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缘 - [上官鼎]

一○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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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落,只听“碧目神翁”王岳一声劲喝:

  “老夫就不相信这小子曾钻地洞?一定是躲到内院去了”

  又是魏世才的咳声:“内院有很多人手,这小子敢么?还不是自投罗网?”

  冯骥叫道:

  “对了!鱼儿已入网啦!”

  王岳一哦:

  “是冯老二,逮着了姓连的小子啦!”

  两条人影,一先一后,由前面屋面上飞掠而来。

  “八手伯温”邓中仪假扮的洪师爷刚把连城璧双腿软索,以“金刚指”

  手法拉折了三四道,闻言心慌,故作大声道:

  “席大先生,快来,这位是汪大侠的门下连少侠,冯二弟弄错了”

  手下可不停,又扯断了三道软索。

  可是,还有七八道呢。

  王岳与魏世才已经旋风似的卷到。

  本是半坐在屋檐下木楣上的“赛子龙”冯骥长身而起,到了屋面上,一抖手,笑道:

  “洪师爷,你太心急了些儿!”

  王岳碧炯炯地瞪着连城璧,哼道:

  “就是这小子,洪老弟,别听这小子鬼话!”

  洪之福向席大荫迅瞥一眼,陪笑道:

  “岳老为何”

  王岳怒道:

  “这小子适才就对老夫猝下毒手!”

  洪之福哦了一声:

  “有这种事,大约是误会吧?”

  王岳怒笑道:

  “误会!那才是笑话,这厮一定与‘绝绝教’有关,说不定连他师父也”

  洪之福骇声截口道:

  “岳老,兹事体大,不可轻断”

  王岳哼道:

  “老弟有所不知,这小子适才突然袭老夫,施展的正是当年‘绝绝教’的‘鬼手抓魂’,如非老夫这多年来苦练破解‘绝绝教’的手法。非遭毒手不可!”

  连城璧惊上加惊,暗道:“原来如此,这老鬼真是有心人”

  他小腿上的软索又被洪之福扯断了五六道:“脱缚在即,为了分散王岳与冯骥的注意力,故意叫道:

  “老鬼胡说!家师马上就到会给你公道”

  王岳怒嘿道:

  “果然不错!你师父快到了,别妄想你师父来救你!老夫先叫你这小子受点报应”

  大步上前。

  连城璧喝道:

  “老鬼胡说什么?”

  王岳哼道:

  “你已不打自,‘绝绝教’的人已经快抵堡门,可不是你师父快到了?”

  连城璧才知弄巧成拙,越描越黑,不禁大怒道:

  “老鬼含血喷人,实在可恶,家师与‘绝绝教’根本没有关系”

  王岳猛地就指喝道:

  “还想狡辩?洪老弟让开!老夫来处置这小子!”

  洪之福已经以最快的手法,把连城璧小腿上仅存的二道软索捏断,全靠黑夜掩护,瞥晃王岳已停身数尺之外,已凝功欲发,而魏世才仍是文风不动,不禁又惊,又急,口中陪笑道:

  “岳老有话好说,没有说不清的事”

  王岳怒道:

  “洪老弟,这厮是想拖延时间,等汪浩然来救他,老夫先废了他,就不怕他作怪了”

  说着,猛踏进一步,骈指向连城璧小腹“关元”重穴点下。

  “关元”与“气血囊”乃大穴,也是气与血所骤的要道,一道点破,功力立废,再重一些,当场即毙!

  洪之福忙双掌一立,作拦阻状,口中忙道:

  “即使如岳老所说,也须等汪大侠到了再说:免招以老欺小之讥”

  他双掌之势,已暗发八成阴劲。

  王岳如果不闪避或撤指移位的话,非吃大亏不可。

  这是邓中仪心急救人,攻魏救赵之策。

  王岳突然大喝一声:

  “原来你也是”

  话声中,点向连城璧的一指,倏地由下而上,直指邓中仪胸前“将台”

  穴,同时,左掌一照。

  一声闷震!

  人影双摇。

  邓中仪一式“卧看白云”,上身疾仰,避开了王岳指力,人也向后平跌丈许。

  王岳也退了三步。

  那因为,他是一掌按邓中仪双掌。

  王岳哼了一声:

  “真是人心隔肚皮,姓洪的,你怎么吃内扒外!”

  猛地一掌向连城璧劈下。

  连城璧已经束缚尽去,畜势以待。

  邓中仪由他头上向后窜过之时,他已作支肘欲起之势。

  王岳一掌劈下,他暴吼一声,一式“旋风卷地”,贴着瓦间,反向王岳下盘抢入,疾吐双掌。

  王岳一掌劈下,他暴吼一声,一式“旋风卷地”,贴着瓦间,反向王岳下盘抢入,疾吐双掌。

  王岳一掌劈空,把铁瓦劈碎两块,双方相距咫尺,连城璧以迅厉无伦之势,匝地惊风,已到王岳脚下。

  王岳惊喝:

  “竖子找死!”

  双脚飞起,“太公钓鱼”式,载指下点。

  连城璧的掌风劲急,刷刷响处,王岳的裤脚裂开,长衫下摆也断去一截。

  连城璧已借势飞滚而过,避开了玉岳双飞脚与下戮的指力。

  王岳虽在一招之机,未受伤害,但连城璧掌力扫过刹那,不但断裂了他的衣裤,双腿与股间也火辣辣的受了浮伤。

  严格的说,此老已输了一招。

  王岳怒喝一声:

  “给老夫留下!”

  半空扭腰,顿臂,反手飞点两指!

  连城璧已经顺沿着屋面疾滚,将及屋檐时,才猛挺身,一个空心筋斗,向屋下泻落。冷哼扬起!

  王岳二指又告落空,只把一块铁瓦震成几片。

  这不过是前后一瞬眼间的事。

  王岳沉身落在屋面上,哼道:

  “什么呆个什么?”

  他当然是对席大荫与冯骥的袖手表示不满。

  冯骥笑道:

  “他跑不了的!”

  王岳刚要开口,抬头间,不禁双目碧光一呆,哦哦着。

  为何?

  在七八丈外的屋角边,有一株参天老槐,树顶比屋脊还高出三丈左右。

  却有一位白衣人,背着手,站在树顶最高处的一枝树梢之端。

  树梢没动,白衣人也没动,好像钉住一样。

  那白衣人是背向这边,面对堡外,好像完全不知道现场发生的事?

  白衣人何时现身的?连王岳也不知道,可见白衣人功力之高绝。

  也难怪冯骥很轻松地说风凉话了。

  白衣人是谁?

  王岳冷眼一瞥,又是一呆。

  原来,适才与他做对头的洪师爷,正呆着泥塑木雕地直向席大荫看着。

  席大荫低着头,嘴皮乱动。

  王岳立知席大荫在传声说话?

  对谁传声?

  除了对白衣人与冯骥外,当然是对洪师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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