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五 章 连逢异事 [1]
高个子望着慕容小容一眼,接着道:“你的新郎另有其人,他的新娘也是另有一人。”
他一丝不苟地解释。
韩小铮与慕容小容同时道:“不去。”连与自己成亲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去?
高个子仍是一脸笑容,他平静地道:“不去不行,在这里只有一种人才可以拒绝不去。”
“什么人?”
“死人!”
两个字甫出,高个子便高高跃起!
他的个子本来就高,所以这么一跃,眼看他的头便要撞在楼板上了。
便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子突然一弯,竟不可思议地曲折起来,就像一根从中折断的木棒一般。
曲折之后,又是一弹,他的整个身躯便如细长的弹簧一般射出,一双极长的腿已在这一瞬间同时向韩小铮二人各踢十一腿!
每一腿的角度都很刁钻,力度很大,似乎满眼都是他神出鬼没的脚影!
韩小铮见很难闪过,立刻扬剑出鞘,反撩而上,向高个的双脚削去!而慕容小容轻功卓绝,身子如乱蝶般一阵飘掠,已将十一腿悉数避过!
韩小铮的剑即将触及高个子脚部的那一刹那间,高个子突然疾缩双足,便听得“笃”的一声,竟是韩小铮的剑扎入了高个子的木履之中!
一声轻响,便见亮光一闪,已有几缕银芒挟着细微的破空之声,向韩小铮腰部射来!
同时,他脚下木履用力一别,另一只木履飞速向韩小铮手中之剑蹋将过去,如被踏中,此剑势必被生生拗断!
没想到此人的杀着竟全在这一双厚厚的木履之上!它既可以挟制对方兵器,又可利用靴底内暗藏之银针射人!
韩小铮大惊失色,看样子他要么被银针射中,要么被拗断剑身!可此剑乃叶刺临终所赠,虽然叶刺不让他称为之师父,但却是事实上的授业恩师。他怎可让此剑有失?
也许挨上几枚银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下,他顺着高个子之劲势斜斜飘飞,以化去力道,但如此一来,他的后背便卖给高个子了!
“铮”的一声响,竟是慕容小容以剑磕飞了银针,其中有一枚从韩小铮的衣衫上穿射而过,射入远处桌面,竟没入一半!
慕容小容怒道:“要是让他射中,你便没命了!”
韩小铮暗道:“有这么严重吗?”但人家毕竟替他解了围,于是这话并未出口,他的剑也已在此时拔了将出来。
高个子怪笑一声:“还是新娘识货!‘子午针’只要挨上你的皮,你便是有九条命,也得一齐搭上!”
韩小铮一听,心中一凛,没想到眼前此人竟是“细腰蜂”丁小聪!他毕竟涉足江湖不久,所以见了以靴底银针伤人的武功,竟还是未瞧出对方的来历,等高个子自己说起“子午针”时,他才明白过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侥幸,侥幸,若是真挨上一针,恐怕现在就躺在地上了。”
“子午针”虽然不是最毒的暗器,却是淬了发作最快的毒物,几乎是一沾即倒!
他心中暗恨丁小聪出手太过毒辣,自己与他无怨无仇,竟然以如此歹毒之物对付自己,当下冷哼一声,“少留剑法”立即绵绵而出!
韩小铮本是心存一念之仁,不愿无故伤害一个不相识的人,所以剑法只用了七成,如今却是不同了,竟已发挥得淋漓尽致。
丁小聪神色一变,几次想要再以暗器伤人,竟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他的身形一退再退,跟看就要退出酒楼之外!韩小铮不愿让他逃走,所以剑剑相连,逼得很紧,丁小聪手中没有兵器,只能一味闪避,转眼问已是狼狈不堪!
突然,丁小聪一下子静立不动了,他的眼睛却突瞪起来,似乎有惊讶、有恐惧,还有愤怒……
韩小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的剑已在转眼之间朝丁小聪身上扎出七个孔!
鲜血进射而出,丁小聪的整个身躯几乎就像一个漏了水的袋子!
韩小铮撤回剑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将丁小聪毙于剑下,而他竟丝毫末作反抗?
丁小聪身子向后划了半个圈,缓缓倒下。
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人!那人的手中也有一把剑,剑尖有殷红之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上滴血!
是他杀死了丁小聪!
在韩小铮的剑进入丁小聪身躯之前,丁不聪已受了来自他身后的致命一剑,所以他的身形才停滞不动,而韩小铮却毫不知情!
这一方面是因为丁小聪所在之处是酒楼门口,如果有人突然从门侧袭击一剑,自然是不易察觉的,另一方面此人身手一定也是不弱的,所以才使丁小聪未发觉这一点。
韩小铮心中有些不安,他觉得对一个已死了的人刺出七剑,实在有失磊落。
但此人也算是帮了他,自然也是无法责怪他的,于是,韩小铮勉强的一笑,算是对那人出手相救表示感谢了。
那人却已跨进几步,笑道:“连新娘新郎都请不动的人,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干嘛?我看他惹二位生气了,便将他杀了。”
韩小铮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那人的一张胖脸上的笑意更浓,声音更为恭逊:“在下苟不达恭请新娘新郎上轿!”
韩小铮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这杀了丁小聪的人,竟又是一个“迎亲”之人!
慕容小容忽然道:“如果我们不去呢?”
苟不达的笑意仍挂在脸上:“那么便抬你们的尸体去。”
慕容小容冷笑道:“方才有人也如此说过,可最后躺下的却是他!”
苟不达叹息道:“不错,也可能我也会像他一样,可我总得试一试。我躺下之后,自然会有人再来相请的,婚宴都已布置好了,总不能少了新娘新郎吧?”
他的语气那样不容置疑,似乎慕容小容与韩小铮别无选择。
韩小铮此时却已走了神,他在想:“为何如此蹊跷古怪的婚宴总是让我给撞上呢?”
苟不达手中之剑斜斜指向门外:“二位请!”
世上竟有如此请人的么?
慕容小容忽然笑道:“喂,我们便试着抗婚,如果成功自然是好,若是抵挡不住,再答应也不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