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伤师制徒 [3]
“半点不假。”
“靠不住。素昧平生,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底细,不能信任你。也许,你比女皇蜂更可恶。这个传信的混蛋身分不低,一定可以问出许多消息。”
他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一会一社的人都知道经过情形。
“这位信使是找我们的。”大女煞不笑了。
“咦!你是佛母……”
“佛母的门人……”
他想出手攻击。已经没有机会了,像是中了定身法,眼睁睁任由大女煞一指头点在七坎大穴上,双手抬不起来。
如在平时。对方不可能从中宫穷人,何况大女煞出手并不快捷,用双盘子封架轻而易举,手一抬便可将伸来的手封山空门,更可立加反击。
“这……这这……”他的口仍能说话。
“手到擒来。”大女煞将他扛上肩。
他的体重超过大女煞一倍,身材也大一倍,但大女煞把他扛上肩,头垂身后手抱住他的腿弯,莲步轻移似乎他没有重量。走动时乳波动臀浪摇,香艳养眼,大有着头。
其实他看不到妙处,只能看到浑圆的臀部转颤款摆,一双手无力地下垂,想摸一把也无能为力。
三女煞挽着中年爪牙,半挽半拖跟在后面。
“你泄露了秘密口信。”二女煞阴森森地说。
“我……我是不……不得已”
中年爪牙惊恐地求饶:“饶我……次。其实口……口信不……不是秘密,长上并没待地交代要……要守秘,所……所有的弟兄都……都知道明早动身的指……指示……”
“有何请求,你可以向凌社主提出。”二女煞打断爪牙的请求:“我管不着你们的事,碰你的运气吧!”
“天哪……”
任何组合,向敌人把供,供出的事有关机密,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登堂入室,直抵中枢。
外面有三女煞担任警戒,人都在设了法坛的静室,被打得浑身虚脱的爪牙,也坐在屋角倚壁歇息,留下可能为了盘问回信的细节,所以被带到冷面佛母坐镇的静室法坛。
李小莹被安置在右邻的简陋禅房里,可以清晰地听到静室的谈话。禅房的门厚重结实,她如果想启门外出,门必定发出支嘎嘎怪响,不知多久没有人住的房门,门一转动必定发出刺耳的声音。
冷面佛母的装扮变得奇形怪状,胆小朋友突然看到,可能吓破地。
披散一头有点干枯的及腰长发,脸上涂了油彩的化装,白的苍白,红的血红,黑眼圈漆黑,显得狰狞可怖,那身宽大的青长衫不男不女,用草绳做腰带,肩挂大号的百宝革囊,背系松纹古定剑,跨间另有一个扁扁的旗袋,盛了各色各样的小旗幡。
两座单柱烛台火光明亮,一盏菜油长明本命灯,香炉中香烟袅袅,一海碗法水反射血红的光芒。不是人血,可能是鸡血。
法刀、令箭、灵符、拘牌、木人、骨兽……反正乱七八糟,令人眼花镜乱。
“搜过了吗?”冷面佛母问。
杨明被搁坐在右壁的长凳上,双手捆在前面,直愣愣地盯着烛火,脸上有白痴的表情。
“搜遍了,身上连一把小刀都没有。”大女煞欠身答:“居然不带兵刃,令人莫测高深。”
“把他弄醒好好盘问。”
“遵命。”大女煞的白嫩纤掌,伸至杨明眼前轻晃。
杨明似乎嫌纤手阻住视线,左右摆头躲闪挡在眼前的手,目光紧吸住烛火,不想将视线移开。
大女煞发出低沉的几声音符,杨明不再摆动头部,目光放弃烛火,抬头向大女煞注视。
接着眨了几次眼,猛地吸了几口长气,直愣愣的神情消失了,虎目中有了光彩,像是大梦初醒。
“咦!这里有祭坛呢!”他惊呼:“这是什么地方?”
“不许问,只许答。”大女煞拍了他一掌,制止他大惊小怪:“你所看到的就是佛母。”
“佛母?这分明是巫门的祭坛呀!大概是离经叛道,弃佛就巫……”
“叭”一声脆响,大女煞一耳光把他的胡说八道打断了。
“哎……”他怪叫:“南无阿弥陀佛!你这位小姐……不,两位小姐,美得像仙女,那么白嫩温润的纤手玉掌,打起人来还真痛呢!打是亲来……”
站在另一侧的二女煞,扣住了他的咽喉。
“这厮是个泼赖,女皇蜂怎会找上他的?”大女煞冒火地说:“他怎么可能,把留在唐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奇怪,他根本不像一个高手。”
“大姐,这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呀!”二女煞收回手娇笑:“其实他的人才,并不比四海牛郎差,不故作神圣,流露坦荡的江湖豪客气质。如果不是四海牛郎发誓要将他零刀碎别,我还真想留下他呢!”
“不许拿肉麻当有趣。”冷面佛母制止两女放肆:“你叫杨明?”
“人人都知道我叫杨明。”
他回答时并没向冷面佛母注视,却转头盯着二女煞怪笑,脸上呈现邪恶的垂涎神情:
“漂亮小姐,你知道女皇蜂?其实她对我还算有情感,曾经要求双头蛇不要酷待我。她很不错,又浪又狂野。你比她美,但没有她丰满,抱在怀里……”
“揍他!”冷面佛母怒叫。
“叭叭”两声脆响,大女煞伸手又是两耳光,打得他龇牙咧嘴。
“下次,一定打掉你满口狗牙。”大女煞凶狠地又掴了他一掌:“问什么答什么,不要生得贱自讨苦吃。”
“打掉我的牙,我还能招供吗?”他仍然牙尖嘴利:“我送上门来,你们也应该优待我。我喜欢女人,你们更喜欢男人,正好得其所栽……”
“你送上门来?”冷面佛母急问,抓住他的语病。
“对呀!如果跳粉墙找漂亮女人快活,要通过你们的禁制,不累死才怪。所以,你看,我不是在这里,左拥右抱……”
冷面佛母猛然伸手,急抓坛上摆放的几把小法刀。
他倏然站起,双手左右一分,捆腕的牛筋索仍保持圈状,先一刹那飞出,双掌分别拍在大二两女煞的小腹丹田要害上。
变生仓卒,绳圈的速度太快,几乎难见形影,虽则绳圈体积不小。一声闷响,重击在冷面佛母的右太阳穴上,连睑也打歪了,耳轮破裂,一声不吭仰面便倒,把法刀扫落了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