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青观有浪道姑 [6]
小玉儿道:“我问你,官家为什么不马上杀了那个山寇叫赵大刀的?”
一愣,花正刚道:“你问这干什么?”
小玉儿还不知道他继父如今怎么样呐!。
小玉儿道:“你只告诉我,为什么不早早杀掉?”
花正刚笑了。’
花正刚道:“实对小玉姑娘说,原本是要早早砍了那小贱的,但后来发觉十八盘的几个头头未死在那次剿杀之中,着实令人不解,咱们为了一网打尽,拿这小子当饵来一个撒网抓人,哼,至今还未见这批山贼出动……”
小玉儿笑笑,她放心了。
徐奇已急急的对小玉儿,道:“姑娘,咱们要快,我的儿子岂容他人动手。”
小玉儿道:“也罢,我跟你们去一趟百宝庄。”
于是,白河也不过去了,花王刚一路上还在打小玉儿的主意。
如果能把小玉儿拉到官家,那比十个高手不高明多了。
十捆干柴散开来堆在一个木椿四周,木椿稳稳的插在地面上,海碗粗细的巨椿上五花大绑的栓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徐元玉。
徐元玉的模样真凄惨,他的面色也灰苍苍。
他的头发已削剃得光秃秃,他挣扎,但一点无法挣脱开来。
有个汉子忿怒地站在场子边,他还在大吼。
“怎么还不回来,卖半斤水银也要那么久时间呀!”
“少庄主,来回也要百来里,镇上只有一家药铺才有那玩意。”
那怒汉正是百宝庄少壮主欧阳涛。
欧阳涛的手上还提着刀,百宝庄的男女老少都挤在场子四周,有两间药门前,还放着灵柩,那是百宝庄二小姐的暂厝处,有神案,四个尼姑在诵经。
这地方有个习俗,吊死的人不能停留在庄内。
看看这些人,有一半还掩面在哭泣。
有个大汉头缠红巾手拿短匕,恶狠狠的站在徐元玉的身边,那光景正准备对木椿上栓牢的徐元玉动手切开头皮了,只等那卖水银的人赶回来了。
百宝庄的柴管事忽地拍马赶到场子上,他手中举着一只瓶子大叫:“来了,来了。”
在少庄主前面下了马,把一瓶水银交在少庄主欧阳涛的手上。
“少庄主,动手吧,夜长梦多呀”。
欧阳涛把水银拿到附近茅屋前,稳当的放在香案上,立刻金鼓齐鸣,诵经之声高吭,便听得欧阳涛高声而又悲壮地道:“妹子,你魂走不远,你会看到咱们把这淫徒点天灯,为你报仇了。”
他恭身一拜,举着一瓶水银便往场中走去。”
欧阳涛把水银交在柴大管事手中,沉声道:“灯草火油备便,动刑!”
柴管事高举水银踩着干柴到了木椿前。
他咬牙对半昏迷的徐元玉道:“姓徐的这是你的报应,生受吧!但愿来生你不再造孽害人。”
徐元玉大叫了。
“你们动私刑,官家也饶不了你们,我爹自会找你们索人。”
冷冷道:“又怎样?你爹他有脸来索人?”
他把水银举在手,对那大汉道:“切开头皮十字口,剥开来灌水银。”
那大汉一声嘿嘿笑,一把托住徐元玉的下巴。
这大汉是行家,托住下巴往上送,徐元王想转动一下也不能。
一把尖刀已往徐元玉那剃光了的头皮上切去了。
徐元玉正厉声狂嗥:“不!”
这一声叫传的远,远处也有了口音。
“等一等!”
便在这声回应中,天马行空似地一个人自马背上连翻空心跟斗十一次,“呼”地一声落在场子上。
是的,中原缥客徐奇来了。
随着徐奇赶来的尚有小玉儿与花正刚二人。
小玉儿一见那场面,她大喘气对花正刚,道:“真是的,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晚一会儿就完蛋。”
花正刚已在马上吼叱了。
“我是南阳府行知府大人贴身卫士花正刚,你们胆子太大了,朗朗乾坤竟然私刑杀人呐!”
他不是捕头了,南阳府的捕头叫李士白,只因为花正刚跟随莫少白近二十年,他已成莫少白的近身卫士了。
那中原然客徐奇面对木椿上的儿子咬着牙,他心中那份痛苦就别提多难过了。
欧阳涛过来了。
“你是这淫徒的老子?”
“老夫徐奇!”
欧阳涛道:“闻得你徐大侠也是英雄人物,你的儿子应不是这种禽兽作风吧!”
他转身指向茅屋,又道:“我妹子的灵柩还在,你今赶来,咱们也要杀他祭我可怜的妹子。”
徐奇冷哼一声,抖手一个大巴掌,打得儿子哇的一声吐出鲜血一大口。
“畜牲,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爹,我并未杀人呀!”
“畜牲,你不杀人,但却因你而亡,你还有何话说。”
徐奇“呛”的一声拔出背上利刀,他就要刺杀他的儿子?
花正刚过来了。
徐大侠,既是我也来了。这事由官家来接办!
欧阳涛立刻大吼。“不行,今天非点这小子天灯不可。”
花正刚叱道:“你想动私刑?”
欧阳涛道:“咱们这是豁出去了,这小子非死不可。”
花正刚怒道:“你们也敢与官家为敌?”
欧阳涛道:“咱们站在理字上,天王老子也不怕。”
花正刚道:“就不怕拿你衙门问罪?”
徐奇沉痛的对花正刚,道:“花兄,别为这孽子再多费唇舌,我徐某一生清白,养了这个畜牲毁了我的名声。”
他转而对欧阳涛重重一抱拳,道:“少庄主,徐某理解贵庄每个人的心情,只不过徐某有个小小请求。”
欧阳涛道:“还有什么请求?”
徐奇道:“且容徐某动刀,就不劳点天灯了。”
欧阳涛道:“你动手杀你儿子?”
“不错!”
欧阳涛正在沉思,花正刚忿怒地吼道:“徐大侠,虎毒不食子,你怎对你儿子下得了手?”
徐奇道:“养子不教父之过,我杀了此孽子以后,立刻抛刀归隐,抛俗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