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巧施花言骗师徒 [2]
朱漱泉问道:“人中玄天指后,尸身皆要腐化,为何师弟中指后,仅是受了内伤?”
紫阳真人道:“我预行准备的东西,还真有效,他的指力并未沾到我的肌肉,我是被他指力的冲劲震伤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我任由那股劲冲震出,一定不会受伤,当时,我怎能示弱于人,不得不硬挡一下,那知护身罡气竟被突破,如他跟着再发一指,那就不堪设想了。”
语毕,他缓缓地将宽大的道袍脱下,先解下一件藤制护胸,又解下一块约半寸厚的钢板,再解下一块厚约半寸的丝绵垫,里面还贴身穿了一件钢丝软紧身,就这样,他尚被“玄天指。”的冲力震伤内部。
众人见“玄天指”如此历害,也都惊得咋舌不已。
朱漱泉道:“此人不除,今后,武林将寝食难安。”
紫阳真人道:“血洗峨嵋下院之仇不可不报,今后你们再与这人遇上,必须要特别小心。”
他又是一声长叹,说道:“总而言之,今晚我们总是有欠光明!”
语罢,率众默默向那座小山后头来转去。
韶光水逝,转眼间,秋去冬来,排云洞前,几磕寒梅含苞待放,一缕白云从洞前徐徐而过,呈现出无穷诗情画意。
孙兰亭在排云洞中苦练“痴情秘谱”屈指算来,已经整整四个月了,那瓶药丸亦已吃掉了三分之二。
他自己被痴情居士用“雷音震脉”大法震昏,将生死玄关打通后,屡次运功或与敌人动手除感觉全身轻快外,并未发觉其他异处,现在这一练习本门武功,立见奇效,再加那瓶药丸的帮助,虽仅练了四个月,功力增进已不止十年。
他原来武功已扎好相当基础,练的又是正宗玄门内功,这次改习这本秘谱,进境甚速。四个月内,已习完大半部,仅剩下了最后一章,那就是“三清一气”神功。
这最后一章,是全部秘谱的精华,特别难练,孙兰亭一开始,就知道非要三年时间不能练成!
三清一气神功,非要练到攻击时能够“一气化三清”,防御时能够“三清归一气”,才算功德圆满,大功告成。
他虽已将全部练法看会,并已开始练习,却就是无法达到如此境界。
练习武功不能越级速成,他只得按照谱中的秘法,静坐养气,循序渐进。
这天,孙兰亭走到洞外,一眼看到那几枝寒梅。“啊”的一声,自言自语道:“腊月已到了!”
走回洞内,向那,株人形仙芝强一观察,只见它翠欲滴,并无结实征象。
他心中想道:看来这仙芝今年又不会结实了。
仙芝是否结实,他并不十分重视,仍继续苦练他那“三清一气”神功。
这晚,他正在洞中盘膝静坐,渐渐三相并忘,返本还原,阴阳和合,进入无我之境。蓦闻洞外蟋蟀有声心中一惊,这一惊,立觉气血倒流,几乎走火入魔,急凝神调息,所转十二层楼,始将气血顺平。缓缓睁目向洞外看去,视线被那株矮树挡住,又看不见什么。
紧接着,一阵轻语之声响起,声音发自那株矮树以外,急侧耳静听,只听一个说道:“师父叫我们在这儿守着,又不准我们进洞去看,他老人家每天来看一次,我们却要这样昼夜守一个月。”
另一个说道:“师父也太小心了,像这种奇险荒僻的所在,别人怎会晓得这洞中生有仙物呢?”
原先那人说道:“那可不一定,咱们可别大意了,快把信号准备好,一旦有警,立刻发出通知师父。”
另一个答道:“信号早已准备好,咱们两人谁先睡觉,别一齐这样熬着。”
原先那人说道:“师弟你先睡,我担任晚上,你担任白天,食物师父每天自送来。”
孙兰亭听了他们谈话,心中惊忖:这株仙芝对自己本无关紧要,却想不到还有人想,觊觎它。
这一来,势必妨碍自己练习武功,如想选地练习,又被两人堵着洞口,不能出去,这却如何是好!
静思甚久,苦无良策,正在踌躇间,忽听洞外那人轻声说道:“师弟醒醒,你看,那边师父来了。”
语音才落,外面已有一个苍老声音问道:“青儿,是否有外人来过?”
那个被称为青儿的答道:“师父,没有。”
那苍老声音说道:“这就怪了,看这洞外各种迹象,似乎常有人到此,你们可曾进洞?”
青儿答道:“没有,师父吩咐,弟子个怎敢违背?”
那苍老声音说道:“好。”
孙兰亭听了这番话,心中又是一惊,暗想这个好厉害的眼光,自己平日出入的行踪,已经被他发现,就凭这点,一定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
突然,外面又多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咱们是—年一会,李兄,想不到你到得更早。”
紧接着,又有一个老妇声音说道:“李若望,你到得最早,可曾进洞察看?”
那个被称做李若望的冷冷答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今年我先到,如仙芝结实,就没有你们的份,我是否进洞察看过,鸠杖婆,这个你管不着。”
那被称做鸠杖婆的尖叫道:“放屁,你想独得!如仙结实,托钵仙翁,咱们先联手把他干掉。”
又多了一个山西口音的人说道:“别忙,俺吴老西算一份,俺吴醒吾已多年未作生意,这次倒想发个利市。”
他们在外面谈话,孙兰亭在里听了个心惊肉跳,这几个人他都听神龙尊者说过,全是些归隐多年的老魔头,腊月才开始,就到了四个,经后不知还要继续来多少,自己住在洞中,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他蹑足向洞口走近,想伺机脱离险地。
外面四人是何等人物,已听到洞内动静。
鸠杖婆说道:“好哇,李若望,你敢藏奸,预先派人隐藏洞内。”
李若望并未理她,向洞口树丛喝道:“洞内何人?出来!”
孙兰亭想:尽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不如干脆出去与他们一会。
他胆气一壮,走出洞口,双手分开树丛,昂然而立。
外面四人一见了他,一齐心中暗道:“原来是个年轻的俊小伙子。”
孙兰亭走出后,并未发言,闪目向对言四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