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只身探虎穴 险如履薄水 [6]
常护花道:“我以为不用再打了。”
秋雁那边走过来,道:“你们到底怎样了?”
冷冰如道:“我要打下去,你这位朋友不愿意,只是这么简单。”
秋雁目光一转,这时常护花已回剑入鞘,道:“我们只是切磋,点到即止,冷兄却已经动气,所以,我以为还是就此作罢。”
秋雁盯着冷冰如,道:“表哥也是的,我方才看得清楚,简直就是在拚命。”
常护花道:“也许这就是淮南飞鱼堡剑法的特征。”
冷冰如冷冷的道:“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分析得出真正胜负。”
秋雁怀疑道:“是真的?”
冷冰如道:“事实上,只有面临生死关头,一个人的潜力才能够充分发挥出来,胜负的意思,也就是生死。”
秋雁立即嚷了起来:“那你们不要打了。”
常护花的剑立即入鞘,冷冰如冷笑着道:“一件事开始了总要有结果。”
常护花道:“总要有的,只是不是现在。”
冷冰如铜管一扬,一阵叮叮当当声响中,炼子枪一收为剑,回复剑状,只是已没有剑尖,再一缩,又是一截半尺长的铜管,纳入袖中,负手往外走去。
秋雁待要叫住,结果没有开口,回问常护花:“是不是我做错了?”
常护花摇头:“要说错,那应该是我,若是我不到这里来,根本就没有事情发生。”
秋雁道:“江湖上就是这样子,一言不合,没有仇怨的人,也要拚个你死我活的。”
常护花道:“有时是的。”
秋雁道:“难怪爹总是不许我到江湖上去闯,”
常护花道:“我若是有女儿,也会这样做的。”
秋雁又问:“来自江湖上的传说,怎么又是那么动人?”
常护花道:“这大概是因为那些都是以鲜血染成的,鲜血的颜色,忌非也很动人?”
秋雁点头,转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
常护花想想,微一颔首,秋雁接又道:“关于天地会的,你也详细跟我说说,好不好?”
常护花没有反对,叹息在心中。
XXX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雪很淡,阳光辉煌,那一片草原在阳光下份外美丽。
已经是回庄的时候,伍凤楼仍然坐在肩舆上,停留在草原中。
没有人敢作声,一个个呆在那里,只等伍凤楼的吩咐。
伍凤楼的面色与天色恰好应反,有如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
而且是暴风雨。
冷冰如不知何时已到来,侍候在伍凤楼身旁,与常护花的事当然说得很详细。
一阵急风吹过,草浪开处,一只野兔狂奔而过,伍凤楼突然取弓,弯弓搭箭。
弓拉如满月,箭未放,弓拍的突然中断,伍凤楼那刹那的神情就像是行走间一脚踏空,一张脸陡然苍白起来。
在旁所有人不由都紧张起来。
伍凤楼意外的竟是笑了笑,缓缓将手中断弓与箭放下。
冷冰如看到了这笑容,大着胆子问:“这件事……”
伍凤楼却突然轻叹一声:“生死有命,我们尽了力去做,若是仍然要失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冷冰如道:“那么……”
伍凤楼又截道:“我们倾全力予常护花一击,先杀此人,也教龙飞不敢小觑我们。”
冷冰如道:“秋雁那儿……”
若是连这一点小事也解决不了,还用干大事?”伍凤楼的神色异常的阴森。
冷冰如道:“这件事,其实与秋雁无关。”
伍凤楼道:“我本来很生气,但现在想透了,常护花说得不错,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是值得原谅的,这原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冷冰如道:“常护花被龙飞倚靠为心腹,杀掉此人,对龙飞来说,是一个很重的打击,会主方面,也会很高兴。”
伍凤楼道:“杀一个人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常护花也不是一个呆子,孤身犯险:会不会另有安排?”
冷冰如一怔,伍凤楼叹息接道:“龙飞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冷冰如沉吟着道:“在还未能够得到足够的证据之前,龙飞相信是不会轻举妄动。”
伍凤楼冷然一笑:“那是说他现在已经得到部分的证据了。”
冷冰如沉声道:“叶涛又能够知道得多少?”
伍凤楼道:“知道你在这里出入已经足够了。你一向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怎么连他跟踪了你那么多次也不知道?”
冷冰如回答不出来,伍凤楼接道:“平日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是——”冷冰如沉应一声。
伍凤楼笑笑又道:“常护花武功在你之上,这一点大概不会错的了。”
冷冰如接道:“属下承认不是他的对手。”
伍凤楼道:“若不是公平的决斗,你以为又如何?”
冷冰如道:“那就难说了,他虽然武功强,到底是白道江湖人。”
伍凤楼道:“你莫要忘记了,本会抱一、独孤无乐都是倒在他的剑下。”
冷冰如道:“抱一也是白道江湖人,独孤无乐先自断了一条臂,不能够充分发挥所长。”
伍凤楼道:“我再叫雷破山助你一臂之力,怎样?”
冷冰如肯定的道:“那常护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伍凤楼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二人了。”
冷冰如道:“只不知他是否会留在庄院内,若是这样,我们……”
伍凤楼道:“在那里动手都是一样,只要你们能够将他干掉,无论在那里动手,我都能够替你们善后。”
冷冰如没有作声,伍凤楼笑接道:“他既然要查探庄院的秘密,只要我不赶他离开,他一定会在这里留下来。所以动手的地方,其实不必多作考虑的了。”
冷冰如点头,伍凤楼随又将断弓拿起来,叹息道:“断弓不是个好预兆,但无论事情弄到怎样坏,龙飞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他的语声仍然是那么平淡,冷冰如听了,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