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 第 七 章 三 怪 儒 [2]
肖劲秋只一味哑笑,十分得意。
三人好半天才笑够,这才出客店吃早点。
一下楼就碰见在福州醉仙楼客舍,劝他赶快溜走躲避二女的年青后生,正和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从房间里出来。
肖劲秋记得他叫卫荻。
卫荻一见肖劲秋居然和两个女魔头有说有笑从楼上下来,心中大吃一惊。
他想,看走眼啦,原来这家伙和女煞星是一路的,在酒楼上他们装不认识,只有我这个傻瓜上当,怪不得他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
对邪派的人,不理为妙,便把头一低,装没认出肖劲秋来。
可是肖劲秋却偏要和他打招呼:“咦,这位不是卫兄吗?什么时候来福宁州的?”
卫荻只好抬头,勉强一笑:“昨天晚上到的,想不到肖兄也来了。”
“来看热闹,卫兄呢?”
“彼此彼此,对不住,在下先走一步。”
二女问他,这是什么人?肖劲秋笑答,在福州见过一面的朋友。
他们找了家卖稀粥的小店,要了包子,慢慢吃着。
忽然,街面上匆匆走过一些带兵刃的武林人,象是急着要到哪里去。
他们不以为意,仍细嚼慢咽,不慌不忙。
可不到片刻,接二连三的武林人都往一个方向赶,似乎出了什么事。
三人一商量,决定跟去瞧瞧。
刚出小店,笑狐象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气喘吁吁站在跟前。
不等他们开口,他便急冲冲道:“二位姑娘,又出了新鲜事,我刚跑到客店,小二说二位已出门,这才找到这里来……”
云娘道:“什么事?阎王要剥你的皮吗?”
“不是不是,今早又来了一对少男少女,据说这两人才是宝典的真正得主。一进城就被武林人盯上了,他们恰好落脚在城南升隆客店,钟姑娘、黄少侠也住在这家旅店。昨夜找不到他二位踪迹的江湖客,一夜到亮都蹲在升隆客店守候,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一对年青人,马上就有人去盘问,他们说他们半月前来过这里,听人说是他俩得了宝典,这纯属误会,为澄清事实,他二人重返福宁州,当众说清。这一来,他们更说不清了,大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争论不休。其他客店的武林人也闻讯赶来,人越聚越多,偌大个院子都挤不下了,有人提议到城南昨夜聚斗地,当众辩清事实真相。我赶来找二位,想请二位也去看看。”
他闭门不提肖劲秋,肖劲秋暗自好笑,这狐狸记着恨呢,等机会再捉弄捉弄他。
当下二女点头答应,四人便往城南外去。
笑狐一路挺胸凸肚,心里得意之极,有了这两位女煞星做靠山,还怕什么混账阎罗?
一路上,都有三五成群的武林人赶在他们前面,到城外后方才加快脚步。
走出二里多光景,远远就见旷地上围着—大圈子人,笑狐想尽快赶去,可这位肖爷却走得不快,心里暗骂这小子碍事,可又不敢当着二女的面说。
云娘心里好笑,因道:“笑狐,你先去,我们陪着小兄弟慢慢来。”
笑狐心想,我就是要和你两姐妹走在一起,让人看,一个人去还有什么威风?
因道:“不忙不忙,在下陪着二位走吧。”
不多会,他们已来到了人圈外,只听圈内有人正在对答。
附近的几株树上,爬满了人。笑狐等人找了块地势略高的地方站下。
人圈中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清丽,男的英俊,二人相貌有相似之处,似乎是兄妹。
这时正是那男的在说话,只听他道:“我兄妹已说过多次,我兄妹确曾上了葛洪山,当天上山的也不止我们两个,为何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得了宝典呢?有谁人看见?……”
“那你为何又返回来,难道不是为了宝典?”
“这也回答过多次,我兄妹离开福宁州后,一路有人跟踪,有的抢在前头拦截,硬逼着我们要宝典。我们不堪受此困扰,为表明此事全属于虚乌有,便返回福宁州好当众澄清,我兄妹从未见过什么宝典……”
“胡说八道!你当我们是小孩儿么?快快说出藏宝地点,大家一块去取!”有人大喊。
“对啊,说出来,大家……取!……”
众人轰叫起来,你吼一声我喊一句,声势吓人。
此时剥皮阎罗邢甲走进圈内,他恶狠狠厉声道:
“听见了么,众怒难犯,你们今天不说山藏宝地,大爷就严刑拷打,逼你二人招供!”
又有人在人堆里喊道:“你这是什么话?两位少侠乃少林弟子,岂容你任意欺辱?”
邢甲大怒,喝道:“什么人,站出来!”
“怎么,贫道怕了你不成!”
随着话声,走进了三个道土和一个中年壮汉,他们四人迳自走到两兄妹身旁,大有维护少林弟子之意。
紧接着独臂虎爪曹三、独眼豹胡定也进了圈子,站在邢甲身后。
曹三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想独吞宝典吗?”
三个道士中年纪稍长的一个傲然道:
“贫道师兄弟法玄、法通、法明,—向在茅山修行。这位壮士姓刘名兆山,外号游龙鞭的便是。我等见少林弟子受此奇耻大辱而愤愤不平,你们想独占道家先祖葛洪仙翁的遗宝,那更是万万不能,贫道师兄弟为保护道家圣典不惜—战!”
坡上,笑狐道:“嘿,茅山四真人已到其三,看你邢甲还威不威风!那游龙鞭也是名噪一时的人物,有他们四人助力,那两个少林弟子就吃不了亏。”
肖劲秋笑道:“那年青人说根本就没见着什么宝典,茅山牛鼻子却要为宝典不惜一战,这不是笑话吗?”
就在这时,肖劲秋见卫荻和那个同行的中年汉子也进了圈子,不觉有些奇怪。
只听卫荻招呼那两兄妹:
“仲师弟仲师妹,愚师兄听了多时.既然未见宝经,留此何益?一起回城吧!”
这话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骂的骂,吼的吼,不外乎一个意思:“不准走!”
卫荻气得大叫道:“你们讲不讲理?没有的事硬要逼人承认吗?”
这话无人要听,只招来一顿臭骂。
卫获气得话说不出,只好和仲家兄妹站一起,多两个人多两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