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鹦鹉 - [古龙]

正文 第五章 开棺验尸 [1]

人来了。

  两个戴着红缨帽的捕快,手里早就准备着开棺的铁斧。

  做这种事,他们像是很有经验。

  王风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很快就将棺盖启开。

  棺村里薄薄铺着层防潮的石灰,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里面,嘴里噙着颗光泽奇异的珍珠,看来竟只不过像是睡着了。

  官差道:"这人究竟是死是活?、王风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摸模看?"人是死的,尸体已冰冷。

  可是他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个死人。

  这官差胆子并不小,不但探过他鼻息,还把过他的腕脉,忍不住皱起肩,喃喃道:"哪里有死人的脸像这样子的?"王风道:"有。"

  官差道:"他死了多久?"

  王风道:"七八天。"

  官差道:"死了七八天的人,看起来怎么会还像活的?"王风道:"因为他嘴里这颗珠子。"

  官差眼睛发出了光。

  他也听说过世上有种避毒避邪的宝珠,能够保持尸身不腐。

  他眼珠转了转,忽又冷笑道:"说不定这就是你们要运的赃物,用死人来运赃,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花样。"王风道:"你是不是想带回去查案?"

  官差寒着脸,道:"这是公事,当然要公事公办。"王风冷冷道:"只可惜死人厉鬼是不分什么公事私事的,他若要对你怎么办,我可不负责。"官差迟疑着,眼睛里交炽着贪婪和恐惧。

  他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王风还是冷冷的站在旁边看着,连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官差的手刚伸进棺材,就发出了一声惨呼。

  官差的手竞已变成了死黑色,在灯光下看来更是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两个戴着红缨帽的捕快脸色已变了,他自己更害怕,眼睛死鱼般盯着白己的手,忽然晕了过去。

  捕快们一步步向后退,看样子好像想溜。

  王风却已挡住了门,沉吟着道:"要走也得钉上棺材再走。"两个人的手一直不停的发抖,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好像生怕自己这双手忽然变成死黑色。

  可是他们总算还是将棺盖钉了上去,拉起那官差就走。

  官差还在半晕半醒中,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就像是中了魔,又像是在做噩梦。

  王风淡淡道:"你们最好赶快带他找个大夫……"血奴忽然道:"大夫没有用,不管什么样的大夫都没有用。"她的眼睛里也在发着光,显得又害怕,又兴奋:"这种事一定要找宋妈妈。"捕快立刻问:"宋妈妈在哪里?"

  他们显然还听说过这女人是个巫婆,血奴跳起来,道:"她就住在隔壁的屋子里,我带你们去。"壁上的魔画已被白粉掩去了一半,神秘漫长的黑夜还没有过去。

  王风面对着这片墙壁,仿佛想看穿它,看到隔壁屋里。

  那种吃了之后就可以跟西方诸魔沟通的魔饼,是不是就在那屋里炼成的?

  壁上忽然失踪了的第十三只血奴,是不是就躲在那屋里?

  王风又拿起粉刷,开始刷墙。

  他决心要在今晚上将这面墙壁粉刷一新。

  他实在不愿再看这幅魔画上的怪鸟和妖魔,但他却又很想再见那血鹦鹉。

  因为还有两个愿望,两个秘密的愿望,他相信血鹦鹉一定会替他来完成的。

  血奴很快就回来了,王风却过了很久才看到她。

  "你那位宋妈妈已经用法术治好了那几位官差大人的病?""没有。"

  "她的法术不灵?"

  "她的人不在。"血奴皱着眉:"平常这时候她本来都在屋里的。""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拜祭的时候。"

  "拜祭魔王?"

  "九天十地间的诸神诸魔她都拜。"

  "她用什么来祭祀?"王风的声音里带着讥讽:"用她的月经,她是不是还有月经?"血奴没有开口,墙壁里却又"格格"的响了起来,很像是夜枭的冷笑。

  夜枭不会躲在墙壁,墙壁本身也不会笑。

  王风盯着血奴道:"宋妈妈的确不在?"

  血奴点点头。

  王风道:"你刚才是已进去找过,还是只在外面敲了敲门?"血奴道:"她不在的时候,没有人敢进去,如果她在,我敲门的声音她一定听得到。"她又强调:"她耳朵灵得像只猫。"王风却不注意这一点,只问:"她不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敢进去?"血奴道:"因为进去过的人都发了病。"

  漆黑的门上雕刻着奇怪的花纹,象征着某种说不出的不祥与邪恶。

  门关得很紧,用力推不开。

  王风还在推。

  用手推不开,他就用脚。

  小楼上没有别的人,血奴已经睡着,王风点穴的手法一向很巧妙,尤其是点女人的睡穴。

  睡在他身旁的女孩太噜嗦,他常用这法子。他一脚踢开这扇漆黑的门,屋子里也同样是一片漆黑,一种绝不是人类任何言语文字所能形容的臭气,臭得妖异,臭得可怕。

  王风几乎已忍不住要退出去。

  就在这时,门忽然"砰"的在他身后关起,他反身去拉门,拉不开。一屋子里又晌起了种夜枭的笑声,忽然在左,忽然在右。

  王风连方向都抓不住。

  他没有呕吐,恐惧已使他将那种无法忍受的恶臭都忘了。

  笑声在飞旋。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有阵阴森森的冷风吹了过来。

  忽然间,他已被一个人紧紧抓住。

  一个赤裸的人,赤裸的女人。

  他一伸手,就按在她的Rx房上,她的xx头发硬,Rx房却已干瘪。

  她全身都已松软干瘪,却发出种令人无法相信的淫荡笑声。

  "你要抓我,现在反而被我抓住了。"她猛力拉他的裤腰:"你要我死,我也要你死。"王风全身颤抖,整个人都已虚脱,甚至连推都不敢去推她,只觉得有条冰冷潮湿的舌头,像毒蛇般舔着他的脸。

  他想吐,连吐都吐不出。

  她已骑在他身上,想让他进去。

  "我要你死,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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