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4]
酒糟鼻抬拳一看,只见自己拳头上有一血洞,也不知什么玩意戳的,还好,没有毒。
原来秦宝宝刚才在旁见二人拳法挺重,早想好对策,将“指针”套在食指背上,酒糟鼻哪能不吃亏?
秃子见秦宝宝落了马,便发足来追,却哪里还追得上。
沙天英向酒糟鼻讨好道:“大哥,我带着刀伤药,给你敷一些!”
酒糟鼻瓮声瓮气地道:“不用,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秃顶过来望着他那只血淋淋的手道:“沙家兄弟既然这么诚心,就请他帮忙吧!”
酒糟鼻这才住口。
沙天英掏出伤药、药布,沙天狼主动帮着包扎,与酒糟鼻解了冤仇。一切包扎停当,四个人这才走出山沟。
沙天狼手搭凉栅看了看道:“前面有两条路,我们走哪一条?”
酒糟鼻想想道:“那马准识路,现在长白派的总舵已移京城,我们往右边这条路!”
沙天英点头道:“前面盘龙镇是长自派的地头,韩瑛这小妞不被别的对头截去,准投宿那里,我们就可做手脚啦!”
秃头点头道:“好哇,到时我们只要她的头,你们可以把心肝摘去!”
“多谢,多谢,大哥真仗义!”
四个人兴冲冲地赶路。
※※※※※※
秦宝宝甩脱四人,去追白马,哪知白马越跑越快,转了个弯就不见了。几条岔道,他也不知是奔哪条道。
秦宝宝一想:“那丫头跑了就跑了,不过那酒糟鼻和秃顶冒充金龙社的人可着实可恶,得教训教训他们!”
想到这里,她便回转身埋伏起来。
过了一会,只见四个人兴冲冲地奔过来,一边跑一边议论。
“那野小子到底是什么路道,不像是韩老狗的人!”
“不过,这小子轻功可透着邪门!”
“喂喂,”秦宝宝忽然从山坡上的灌木丛中钻出来,贼嘻嘻地向他们招手道,“荤菜在这里,你们来吃吧,五脏六腑都是热的,撒的一泡尿也是热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野小子就在附近。
沙天英没听说附近有轻功这么好的人,心存一丝侥幸,踏前一步道:“朋友,我等与你从未有瓜葛,你也不像长白派的人,彼此间何必伤了和气?”
酒糟鼻见对方是个小孩,也诈道:“你大概是远道而来的朋友,自然不知那妖女的行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江湖败类,专以色情手段勾引男人采阳补阴,我等四人决心为江湖除害,追踪了三个月才截获她……”
秦宝宝一脸吃惊,拍拍脑门道:“她原来这么坏,那今天又被她逃跑了。唉,都怪我把事情搞糟了,恕罪恕罪!”
酒糟鼻见几句谎话就把乍入道的野小子弄迷糊了,心中大喜,暗中向同伙递了个得意的眼色,装模作样道:“没关系,不知者不怪罪,她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
秦宝宝道:“话虽如此,不过还是越快逮住她越好,听说前面十几里有个镇子。我和你们一起赶去怎样?”
沙天狼正想摇手,酒糟鼻一扯他的衣襟,假装欢喜地道:“啊,那是最好,我们这就走吧!”
秦宝宝一边跨开大步,一边和沙天英搭讪。
沙天英见兄弟和酒糟鼻嘀咕,故意与秦宝宝瞎吹。
沙天狼压低嗓门问酒糟鼻道:“我们真让他做帮手吗?”
酒糟鼻道:“不妥,万一露馅就麻烦了!”
沙天狼道:“那我们抓紧时间把他料理了,我带着蒙汗药,找个地方喂了他。”
“行,前面半山腰日照岗有个酒店,正好做手脚。”
商量已毕,沙天狼欢欢喜喜地吹起了口哨,酒糟鼻赶上几步,向秦宝宝搭讪道:“朋友,我还没问你尊姓大名呢?”
秦宝宝哪能说出真名,胡诌了个名字,道:“看,前面有一酒家,我们进去喝酒!”
※※※※※※
暮霭苍茫,一张酒幡,三间石屋,就是一个小酒馆。‘酒糟鼻道:“难得交上了爽快朋友,我们喝上三杯再往盘龙镇吧!”
沙天狼道:“大哥说得极是,我肚里的馋虫早在乱爬了!”
五个人踏进店门,由于没有别的客人光临,店家把他们当作了大主顾,没等吩咐,就把一盘山珍野味端了上来。
酒糟鼻肘子撑着桌面,直着喉咙道:“掌柜的,白水酒我们可不爱喝,有状元红吗?”
酒家忙道:“有有,一大瓮还没开封呢?”
酒糟鼻道:“别吹牛了!”
酒家道:“客官不信,小的可原瓮端出。”
说完,真的进去,“吭哧吭哧”把一瓮酒端了出来,得意地用手一指道:“你们看,瓮头泥都起盐霜了,这是有了十年的老酒呢!”
沙天狼道:“嘿,真的是原瓮酒。”
他兴冲冲地揭开泥盖子,一股醇香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沙天狼抱起酒瓮,把五只碗倒得满满的。
秦宝宝也很殷勤,把一碗碗酒端给各人,自己拿了最后一碗。
五人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秦宝宝高兴,酒糟鼻等人更高兴。
秦宝宝第一个喝得碗底朝天,手一伸,道:“再来一碗!”
四人面面相觑。只得又陪了几碗。
酒糟鼻心想不对,自己在酒里下了过量的蒙汗药,怎么他仍然若无其事?
正思忖间,他突然“哎呀”一声,肚子内急痛起来,急忙奔出屋外。
他刚出去,秃顶也“哎呀”一声奔出屋外。
沙氏兄弟莫明其妙,以为饭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俯首寻找,也没发现。
等酒糟鼻二人提着裤子踅进屋,却又轮到黑凤岭哥俩捂着肚子出去,当他们哭丧着脸进来时,酒糟鼻蓦地醒悟。
只见秦宝宝贼嘻嘻地望着四人,笑嘻嘻地道:“这泻药可好吃?”
“你?”四人惊退半步。
秦宝宝道:“怎么,难道只有你们能喂我蒙汗药?嘿嘿,我自打娘胎出来,还没着过别人的道儿,几句谎话就想把本少爷骗住?没门!好了,今晚有你们拉的,别指望去盘龙镇害人了。”
酒糟鼻目瞪口呆,道:“你……你到底是谁?”秦宝宝得意地道:“本少爷叫秦宝宝,这点迷药岂能迷倒我?”
那酒糟鼻和秃顶大吃一惊,急忙跪倒磕头道:“原来是宝少爷,若我们知道是你,打死我们也不敢害你!”
宝宝撇撇嘴道:“你们这两个五官不正的家伙,到底是奉谁的指令冒充子午岭的人,还不从实招来?”
酒糟鼻和秃顶急忙分辩道:“不是,不是………。”忽然一阵内急上来,一起冲出屋去。
秦宝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四个笨猪只顾让自己着道,却不注意自己每当端起酒碗时总把嵌在手指甲里的泻药顺便浸下去。
可过了半天,那酒糟鼻和秃顶还不转来,秦宝宝蓦地醒悟,大叫一声,冲出屋去,哪里还有两人的人影?
这时,沙氏兄弟走了出来,还缠着要解药,秦宝宝不耐烦地摇了摇手。
二人见软的不行,想拼着老命来硬的,但一脸杀气还没露出来,肚子又不争气,只得苦着脸一窝蜂奔开去——
武侠屋扫描OCR,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