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兄弟结拜 [3]
靳义眼观鼻鼻观心,垂手而立真像个老实的随从。
李驹兄弟却被路凝香三个字吓了一大跳,脸色大变。
这个女妖外表像是年方二八的少女,其实却是年近半百的妇人,江湖朋友谁不知道这位名列四大妖仙的风流荡妇?
据说,她是失踪多年的老魔头碧湖老妖的情妇,她那一身硬软功夫皆由碧湖老妖亲授,已获老妖真传。
碧湖老妖横行天下号称无敌,连白道第一条好汉玉龙也无奈他何,调教出来的情妇那能差劲?
她本身的妖法媚术已经够令人害怕了,加上老妖所传的真本事硬功夫。令她登上江湖女妖中大名鼎鼎的女妖魁首宝座。
白道英雄畏之如蛇蝎,没有人敢找她的麻烦,背地里,江湖朋友称她为绿衣妖女。
“晤!你猜对了。看样子,你定是这些人的首脑。”
绿衣仙子几乎要挤入他怀中啦!笑得更媚更荡:“你居然没带剑,大概是自命不凡的汉子。小兄弟,你贵姓大名呀?怎么在江湖上从没见过你?你出道多久啦?一年?”
“呵呵!你问了一大堆问题,慢慢来,让我喘口气。晤!好香,你再靠过来,我可要意乱情迷不克自持了。”他并无退让的意思:“我姓周,出道一两年啦!小人物嘛;你知道的,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头,说难真难,难怪你不知道我。那是我的好朋友,兄弟俩姓李。
路姑娘,他兄弟俩更差劲,出道的日子不足百天。呵呵!你就叫他们大李小李和周二好了。路姑娘,你问我的都答复了,可是你还没将怎样帮我们克服困难的办法说出来呢。”
“小兄弟,不是办法,该说是条件。”绿衣仙子的右手,挽住他的左小臂,姆指有意无意地按在曲地穴上:“你也许不知道,大邪算得了什么?你对付得了他,但他请来的高手,你……你毫无机会。”
“条件?应该的。呵呵!黑道人讲的是功利。没有人会毫无代价地替不相关的人挡祸消灾。”、“你明白就好。”
“在下洗耳恭听姑娘的条件。”
“条件很简单……”
“愈简单的条件愈令人害怕。”他抢着说。
“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掉你。”
“呵呵!你这张樱桃小口能吃多少?”
“你不要笑,装成亡命的鬼样子不会有好处的。条件是你们跟我走,本姑娘是大魔云龙三现请来助拳的。”绿衣仙子的媚目不转瞬地吸住他的眼神:“你该明白,光临九华山的人,不是帮大魔就是助大邪,必须划清界限,没有中间路线可走。你说吧,答不答应?”
“路姑娘,如果我不答应……”
“你会答应的,是吗?”
“那老花子答不答应呢?”他向不远处呼呼大睡的老花子一指:“他是亦正亦邪不黑不白的北丐。如果我答应你,他也必须……”
北丐突然一蹦而起,怪叫道:“浑小子,你怎么咬上我了?你瞧我这副德行,骚狐狸会让我脱她的罗裙?”
绿衣仙子大怒,绿影一闪,如同逸电流光,猛扑三丈外的北丐。
北丐撒腿便跑,破草鞋踢拖怪响,看似不快,其实奇快绝伦,像是用缩地术,沿路向下逃。
一面逃一面用大嗓门叫骂:“骚狐狸!害人精!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我老要饭的怕你。救命哪!女疯子发花颠啦……”
叫声渐远,余音袅袅不绝。
永旭呵呵一笑,向李驹说:“走吧,再听下去就不堪入耳啦!北丐那张嘴缺德得很,骂起人来从不怕脏的。”
四人脚下一紧,快步向上走。
李驹的脸色仍未回复正常,犹有余悸地问:“旭弟,你不怕这妖女?”
“你呢?”他含笑反问。
“这……我知道她比我高明。听说她的荡魄香和媚心术,天下尚无能克制的人。”
“大哥,请记住,下次如果碰上她,切记不可与她目光接触。”
他掏出一只得自香海宫的玉瓶递过说:“这是可克制荡魄香的奇药,抹在鼻瑞先吸入一些,任何迷香也无奈你何,给你和骅弟防身。”
“这……给了我们,你呢?”
“我还有。我练的是玄功,媚心术对我不发生作用。”他一面走一面解释:“内功三大派流,抗拒心魔各有所长。玄功是用导引术;禅功用防拒术;内家用禅拒术;而以导引术最有效。导引术是因势利导,化而为用;防拒术是治本,功不深抗力即消失;排除术因势耗神,易致两败俱伤。妖女经验丰富,她已发觉我不怕她,我在她面前谈笑自若,所以想找机会用真才实学制我的曲池穴。”
靳义摇头苦笑,说:“哥儿,我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是怎样练的,有你在两位贤侄身边,老朽放心了。老实说,刚才我以为大限已至,正打算孤注一掷呢。你瞧,老朽身上的冷汗仍未全消呢,哥儿,能将贵师门见告吗?”
“靳叔恕我,不能。”他率直地说:“家师是闲云野鹤,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他们的清修。”
“哥儿的造诣……”
“呵呵!武学深如瀚海,小侄这点能耐又算得了什么?两年前打通玄关之后,小侄也不知道自己的进境如何,与人交手随势而异,敌强则强,敌弱则弱。总之,靳叔可以放心的是,小侄从不滥杀,行事无愧无怍。”
“哥儿说得对。武学深如瀚海,广无涯深亦无涯,永无止境,而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是否可以日新又新不断求进,全在乎人是否有大恒心大毅力,去求取进益觅创奥境。”靳义无限感慨地说:“这当然决定于人的天赋,但如无明师指点,亦一将枉费心力。我想,令师必是跳出三界外,不受七情六欲左右的世外高人。”
“旭弟,你看得开世情吗?”李驹突然问。
“不能。”永旭坦率地说:“我还年轻。”
“你是否打算出世?”
“出世必先入世,是吗?”他诚恳地说:“大哥,人来到世间,不是为出世而来的,如果为出世来,又何必人世?玄门子弟讲求积修外功,这外功简单地说就是求道,你如果不先修予,又能求得什么呢?尘世滔滔,该做的事多着呢,不为苍生尽一份心力,便匆匆出世,不是太自私了吗?自私的人是成不了道的。以家师来说,年登奎重,还没想到隐修呢,为了惩罚一个满手血腥的元凶,不惜带着我走遍天下,花去五载光阴。家师并不奢望成道,他老人家不属于目下的任何玄门教派,更不是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天师道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