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灵石晶珠 [3]
小桂道:“下葬殷老哥之前,我们能不能再见他一面?我很好奇,经过敛戾大法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见见也好。”玄清道长同意道:“一来让小千了解,敛戾大法完成后的结果。二者,你们虽与殷土民照面数回,却不识认他原来面目,看一看为彼此这段缘分留个回忆也好。”
于是,玄启道长翻手一挥,数张小纸片飞身棺木上空,忽然“嘴膨”有声的化成数把油纸伞,悬于半空,遮住正午的烈阳,今阳光不致照射于棺木和尸体。
小桂哇然赞叹:“好厉害!这样就能变出伞来,还不用人撑.就能挡太阳哩!”
小千得意道:“你才知道厉害!不然,你以为我师父巧手之名,如何得来?”
“得了!”玄启笑斥道:“光会饶舌捧师父有何用?师父的本事,你学到了多少?还不快去开棺!”
小千吐了吐舌,和小桂二人合力移开棺盖。
棺木之中、躺着一具年约三旬左右,相貌斯文端正,身着书生打扮的尸体。全然不是小桂他们所见有青面獠牙那个僵尸模样。
殷士民已死百年,但经玄情和玄启二人施法之后,此时容貌并不是死人的惨白,反而面色略显红润,与一个熟睡的生人无异。
小桂等人望着格中的殷士民,各自于心中默待一阵与之道别。
小桂取出怀中月灵石晶珠置入棺中,叹道:“殷老哥,当你是僵尸时,无法承受此珠力量,如今既已恢复正常,我也可以物归原主、让你带着它陪葬了,希望此珠能有助于你超生投胎。”
玄清和玄启虽觉得将此千载难读之灵珠用以陪葬甚为可惜,但对小桂如此不贪奇宝的正直心性,更是赞赏。故此,并不阻止他物归还原主,将灵珠还给殷士民陪葬。
置妥灵珠之后,小桂暗道一声:“后会有期了。”便和小千再次合力封棺,盖妥棺盖并钉牢棺木,将之抬往八卦井旁,
玄清道长取出朱砂笔,在棺木上画上符咒,目中喃喃祝祷:“人鬼殊途结奇缘,殷家汇里洗沉冤;今朝超渡葬奇穴,来生得享富贵全。”
书罢符咒,玄清道长打起手印,口中喝声:“起!”
殷士民的棺木依其指挥直竖而起,冉冉上升移向八卦井口。
玄启趁机解释道:“八阴奇穴因天井取宝,灵气已被导升,因此棺木下葬必须直竖方得其效。若不知下葬方式,将棺木横道,非但不得奇穴灵气,主葬之人亦必遭殃,轻若成残,重者丧命。吾道中人,不可不谨慎习之。”
小千连忙恭声应是。
小桂和客途却瞪大眼睛,望着无人扶持的棺木移至井口上方后;一寸寸,一尺尺的朝井内缓缓落下。
客途低声赞叹:“玄清道长这手功夫,简直比凌空摄物的技巧高明许多。”
小桂亦道:“茅山法术的确管用,不止可以驭剑,还可以驭报,如果小老千也有如此本事,咱们下葬殷家族人时,就不用跑得那么辛苦。”
“开玩笑!”小千粉个鬼脸:“你们以为掌门师伯这个本事容易学会吗?最少也得有三十年的经验和火候,才能做到如此驭棺下葬。”
他这话刚说完,棺木已完全落下井底。
忽然——
一股清凉之气由共内直冲而出,继而,大地动荡,震颤不已,井底深处更似有隆隆地鸣之声传来!
众人连忙施出千斤坠钉身于地,避此地震。
玄启道:“此乃八阴撼地的现象,殷士民已得引穴灵气矣!
这时,风火砖所砌的八卦矮井,竟在地震中轰隆一声崩颓,砖石尽地入井,待到地震停止,使井已被填平。
玄清再叫小桂他们取来沙石泥土,将此坟略加修饰。并朝墓园方向立下墓碑。
小桂问道:“为何墓碑不朝大门,反而向着墓园的方向?”
玄启目注小千,显然要他回答。
小千道:“碑乃一墓之眼,朝向殷家墓园,即是以此墓看护墓园之意。”
玄清和玄启同时满意颔首。
玄清忽道:“茅山派第一百一十七代弟子宋小千听命!”
小千听到掌门师伯此刻以正式辈份点名,知有大事谕下,立即恭道下跑,应道:“弟子听命。”
玄清道长自怀中取出一面紫竹雕就之令牌,高举手中,庄严道。“本派弟子宋小千自奉命高山修业.一切行仪合于鉴核,今于殷家汇协助殷氏一门超拔得还,并于二友相助之下,敛化百年加工尸,清静地方,此举深得吾道收妖伏魔,救世济民之法旨。
吾以本派第一百一十六代掌门之身份,正式宣布:宋小千修业圆满,通过考核;即日起准予出师,独自行走江湖。广传吾道,光大本派门风。此外,特赐紫竹令牌一面,命其为戒律堂行游监察使,监督本派弟子在外言行;若遇本派弟子有违山门戒律、祖宗规矩,难状便立行事,代为薄惩。谕此,接令!”
“谨遵守掌门谕令!”小千大喜望,伏地叩首之后,双手高举过顶,必恭必敬接了紫竹令牌。
他才刚起身,小桂和客途已大笑着猛拍他的肩膀,直道:“恭喜你,终于出头天了。”
二人丝毫不掩为其高兴之情,令小千甚感温噗窝心。
玄启教徒有成,心中固然欣慰有加。但对爱徒羽翼已丰,即将独自展翅高飞,更有一份难舍的落寞。毕竟,十数年来,师徒二人情若父子,甚少分离,如今爱徒既长,将有自己的天地,难免远行他去,老人孤单,心中感触好不凄然。
为冲淡自己心中感伤,玄启故意板起面孔,向爱徒做最后的训示和叮咛。
他正色问道:“千儿,你可知掌门师伯为何命你执掌行游监察使之职?”
小千了然道:“许是大师伯知道了,我近二年来修业之期,所受到的照顾,为了不让其他师兄再以辈分欺压千儿,故而投我此职。”
“正是如此。”玄启严肃道:“你既明白大师伯用心良苦,切记不可滥用职权,循私报复过去所遭遇。否则,你与其他同门师兄并无不同,不过是心狭量小之材,终究难成大器。
届时,为师定会报请掌门,撤消你的职权,懂吗?”
“弟子明白。”小千苦笑道:“虽然我真的很想为近二年来的遭遇,好好出一口恶气,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若是如此做了,师父你一定会对我感到失望。所以,我不会再去计较过去师兄们对我的诸般折磨。但是他们如果犯了戒,被我撞上,我铁定秉公处理,绝不法外留情。这样说可以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