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魔岛二宝 [9]
说完,泪珠籁籁而下,搂住朱玉玲呜咽不休。
朱玉玲口中只得不住地安慰,叫她暂仰悲怀,以免哭坏了身了,心中却不由暗暗骂道:
“好个刁蛮的丫头,看你平时对玉哥哥依赖亲热的态度,还不是想嫁给玉哥哥吗?现在生米己成熟饭,反而撒起娇来了!”
朱玉玲真想任由她自己处理,但见她一味啼哭,似是十分伤心,再想想苏玉玑身世凄惨,在这个世上,已无任何亲人长辈,若自己再不闻问此事,虽然李玉琪终必娶她为妻,则在她的心中,必然会怀恨自己的。
朱玉玲想到此理,便劝她道:“玑妹妹快别哭了,事己至今,我也知道妹妹的处境甚难,好在此事只有你、我与玉哥哥三人知道,你与玉哥哥平日感情甚融洽,只要妹妹你愿意,此事包在姐姐身上,将来等玉哥哥亲仇得报,令他一并娶过妹妹来如何?”
苏玉玑用心,正是要朱玉玲有此一语,闻言芳心至喜,虽不好意思破涕为笑,哭声却是立即停住。
秀目一转,未语双颊先抹起两朵红云,好半响方才嗫嚅道:“玲妹妹大恩盛意,小妹先行谢过,只是玉哥哥会……”
朱玉玲知她心意,是担心李玉琪不肯要她,因之未等她说完,便自接口说:“玑妹妹且放宽心,休说事己至此,玉哥哥不能否认,便是没有发生什么事,玉哥哥多情种子,与妹妹交情笃厚,只要妹妹有心,他一定会接纳的,至于我也并非世俗醋娘子,对妹妹加盟,只有欢迎。”
苏玉玑不禁激动得热泪直流,搂着朱玉玲左颊,喜极而泣道:“小妹今日始知玲姐姐真好,想想过去对姐姐诸多不敬,小妹实在不该,从今日起,小妹誓追随姐姐身后,共事玉郎,若果再有任何异心,皇天在上,叫我苏玉玑不得好……”
朱玉玲见她如此真挚,亦自感动,故而舒掌捂住苏玉玑的樱唇,将最后一个“死”字挡住,接口笑道:“你我姐妹,从今后坦城相处,似同一人,何必发什么死誓呢?”
说毕,又悄声将自身素来所见,所经之情形经过一一述出,并将李玉琪体具异秉一口气说完。
苏玉玑又惊又怕,皱眉娇唤道:“哎呀,玉哥哥这等厉害,我实在怕死了,忆及适才,若非是姐姐及时赶来,小妹,此时,必然真阴早枯命丧黄泉了呢!姐姐,将来我们怎么办呀!”
朱玉玲“嗤嗤”一笑,划脸羞笑一阵,才告知己有解救之方,但等暇时,教授给她呢!
苏玉玑被羞得撒娇不止,闻言心中稍定,转而想起两人只顾说话,不知天色已至何时,但觉腹中作响,饥饿了起来,同时,这半天未见李玉琪,不知他藏到哪里去了,因道:“玲姐姐,什么时候了?怎么玉哥哥也不来着看我们呢?他……”
朱玉玲打趣说:“怎么,又想起郎君来了,你自己慢慢在这儿想吧,我可要起来了,对了,把头转过去,我要着衣了。”
苏玉玑故意笑道:“我要看啦!”
朱玉玲笑斥道:“不许看,就是不许看。”
苏玉玑笑着转面向内,接口说:“看都不许看,姐姐也太过偏心了!”
朱玉玲讶异道:“我对谁偏过心来?”
苏玉玑转过头来,满脸正经神色,煞有介事他说:“还说不偏心,不许妹妹看,却许哥哥……”
这时,朱玉玲才知,玑妹妹故意调皮,捉弄自己,闻言不等她说完,纵身扑到苏玉玑身上,伸手被内,在苏玉玑赤裸的腑下,乱抓乱搔,一阵气吼吼地问道:“看你还敢调皮?还说姐姐偏心不?”
苏玉玑被搔得奇养难忍,早笑得喘不过气来,边笑边告饶道:“好……姐姐,最……公平,饶了小……妹……吧!”
又笑,又喘,又说,简直是语不成句,朱玉玲见她告饶,方才放手,也自嗤嗤笑出声来,坐在榻旁喘息。
好一阵两人方止住笑声,朱玉玲继续整理衣衫,对苏玉玑妙目连转,说:“怎么?你不要起吗?尽赖在床上,还想……”
苏玉玑见她以牙还牙,调弄自己,粉面不由也是一红,挣扎半响,复又卧倒,呼道:
“姐姐,我……实在起不来,全身瘫软,一点真气也提不起来……啊,姐姐,这可怎么办呀?”
须知,练武之人,若不能提住真气,即等于废了武功,而与平常人无异了。
朱玉玲粉面变色,呐呐半晌,方道:“你运气试试……唉,这可怎么好,我去找玉哥哥来,商量看看。”
这两人不明何以致此,心下大恐,苏玉玑不禁潸然泪下,朱玉玲却连忙奔出室外,去找李玉琪去了。
原来那李玉琪,在仰化客栈之中,发现苏玉玑失踪,搜寻半夜,始发现这土山巨松,甚是可疑。
李玉琪将可疑之点,告知朱玉玲,便迳来这土山附近寻找。
前方表过,那土山光秃秃,除顶巅一株千年巨松,别无他物,李玉琪搜索半响,方始发现巨松之巅的窟窿。
李玉琪练就天眼通神力,己具有六成火候,那窟窿之中,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内中情形,李玉琪仍可一览无遗。
因此,李玉琪发现窟窿之中,有一木梯,可供上下,心知必有人居,哪还迟疑,飘然坠入窟底。
将暗门推开一缝,向内窥看,发现门内,不但屋室皆幽美,地点设计亦极其隐密,若换了别人,决不会发现,这土山之内,会有这等处所。
李玉琪心中暗忖:“看这里一番陈设建筑,其人必然别有用心,否则,又何必花费如许心血,营造这等密居处?”
想着,他忙闪身扑进,正对那暗门一室之窗下,点破窗纸,见室内珠光宝气,相映生辉。
对窗一只榻上,侧卧一名少女,面目尚称秀丽,年约十四五岁。
只是此时,却脱得寸丝未挂,怀抱一只绣枕,满脸春情泛溢,似非真如妙龄少女,所应具有的荡意。
李玉琪剑眉一皱,暗中“呸”了一声,刚欲转探他室,突闻一阵叱骂“叭”“叭”之声,房中少女,似是闻声欲起。
李玉琪心中一动,在窗外曲指一弹,微闻室内少女“呀”了一声,己被点中肩上“巨骨穴”晕倒榻上。
李玉琪微微一笑,心说:“你好好地睡一个时辰吧,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若是玑弟弟在此,我早将他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