?又恐今后再无见面机会,而自己那点私心,岂不成为泡影?故而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左右为难起来。
正当她为难迟疑之际,忽听一缕清晰的声音,起自耳边道:“你放心,绝不会撒手不管,我们在山下等候你!”
年锦佩闻声知意,同时也知麟弟在以传音入密之功,同自己说话,随多情的向他一瞥,盈盈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先去吧!我在此盘桓一下,随后就来!”
忘尘此刻站起身来道:“施主们若觉得不便,本寺另有一座静院闲着,可先住留几日,等两天你们和佩儿一块走!”
“师弟让他们去吧!那些魔头约定三日内来此,现已过了两日,说不定今晚必来,施主们留在此,实在有些不便!”
忘我方丈仍然慈悲为怀的如此说着。
忘尘闻言,只得说道:“既然如此,老衲就不留各位施主了,佩儿替我送送客人!”
年锦佩闻说,正中下怀,随故意打趣着说道:“各位姐姐听到了吧,现在你们可是我的客人呢!”
大家随相视一笑,辞别了三位和尚,由年锦佩相送,鱼贯走出寺院。
年锦佩把众小侠送至山下,始依依不舍约又返回寺中,她在相送的途中,已议好对敌的步骤。
所以年锦佩返寺之后,就随和尚父亲到静室内,谈论着她学艺的经过,并告知自己的姐姐年锦环,因事随谢少侠到鲨鱼岛,不日既将返回。
忘尘听了爱女的叙述,真是老怀弥笃,有着无限的安慰,尤其当听说谢碧凤一是中川隐侠的女儿时,深悔自己日间的态度,有点过份。
不过年锦佩也很乖巧,她把同来的人,都详细的说出,唯对于白瑞麟,则略而不谈,否则,将更令忘尘和尚愧疚难安。
这并不是年锦佩不愿说,而是深恐说出之后,会破坏了意中人的计划,若万一走露了风声,增加不少的麻烦。
即如此,已令忘尘惊讶万分了,他仅闻知中川隐侠其人,至于中川隐侠姓什么,一般江湖人物均是不大清楚,而今他的后人已出现江湖,怎不惊讶。
同时他在惊讶之中,尚有几分喜悦,想到自己的一双女儿,能和他们在一起,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唯一在他内心发生疑念的,就是那个小斯了,看情形,那位小斯绝非等闲人物,不然像谢姑娘等人,怎会以他马首是瞻呢。
只是这些情形,见爱女避而不谈,便也不好意思探问,静待以后的发展了。
这父女两人,在静室内深谈,真有说不尽的喜悦。
试想,一个自幼失怙,虽说师父对之爱如己出,在心灵上,总觉得有被人遗弃的况味,孤单而悲苦,如今一旦与生父相逢,一种小儿女的依依之态,充分表露无遗。
而忘尘和尚何尝例外,虽然己出家多年,但父子天性,一颗乾枯的心,也油然跃动起来。
正当父女二人在相依相偎,享受着人生天伦乐趣之际,猛见一个小和尚闯了进来,面色紧张的禀道:“师叔,山下江边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整齐的排列了数十具尸体!”
忘尘和尚闻言,急道:“可曾派人查看过?”
“师父已经先去了,命我来禀告你老人家一声!”
忘尘霍地站起来,说道:“佩儿也随我去看看!”
说着,就顺手拉起年锦佩急急往江边赶去。
其实,年锦佩比他们更急,她的预料,必是麟弟弟的杰作,而今既把来敌歼除,为何不向自己打个招呼,难道他们已先走了吗?
从静室到江边,约有数里之遥,两人展开轻巧,兔起鹘落,像离弦之箭般,迳往山下奔去。
可是他们父女刚走到山下,却见忘我方丈与忘世和尚,领着几名弟子,自江边踽踽而返。
忘尘忙迎上前去问道:“江边发生了何事?”
忘我方丈摇摇头,随道:“师弟同去吧!我们这次是栽到家了!”
忘尘尚欲发问,但看大师兄面色凝重,故仅把嘴张了几张,把想说的话咽回肚中,默默随在师兄之后,又回头走去。
年锦佩有点蹩不住了,忙道:“师伯可知死的都是什么人?”
忘我并未立刻回答,仅道:“佩儿,我正有话要问你,回去再谈吧!”
年锦佩真恨不得自己跑去看看,但在长者面前,且又是刚来,虽心中发急,也无可奈何的随在父亲之后,同返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