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姐遭劫 [3]
铁中玉仰首道:“当然是生意买卖了!”
大汉迟疑了一下,道:“请跟我来!”
铁中玉道:“不,叫哈总管出来见我。”
铁中玉神色一变,道:“早已易主,哈总管,你休想骗我!”
哈奇道:“哈某不敢。”
铁中玉目光一扫,道:“既说易主,新主人是谁,请把他叫出来。”
“这……”哈奇微一犹豫,道:“新主人我还没有见过,因为他跟你吩咐的话完全一样,只要每天把帐簿交到他的小楼去就行了。”
铁中玉道:“哪个小楼?”
哈奇道:“就在后面三进院中。”
铁中玉道:“他难道从未露过面?”
哈奇说道:“不错,晚上帐簿送进去,第二天清晨哈某取回来,每隔五天必有批示。”
铁中玉道:“哦!批示些什么?”
哈奇道:“交出盈余的银子。”
铁中玉冷冷一笑道:“哈总管,听你说来可真奇怪,莫不是你在玩什么花样吧!”
哈奇闻言,神色一变,道:“姓铁的,要脑袋就请动手,想侮辱我,那不行。”
铁中玉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摘下你的脑袋……”顿了一下,接着又道:“现在,飞刹货栈的招牌没换,罗刹谷的飞刹令在我手中,这四十八家货栈我要定了。我就住在祥瑞客栈!不论谁想阻拦,你先告诉他,我要他的脑袋。”说完话转身就走。
哈奇没有再表示什么,他与其他的一样,惊呆了。
祥瑞客栈的一间上房里,铁中玉正在房中坐着喝酒。
当年罗刹谷长江四十八家货栈的总管哈奇出现了,能够在罗刹谷独当一面的人物,果然是气度不凡。
他身材很高,三络长须,脸上的轮廓显示出他坚毅的个性,不过,现在他眼中却充满了忧郁和答疑。
他身着长衫,表示他的生活是养尊处优的,现在他听了那大汉的通报,跟着就走了出来。
铁中玉一见,立刻大声道:“阁下就是哈奇哈总管?”
哈奇闻言一怔,道:“不错,不知铁爷有什么吩咐?”
铁中玉一扬手中飞刹令,道:“你可认识这飞刹令?”
哈奇一拱手道:“罗刹谷之宝器岂能不识,铁爷莫非自平凉来?”
铁中玉点子点头,哈奇道:“谷主可是要我回罗刹谷?”
铁中玉笑道:“哈总管,你莫要搞错了,我现不是罗刹谷的差役……”
哈奇一怔,道:“那访问……”
铁中玉道:“你既然认识这飞刹令,就要你准备交出四十八家飞刹货栈,从明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东家,你有一天的时间,好好的准备准备……”
说到此处,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拍了拍哈奇的肩膀,笑道:“至于你,仍旧做你的总管,只把每天的帐目、银子让我过目就行,好,你去忙你的,明天我再来。”
哈奇把话听完,急急的伸手一栏,忙道:“且慢!”
铁中玉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哈奇道:“铁爷,飞刹货栈早已易主,你的吩咐恐怕办不到。”
窗外天色一片漆黑,五星无月,有些阴沉。
屋里早巳点上了灯,铁中玉正在独酌,酒喝得稍慢,他正在思索着白天的行为,他沉思着,他思来想去,发现这关节就在哈奇的身上。
假如哈奇变节而投靠了对方,那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变了白费心机,以后又该从何下手呢?他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想着,想着,至不免有点烦操起来,一心中一顿操,酒也就喝得快了。
就在这时,倏的响起了敲门声。
“恐怕那活儿来了……”铁中玉心想,口中却问道:“谁呀?”
“大爷!”是后十二的声音,道:“有客人来访。”
铁中玉道:“请!”
店小二应道一声:“是!”
守门被推开了,铁中三不由一怔。
因为进来的是四十八械总管哈奇,这虽不算意外,心道:“难道这老小子真的已变了节!”
心念转处,道:“啊,原来是哈总管,请坐,要不要喝一盅!”
哈奇连忙拱手,他既没有说喝酒,也没有坐,只是呆呆的站着,冷冷的道:“我不是喝酒来的!”
铁中玉道:“啊!有事呀?”
哈奇道:“我来是要告诉你,明天我不能把货栈交给你。”
铁中玉冷冷的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哈奇道:“完全是我的意思。”
铁中玉道:“你难道不怕我摘掉你的脑袋?”
哈奇道:“但是,我有困难。”
铁中玉道:“我既然当老板,你的困难也就是我的困难。”
哈奇道:“解决困难唯一之法我也想过。”
铁中玉道:“你说!”
哈奇道:“就请你自今夜起,搬到货栈小楼上去住。”
铁中玉闻言一怔,他发觉哈奇果然不愧为罗刹谷的总管,这个主意很绝,只要住进了那小楼,他只管每天送帐簿,按批示行事,至于是谁批的,他可以不管,谁生谁死,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再大的火也烧不到他身上去。
铁中玉没有拒绝,道:“好!你带路,现在就去。”
货栈三进院中的小楼,打扫得十分干净,三面都是窗,货栈里外可以一览无遗。
小楼中摆饰得相当精致,靠里墙壁上挂着宋徽宗的式笔人物和王蒙之的对联,一张长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点着灯,还放着一壶茶。
一叠厚厚的帐本,已堆在桌上。
桌后一把龙头椅,椅后一张软床,挂着流苏帐。
哈奇指着桌上的帐簿,对铁中玉道:“今天进出的帐目都在桌上,铁爷有什么指示,可以批在帐簿上,哈某自遵命办理,若是口头指挥,恕我有违方命。”说完,躬身下,退了下去。
现在,铁中玉端坐在龙头椅上,目光扫视着这空虚的小楼,寂寞与紧张,像张无形的网,渐渐包围过来。
他倏然感到不对,本是自己想放饵钓鱼,现在自己反而进了别人布置好的陷井,不仅跳不出去,根本就不能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