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因果循环自有报 [6]
上清道长道:“是否还在出血?”
赤松子道:“仍然有鲜血渗出。”
上清道长伏下身去,仔细地查看了容哥儿伤势,道:“外伤都是些皮肉之伤,只不知他是否受有内伤。”
赤松子从容哥儿身上,撕下一片衣服,低声说道:“两位身上,是否有金疮药物?”
上清道长探手从怀中摸出两粒丹丸,道:“这本是内服之药,大概外敷也可以用,道兄拿去试试吧!”
赤松子接过两粒药丹丸,用手捏碎,撒在容哥儿的伤处,然后替他包扎起来。一明大师低声说道:“现在,老钠拍活他的穴道,看他内伤如何?”
上清道长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有很多救人之学,非其他门派所能企及,大师定然早已探出他伤势如何了。”
一明大师道:“唉!道兄这么一问,老袖就不能不据实言了。”
一明大师道:“如照他的伤势而论,确是严重万分,但只要他内脏未碎,老袖相信都有救助之法。”
上清道长道:“什么方法?”
一明大师道:“我用本身功力,助他治疗好内伤,内伤疗好之后,看他表现再做决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道兄也请仔细观察一下这位容施主。”
赤松子道:“观察什么。”
一明大师道:“咱们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如若这位容哥儿是一位可信可托的人,老袖就把一身功力,转嫁于他,咱们再把一身武功,传授给他,让他身集绝技,离开此地,然后放一把火烧去此山,以免毒发后的遗尸,流毒人间,唉!也许经过这一场大变之后,整个江湖上会有一段平静日子好过了。”语声一顿,道:“不过,贫道心中还有一点怀疑……”
赤松子奇道:“你怀疑什么。”
上清道长道:“我怀疑武林中高手,是否真的已被那王子方一网打尽了。”
赤松子道:“他假冒贵掌门身份,别人都对他尊敬异常,他借机下手,别人自是防不胜防了。”
上清道长道:“话虽如此,但武林中不乏奇异之士,岂无一人看破他的伪装。”
一明大师道:“道兄忘了一件事。”
上清道长道:“什么事。”
一明大师道:“那主持其事的人,不是王子方,而是岳刚。”
赤松子道:“他借天下第一大帮作为谋图的根据地,别人是做梦也想不到了。”
上清道长略一沉吟,道:“大师说的是,目下似乎是只有定一步说一步了。”
赤松子道:“咱们先救了这位容哥儿再说。”
一明大师缓缓说道:“两位替老袖护法。”
赤松子微微一笑,道:“老和尚,尽管放心,如是有人要加害于你,他要先杀了我和上清道长。”
一明大师微微一笑,道:“同室掸坐,数年之久,情意早生,只是咱们都没有机会表达而已。”言罢,举手一挥,闭目而坐。赤松子和上清道长,都知道他在暗运功力,准备救助容哥儿,也不再出言惊扰于他。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一明大师突然睁开了双目,只见他目光转动,望了上清道长和赤松子一眼,缓缓伸出双手,按在容哥儿两处大穴之上。但见一明大师双掌按在容哥儿身上之后,竟是动也不动一下,瞧不出一点奇异之处。目光微抬,只见一明大师头上,汗水滚滚落了下来,显然,他正耗着内力。
突闻一明大师吐气出声,双手突然离开了容哥儿的穴道。
赤松子急道:“大师,很累吗。”
一明大师举起衣袖,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老袖还好。”
上清道长道:“现在如何?可要解开容哥儿的穴道。”
一明大师道:“暂时不用,让他多休息一下,以适应老袖转嫁到他体内的内力……”
他似是自觉说的不太清楚,按道:“如是手脚活动,老袖转嫁他体内的内力,恐受排斥,等一会拍活他的穴道,要他坐息一阵,把老袖内力导引入经,才能为他所用。”
上清道长道:“要经过多少时,他才能适应你转嫁在他身上的内力呢?”
一明大师道:“他身受重伤,减少了他抗拒的能力,时间愈长,对他愈好。”谈话中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
上清道长望望容哥儿道:“现在可以拍活他的穴道吗。”
一明大师伏下身去,仔细瞧了瞧容哥的脸色,缓缓说道:“时间还早一些,不过,道兄如若肯帮忙,就可以拍活他的穴道了。”
上清道长道:“要贫道如何相助?”
一明大师道:“道兄也用内力助他,把老袖传入他体内的功力,导引入经,那就成了。
上清道长道:“好!贫道极愿效劳。”
赤松子在容哥儿身后盘膝而坐,运气行功。一明大师缓缓伸出手去,推活了容哥儿的穴道。口中低声说道:“道兄出手。”
容哥儿穴道被推活后,突然吐气出声,急欲挺身而坐。上清道长及时伸出手去,掌势抵在容哥儿的背心之上。一股暖流,攻入容哥儿内腑中,使容哥儿翻动的气血,陡然问平复下来。
一明大师低声道:“你伤处已经敷药,老袖又助你五年功力,疗好你的内伤。”
容哥儿回目望一明大师一眼,正待接口,一明大师却及时摇摇头,道:“孩子,不要说话,你细听老袖之言。”容哥儿微微颔首,表示领人。
一明大师道:“老袖转嫁你的五年功力,在没有导入经脉之前,你还无法收为己用,因此,它有极大的反应……”语声一顿,接道:“所以,老钠请上清道长以内力助你导入经脉,你要运气相和。”容哥儿点点头,闭目运气。果然,觉着内脉中有一股流动的气体,逐渐的收入于经脉之中。
一明大师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你不用心急,等运一段时间,你才能把老袖转嫁的内力吸收,为自己所用。”容哥儿闭目而坐,似是根本未听到一明大师之言。
一明大师微微一笑,低声对上清道长道:“道兄,缓缓放开手吧?”上清道长应了一声,缓缓地收回右手。但见容哥儿身体微微的颤动,似是有着很大的痛苦。赤松子低声说道:“看起来,他很难过,可要贫道再助他一臂之力?”
一明大师道:“不用了,要他慢慢地适应。”
过了片刻,只见容哥儿张开眼睛,缓缓接道:“晚辈已感觉可以勉强适应了。”
一明大师微微一怔,道:“这么快吗?”
容哥儿道:“唉!目下的时间太宝贵了,晚辈能早一刻清醒,就可以早一刻说明经过,诸位老前辈也好早些设法了。”
赤松子道:“你说吧,咱们为岳刚所愚,不敢和人动手,以为只要耗力过多,就可能毒发而亡,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等此刻已然了解和人动手无疑,你只要说出内情,用不到你再出手了。”
一明大师微微一笑,道:“道兄不要逼他,让他慢慢他说,此时,情形已然如此,咱们急也没有用了,沉着应付才不致忙中出错。”
容哥儿缓缓接道:“我见到了一瓢大师。”
赤松子道:“那老和尚还活着吗?”
容哥儿道:“老禅师还好好的活着,不过……”
一明大师急道:“不过什么?”
容哥儿道:“在下记忆还好像被他打了一掌。”
一明大师道:“他不认识你了?”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不知,但就晚辈的看法,一瓢大师老前辈,似是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