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室铁牢困群雄 [3]
“阁下大概记错了,是九位人质!”公孙启头一摇道:
“只有八位,若当真你擒住的是九人的话,我奉劝你还是赶快回去,找出那冒名顶替的人来,免得留下后患!”金衣人阴笑不已,道:
“阁下这又何必,他们九个人,个个是为着阁下前去拼死卖命,少承认一个不知对阁下有什么好处?”公孙启冷冷地说道:
“你是认定我派去了九位?”金衣人道:
“这不会错,他们初更前在此地会集,然后分依三队,各以玄巾蒙面离去,阁下若认为还不满意的话……”话没说完,公孙启已接口道:
“不,这次你说的话,使我再满意也没有了,现在我们不必再打哑谜,我是派出了九位,如今承认。”金衣人搓手道:
“好,这话阁下答的痛快,老夫也就直说来意,老夫不问阁下是谁,也不再追究阁下今夜的轻举妄动,不过阁下必须以诚发誓,今后不得再窥探老夫的居所!老夫行事,一向给人留有余地!”公孙启颔首道:
“对对,但得一步地,何处不为人,又道说,能减三分不恶,路退半尺有余,人礼让我,我尊重人,自省气恼!”
金衣人哈哈一笑道:
“好话,阁下诚然是位大英雄!”公孙启摇头道:
“谬奖过份了,如今话已说明,有个问题就必须请教,据我所知,那是范凤阳的巨宅,主人又怎会成了别人?”金衣人一笑道:
“老夫委托范场主办事,因之有这误会!”公孙启哦了一道:
“你们是好朋友?你当真是巨宅的主人?”金衣人冷冷地说道:
“任凭阁下如何来想,老夫认为此事不值得说个没完,老夫时间宝贵,阁下那九位使者的性命也要紧……”公孙启突然接口道:
“莫非我若不有所承诺,你还敢杀人灭口?”金衣人嘿嘿地冷笑几声道:
“阁下错了,老夫不会担杀人灭口的罪名的。而且,事和事不同,那九位是深夜之内,蒙面而去,除阁下和老夫及他们知道外,别无人知,阁下忘了?”公孙启开朗的一笑道:
“错了,我提醒你别忘了,是指现在你我同处一室而言,我不相信你既然来啦,还能安然无事地回去!”金衣人竟也开朗地笑了,道:
“阁下留客的盛情,真是令人感动,只可惜老夫身有急事,不能不辜负美意,这样说阁下能信吗?”公孙启冷冷地扫了这金衣蒙面人一眼,道:
“我知道什么是‘善者不来’,但更知道‘知已知彼’,很抱歉,恕我必须强留客了!”话声中,公孙启坦然缀步走向了金衣人!别看金衣人口口声声示意他来则不惧,但当公孙启逼近时,他却不由得心头生寒,向后挪退了两步!公孙启微微一笑道:
“气散神动,其惧心生,你怕些什么?”金衣人勉强地哼了一声,左脚向后方斜退出尺半,蓄势而待。公孙启突然耸肩一笑道:
“看上去你是较比那范凤阳沉稳些,武技和功力上,也较深厚一筹,但是仍然不配作那巨宅的主人!”这句话,竟使金衣人全身猛地一抖,话都不答,转身欲退!
“晚了!晚了!晚了!”他蓦转身,立即惊呼出声!面面相对,不如何时多了位白发如银双目似电的老婆婆!他呼声未止,本能地作势应变,胸前“七坎”穴上,已被老婆婆佛指扫中!
老婆婆好快的身手,右手指力拂中金衣人后,左手已到了金衣人的面门,她要摘下对方掩面的劳什子,看看这人究竟是谁。适时,油厂静室门际,传来十分威凌的话声道:
“神婆且慢!”白发婆婆,正是那“霹雳神婆”,燕南楼的老伴儿!神婆闻声,左手迅捷由金衣人面门改抓向肩头!身一旋,已将金衣人抓掩身前,目光灼灼盯着。门口,出现了一位黑发无髯年约四旬的文士,说是文士,只因此人长衫一袭,貌相文雅像个文士罢了。神婆看清来人后,沉声道:
“你认得我老太婆?”文士蓝袖微拂,并未举步人已到了室内,相距神婆和那被擒而暂禁穴道的金衣人,仅隔一丈二三。文士并未再进,冷着一张脸道:
“若不认识,怎能喊出你的称谓?”神婆哼了一声,道:
“那你有话就快说!”文士似是根本没把神婆看在眼中,冷嗤一声,竟转对公孙启道:
“我们两个人可能直接谈一谈吗?”公孙启自这黑发文士出现,目光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这时微微一笑,移目向神婆一瞥,才答话道:
“谈什么?”文士手指被擒的金衣人道:
“我要他回来,放回你那九个人!”公孙启答复得很干脆,道:
“我作不得主,我难代神婆下令,再说你既然有十成把握,举手可以要回你这手下,又何必问我要什么承诺?”文士十分坦然直爽地说道:
“你不答应,到时可能出手,我救人的自信有十成,若救人时候再和你动手,那会输,我不干!我不打没有必胜把握的仗!”公孙启一耸肩头道:
“那可就难了,我可不能作得了主!”文士楞了一会儿,无奈地转对神婆道:
“神婆,我通知你个消息,你那老伴儿燕南楼,以及帐房先生黄天爵等九个人,都已被我擒获,你若是肯放了我这名手下,我投桃报李,也放了他们九个人,愿不愿意你答我句话。”
神婆冷冷地说道:
“这笔账十分合算,等我先看看他是谁再说!”说着,右手又伸向金衣人的蒙面巾上!文士厉喝道:
“住手,他的用处就因为这面目蒙掩,不为人知,否则我就不必要回他来了,所以神婆你不能揭开他的面纱!”神婆嗤声道:
“哼,我偏要看看!”文士双目射出了凶残的煞火,道:
“随你,你揭开他的面纱后,就等着收九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好了,我保证你从没见过那种死法!”神婆怒叱道:
“你敢!”文士冷冷地说道:
“你敢我就敢!”神婆哼了一声道:
“除非你有把握能走的了!和尚逃了,他还有庙!”文士哈哈一笑道:
“挂单的和尚,天下寺院没他半寸土!”神婆突然问道:
“你总有个姓名吧?”文士轻蔑地一笑道:
“神婆,小孩子的把戏,我们何必施弄,如今时间珍贵,事态严重,只请神婆答我一句,我立刻就走!”神婆没了主意,不由瞥目一扫公孙启。公孙启笑了笑,对神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