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3]
李豪他总不至于看花了眼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急促短暂的女子的叫声,划破了小胡同的寂静,传进了李豪耳中。
显然,这是刚叫出声,又被捂住了嘴。
李豪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个叫声起自不远,靠北这一边的第三家。
敢情,那汉子拉住那女人,已经进了那一家。
胡同里没有人影,李豪不怕谁看见,闪身便到了那一家门口,两扇小窄门儿,虚掩着,一推就开了,许是只顾拖那女人进来,顾不得关门了。
李豪一脚跨进了门,急往里扑,绕过影背墙,他看见了,这是一个小小四合院,只是空着没人住,各个厢房的门都关着,只有堂屋门开着,还从里头传出一两声轻微的女子“唔”“唔”声。
李豪闪身扑了过去,一进堂宅,他就看见耳房里一张空着的木床上,那汉子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正在踢弹挣扎,还不住的发出“唔”“唔”声。
再傻的人也懂这是怎么回事。李豪冷怒喝止:“住手!”
那汉子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掌,一下子从那个女人身上爬了起来,霍然回身,一脸惊怒,向着李豪把手一扬。
李豪看得清清楚楚,一蓬黑雾似的东西,往那汉子手中飞出,满天花雨似的向着他罩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蓬剧毒的东西,他想扬手反击,把那蓬黑雾逼回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又怕波及那个女人,他只有闪身贴向门边躲避。
他轻易的躲过那蓬黑雾,却听见一声木器折断破裂声,他急闪离门边往身旁里看,正看见那汉子撞破了整扇的窗户窜了出去。
他岂会让这么一个贼逃出去,他想追出堂房,就在这时候,那女人“哇!”的哭了出声,就这哭声,使得李豪脚下一顿,就李豪脚下这么一顿,那汉子已从院子窜上了屋顶,一闪不见了。
追贼不及,当然只有救人,当李豪一双目光落在那张床上时,他神情为之一震,忙转身向外。
床上那个女人,上身衣裳已经从领口被扯开了,除了一件肚兜之外,就是一身雪白细嫩的肌肤了。
他道:
“请姑娘把衣裳掩上。”
很快的,他听到身后响起了那女子带着哭声的话声:“好了!”
还能这么样说话,应该没什么要紧。
李豪缓缓转过身来,再看那女人时,那女人已坐了起来,紧紧握着破裂的衣裳遮在胸前,低着头还在哭,哭得很伤心。
本来嘛,哪个女人家碰上这种事不哭,不哭那就糟了。
李豪暗暗吁了一口气,道:
“姑娘,你还好吧?”
那女人听懂了李豪的话,哭着点了点头。
李豪道: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那女人忙摇头,哭声突然变大了,哭得更伤心。
李豪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道:
“姑娘,不要怕,也不要难过了,这不怪你,你总是要回家的,是不是?”
那女人忙又摇了头。
李豪又道:
“我总不能留在这儿陪着你不走吧,你能一个人留在这儿么?”
这句话奏了效,那女人忙抬起了头,道:“不,我走。”
李豪这才看清楚她,二十多近三十年纪,不是个姑娘,是个少妇,长得挺不错,满脸的泪水,像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笑得美的女人都动人,带着泪水的长得美的女人尤其动人。
李豪转身就要往外走。
只听那女人叫了声:“唷……”
李豪收势停住,又望了过去。
那女人未语先羞红了一张脸,更见动人:
“我……我两条腿发软,不能走,你、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谁能拒绝,谁忍拒绝,何况,在这时候吓得两腿发软,走不上道儿,这也是绝对可信的事。
李豪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毅然走过去,伸手抓住那女人的胳膊扶起了她,粉臂入握,虽隔着一层衣裳,也觉得滑腻娇柔。
可是李豪神色如常,显见得他心里是有一个救人的意念,别的没有任何感觉。
那女人一副娇柔无力模样儿,缓缓站了起来,或许连站都站不稳,或许一只手还得紧拖着衣裳遮住胸前,她一晃,张口轻呼了一声,整个人倒向李豪,扯衣裳的手也松了,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搭向李豪。
胸前敞开,娇躯半裸,眼看李豪他就要温香软玉入怀,他忙手上微一用力,身子也往后退半步一躲。
就这么微一用力,一躲,那女人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娇躯,没能倒进李豪的怀里,两只手也没能搭上李豪身上。
或许是正人君子自有天保佑。
就在这一刹那间,李豪瞥见那女人两手的尖尖手指上,有点蓝芒一闪。
这是什么?手指上哪来的蓝芒,什么才会映着光亮发出光芒,而且是蓝色的光芒。
李豪心头一动,抓住那女人胳膊的一只手再用力,同时另一只手疾快探掌,抓住了那女人另一只手的腕脉,把那女人的两只手拉到了眼前。
那女人惊声问:
“你,你要干什么?”
她两只手同时猛挣。
但是,她没能挣脱李豪的掌握,甚至连动都没能动一动。
李豪凝目细看那女人的尖尖十指,看得他心神为之震动,脸色为之倏变。
那女人一双柔若无骨,白晰修长,水葱也似的尖尖十指的指甲缝里,竟藏着根根闪漾蓝芒,细如牛毛的针状物。
这是什么?是干什么用的,已经很明显了。
李豪忍不住脱口道:
“这是为什么?”
是的,他是来救她的,她却想用这种手法要他的命,这是为什么?
那女人一脸惊容,还没有说话。
堂屋外,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男子话声:
“算你命大,不必问她,出来问我吧!”
李豪握着那女人到了堂屋门边,只见院子里站着个人,正是刚才那个汉子,他不由微微一怔:“你……”
“不错,是我,”那汉子冷然道:“刚才那出戏是专为演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