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当门下 [2]
回酒店的路上,司徒云笑得前仰后合,蹲在路旁差点站不起来,罗一郎却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多买几尊佛像回去送给信佛的朋友,也算是积阴德,难道不行吗?”
司徒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从来没想到你看见漂亮女孩子会变成这样,真的动心了?”
罗一郎表情认真地道:“她真的很漂亮,比我们以前看过的女孩子都漂亮,不是吗?”
司徒云道:“漂亮是漂亮,但是你小心一点,听说东南亚的女孩子都会下降头。”
罗一郎疑惑道:“降头?”
司徒云道:“是啊,你去招惹了她,她就会在你身上下一种爱情降,那你就得永远听她的,想跑都跑不掉了,更不能始乱终弃。”
罗一郎道:“谁始乱终弃了?我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别人,都是别人抛弃我。”
司徒云笑道:“是吗?没想到我的黑狼兄还是个任女人宰割的大情圣,哈哈。”
罗一郎道:“不盖你,我从小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听我母亲说,我父亲就是在她怀着我的时候抛弃她的,所以我最恨抛弃女人的男人,自己更不会去做那种事。”
司徒云道:“原来你有个母亲,母亲还在吗?”
罗一郎立刻沉下脸:“死了,我十岁的时候生病死了。”
司徒云叹了一声道:“看来我们也差不多,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
罗一郎道:“你去查过自己的身世吗?你的父母是谁?还在不在?”
司徒云道:“我是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虽然也想查,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罗一郎问道:“你恨你的父母吗?”
司徒云道:“不,我谁也不恨,我相信他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否则谁愿意抛弃自己的亲生子女?”
罗一郎“哦”了一声道:“看来你比我还惨。”
司徒云道:“惨什么惨?路是人走出来的,我很高兴自己有机会到人世来走一遭。”
罗一郎不置可否,转变话题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司徒云道:“当然谈过,她是我高中同学,一个富家千金。”
罗一郎又问道:“结果呢?是不是她家里不赞成她和你这个穷小子在一起?”
司徒云道:“她家里完全不知道,是当时我们太年轻了,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罗一郎又问道:“那她人呢?你难道不想她?”
司徒云道:“我没考上大学,她也没考上大学,但是她家里有钱,送她出国念书去了,我却必须自己混饭吃。我和她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想也是白想。”
罗一郎道:“那你想不想发财?发了财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
司徒云眉毛一扬:“发财谁不想,但是我不希望再回黑道,也不想去当飞贼。”
罗一郎道:“原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不认为我们空有一身武艺,不好好利用一下太可惜了吗?”
司徒云道:“你没听师父说,我们学会武功是要行侠仗义用的吗?要是去干坏事,武当弟子遍天下,总有一天会被清理门户。”
罗一郎吐了吐舌头道:“算我没说。”
俩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下榻的酒店。他们到酒店附设的旅行社去询问先前委托的购买隔天机票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却是:“去巴干的班机每天只有一班,而且连续一个礼拜都已经客满了,就算是到巴干附近的大城市曼德勒的机票,也要五天以后才会有。”
罗一郎和司徒云无奈,只好请旅行社尽量想办法,然后便回房间休息。
罗一郎打开电视,当地频道演出的节目两人连一句都听不懂,卫星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只好转到音乐频道,用热门音乐活泼一下房里的气氛。
司徒云摊开旅馆房间抽屉里放置的缅甸地图,研究了一会儿,道:“其实从仰光走陆路到巴干,也只有五六百公里的距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出两天就到了,我们可以考虑考虑。”
罗一郎凑到司徒云旁边,也看着地图,道:“对啊,省得在这里干等,还要多花钱。”
司徒云道:“就这么办,我们明天就分头去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罗一郎和司徒云便分别出发,还不到中午,罗一郎已经拿着两张火车票回到了酒店。
罗一郎兴冲冲地走回房间,一开门,却看见司徒云已经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了,他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赫然竟是昨天唐人街商店中的女孩。
罗一郎顿时愣在当场,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司徒云站起来,故意对罗一郎眨眨眼睛道:“你们应该算是旧识了,但我还是来个正式的介绍比较好。”
那女孩也站了起来,司徒云道:“左瓦娜,这位是罗一郎,你可以叫他黑狼。黑狼,这位是左瓦娜,菩金佛具社的老板娘。”
左瓦娜甜甜一笑,向罗一郎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罗一郎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举起手来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那么年轻就当老板娘了?”
左瓦娜解释道:“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给我的产业,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我有责任继续经营下去。”
司徒云接着道:“瓦娜小姐很慷慨地答应借给我们一辆车,还要陪我们一起到巴干去。”
罗一郎显得很兴奋:“和我们一起去,那太好了。”
左瓦娜道:“巴干是我国的一个古都,据说那里的佛塔成千上万,我一直想去开开眼界,但是都没有机会,这次能和远道来的华人朋友一起去,我觉得很开心。”
于是一行三人离开房间,到酒店大堂办理退房手续。但是才一进大堂,司徒云便注意到有四、五个可疑人物,在大堂里佯装成等人的模样,盘据在几个角落,不时偷偷向他们张望。
罗一郎似乎也注意到了,而且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司徒云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罗一郎道:“没……没什么,我们快点结帐吧,早点出发早点到。”
所幸一直到结完帐,那些人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三人拎着简单的行李,到酒店的停车场,上了左瓦娜的老式吉普车,离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