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雪中送炭拢络郡王 [3]
燕翎道:“领班呢,我要见见他。”
那侍卫营汉子道:“你是……”
精舍里出来个阴沉脸中年汉子:“谁要见我。”
“我!”
阴沉脸中年汉子直打量燕翎:“你是……”
燕翎道:“能不能让我进去谈?”
阴沉脸中年汉子迟疑了一下,道:“进来吧。”他回了进去,燕翎跟了进去。
燕翎进了精舍,随手关上了门。阴沉脸中年汉子诧异地看了燕翎一眼,但没吭气儿,燕翎道:“领班不用担心,我一个人来的,也身无寸铁。”
阴沉脸中年汉子淡然说道:“在乎你,就不让你进来了,有什么事儿快说吧。”
“领班不先问问我是干什么的?”
“大门口既然放你进来了,你是干什么的,我心里多少有个数儿。”
“不见得吧,恐怕领班再也想不到,我是二阿哥府的。”
阴沉脸中年汉子脸色一变:“你可别开玩笑。”
燕翎翻腕托出了二阿哥府护卫的腰牌:“领班总该认得这个吧。”
阴沉脸中年汉子勃然色变,探掌抓了过来。
燕翎一翻腕,轻易也拉住了对方的腕脉。
阴沉脸中年汉子大惊,方待有第二步行动。
燕翎五指微一用力,阴沉脸中年汉子身子往上一挺,硬没敢再动。
燕翎道:“领班,我没有恶意,你最好不要再动。”他松了五指。
阴沉脸中年汉子还真没敢再动,狐疑地望着燕翎:“你既是二阿哥府的,大门口怎么会放你进来。”
燕翎淡然一笑道:“我告诉他们,我是‘侍卫营’的。”
阴沉脸中年汉子一怔,道:“你真行,有什么事,说吧。”
燕翎道:“我们主子不记仇,不记恨,不念旧恶,想跟大阿哥重修旧好,特派我来作个说客,也就是说,我想见大阿哥,请你行个方便。”
阴沉脸中年汉子一惊,忙摇头:“不行,不行,逼我可不敢答应,‘宗人府’下过令,不让大阿哥见任何人,这要是让“宗人府知道,不摘我的脑袋才怪。”
“领班,你进宫当差多久了?”
“不少年了,怎么?”
“这就是了,官场上的事儿,瞒上不瞒下,这你怎么不懂。”
“我怎不懂,我什么都懂,可是这不是别的事儿,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领班,这你就错了,你可以不给别人方便,独不能不给二阿哥府来人方便。”
“为什么?”
“领班,看你像个聪明人,怎么偏这么胡涂,你想啊,二阿哥如今是东宫太子,稳稳当当的储君,将来定然身登大宝,接掌天下,你要是这会儿得罪了二阿哥,将来你这差事怎么干啊。”
阴沉脸中年汉子呆了一呆:“这个……”
“领班,我无意危言耸听吓唬你,这是我们主子的重要大事儿,你要是坏了他的大事儿,他准牢牢的把你记在心里。”
阴沉脸中年汉子皱眉,沉吟片刻才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行刺干什么的。”
燕翎“哈!”地一笑道:“领班,我要是存心来行刺干什么的,不让你知道,是不是容易点儿。”
阴沉脸中年汉子点了点头:“嗯,这倒也是,可是……”
“又可是什么?”
“你见大阿哥也是白见,他弄到如今这样儿,完全是因为二阿哥,我敢说他心里一定恨透了二阿哥,怎么还会愿意跟二阿哥重修什么旧好……”
“领班,这一点我不是想不到,可是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来,你只行个方便,万一谈不成,那就是我的事了,是不?”
阴沉脸汉子又沉吟了一下,旋即点了头:“好吧,你跟我来。”
他过去开了门,带着燕翎出了精舍,出精舍左拐,贴着精舍墙往后行去。
燕翎一指旁边一间屋,道:“大阿哥不是在这一间么?”
阴沉脸中年汉子道:“昨儿个是在这儿,今儿个不在了,我给他每天换一个地儿,防的就是有人对他不利。”
“领班可真精明。”
“夸奖了,为保自己吃饭的家伙,不得不这样儿。”
说话间两个人进了一片林木间,只见这片林木浓荫蔽天,难见日光,深处座落着一间精舍,四五个卫营的人在外头走动着。
此刻都停止了走动,锐利目光一起射向无翎。
从这一双双目光可以看出,“侍卫营”的人毕竟是“侍卫营”的人,个个都是修为不俗的好手。沈脸中年汉子看了看他们一眼,到了门口,伸手就要去推门。
燕翎一拦道:“领班,谢了,我不曾忘记你的好处的,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事了,请回吧,完事以后我会去看你。”
阴沉脸汉子没说话,一双寒芒闪动的目光逼视着燕翎,眨也不眨。
燕翎正色道:“领班若是不放心,可以把这儿人都调来,守在这儿。”
“我交你这个朋友了。”阴沉脸汉子冷冷一句,扭头走了。
燕翎推门进了精舍。
精舍门没上锁,那是“侍卫营”对这位直郡王还留一份敬畏,一份客气。
事实上,有“侍卫营”的这些人在外头,直郡王他也跑不了。
其实,“侍卫营”的这些人,倒不是防直郡王逃跑,直郡王往那儿跑?只要他那个皇上爹不要他的命,往那儿跑都不如在这儿舒服,往那儿跑都不如这儿安全,“侍卫营”的人应该是为防外来的人不利于这位直郡王的。
燕翎进精舍随手关门,只见这间精舍外头是个小客厅,靠里还套着一间。
燕翎刚关上门,套着的一间里传出个低沉话声:“谁呀!。”
燕翎道:“是我!”快步向那间屋走了过去。
刚到那间屋门口,垂帘一掀,有个人要往外走。
这个人,个子高高的,天青色的长袍,外罩团花黑马挂儿,长得剑眉凤目,胆鼻方口,俊面威武,正是直郡王!不愧是带过兵的,自然流露着夺人之威。
他看见燕翎,一怔停步,旋即脸色微沉:“你是……”
“王爷,可否让我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