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屠龙 - [曹若冰]

第 二 章 血贴招魂 [6]

  老金沉思一下,道:

  “详细的情形我也不知道,据说是哈尔纳拉从中牵的线,进贡的那天,就是由哈尔纳拉陪着巴尔勒来总兵府的。民间盛传,是总兵大人中了别人的圈套,哈尔纳拉因而得了不少好处。”

  “可知是中了何人的奸计?”

  “有人说是朝中大臣,有人说是鞑靼法王。”

  忽觉身后有异,猛的一个急转身,朝步履之声来处奔去,意在引开敌踪,以免殃及老金,没料到来人速度极快,人数1多,一阵疾窜游走,已将徐不凡围起来。

  “他妈的,不好好的栽花种树,你扯什么蛋。”

  一名军爷扬起钢刀,照准老金的脖子砍下去。

  “住手!”

  喝声中,徐不凡人已弹起,出招如电,一把就将军爷握刀的手腕扣住了。

  结果还是慢了一刹那,老金吃饭的家伙已被人砍断了一半。

  不禁惹恼了徐不凡,暴喝一声:

  “杀人偿命!”

  就用军爷自己的刀,抹了他自己的脖子。

  总兵府的兵勇、校尉,如潮如涌,重重叠叠,早将徐不凡围了个密不透风,加上外围的弓箭手,恐怕最少也有三百人。

  一位身穿战袍,头戴盔甲的将军走进重围来,道:

  “你可是徐不凡?”

  徐不凡昂首言道:

  “正是,徐不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将军是否褚鹏飞?”

  “大胆,本帅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

  “六年前,你是大同守备?”

  “那时本帅是在大同守备任上。”

  “如此说,你就是杀害先父的凶手?”

  “本帅是奉旨行事。”

  “圣旨明明是假的。”

  “胡说,没有人敢伪造圣旨。”

  “朝中就有这么一个人,或一群人,正在干这种欺上瞒下的勾当。现在且不管圣旨的真伪,只要你承认是杀先父的凶手就够了。我问你,血旗、血帖收到了吧?”

  “徐不凡,你好像来早了?”

  “不是我来早,是阁下来错了地方,时辰一到,徐某自会去总兵府报到。怎么样?要不要再等三寸香的时间。”

  这话说得太狂,简直把褚鹏飞的脑袋视作囊中物,褚总兵勃然大怒道:

  “徐不凡,你乃钦命要犯,今天是自投罗网,本帅要将你就地正法,给我杀!”

  军令如山,随着褚鹏飞的这一声杀,所有的刀剑一齐出鞘,弓已上弦,有那脚步快的,已近在徐不凡面前五尺之处。

  徐不凡乍然一声狮子吼,道:

  “褚鹏飞,我只要你项上的一颗人头,勿拉他人垫棺材!”

  身如幽灵鬼魅一般,只见人影一闪,已到了褚鹏飞面前,褚鹏飞吓了一跳,拔身而起,徐不凡如影随形,咬着尾巴往上追,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所有的校尉兵勇,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妄动干戈。

  一声惨呼!

  一蓬血雨!

  一颗人头!

  一招!二人仅仅在半空中交手一招,徐不凡便将褚鹏飞的人头割了下来。

  大家呆若木鸡,褚鹏飞的尸体还没有落地,徐不凡已提着人头上了房。

  一位将军惊魂初定,立命弓箭手:

  “放!”

  边防军士,乃十中选一的精英,投射技术极佳,箭如飞鸟投林,声似万马奔腾,屋瓦立被击碎百多片。

  却没有伤到徐不凡的一根毫发,徐不凡早已先一步翻过屋脊,跳下房去。

  “追!”

  将军一声令下,率众追过屋角,又是一蓬密密麻麻的箭雨。

  徐不凡正在一堵粉墙下拔足纵起,箭雨擦脚而过,全部射入墙内。徐不凡以一脚之差,翻越墙头,飞上高楼,复以苍鹰攫兔之式,俯冲而下,落脚处已在总兵府外。

  这时天已大黑,总兵府四周的地形他又极为熟悉,专拣僻街小巷,一阵狂奔下来,早将追兵远远抛下。

  猛可间,前面的窄路上冒出一个人,是钟玉郎。

  钟玉郎双手一张,挡住去路,望着血淋淋的人头,歪着嘴冷笑道:

  “徐不凡,你胆大包天,连褚总兵的头都敢要,心目中可还有王法?”

  徐不凡傲然言道:

  “褚鹏飞戕害忠良,我这是为国锄奸!”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客。”

  “是刺客又怎样?让路!”

  “抱歉,抓住刺客,必有重赏,我不会放弃这个发财的好机会。”

  “怎么?你打算动粗?”

  “我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你自信能捉得住徐某人?”

  “钟玉郎素来不喜欢虚张声势。”

  “好狂的小子,你上吧!”

  “好,老子正在等你这一句话!”

  钟玉郎刚烈的性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话一出口,劈面就是一掌递上来。徐不凡左瓜钩住褚鹏飞的人头,右掌疾迎而上。

  两股掌风一接触,徐不凡马上感觉到,钟玉郎的掌力后劲十足,好似长河巨浪,大海波涛,一波接一波的汹涌而至,显见此人内力极为深厚,徐不凡不敢轻敌,强劲的内力亦应势源源而出。

  霍然,两掌接实,巨震如雷,四下气涡回旋,尘土遄飞,二人棋逢对手,谁也没有讨个好,各自向后倒飞出去。

  “钟玉郎,好身手,他日有机会我再陪你玩。”

  “他妈的,少耍滑头,你家钟爷爷今天非活捉你不可。”

  一个在前狂奔,一个在后猛追,借地利之便,徐不凡飞越二处民房,进入一条小巷子内。

  可是,明明是通行无阻的活路,却突然变成死巷子,前路被一道土墙堵住,方欲再回头转回去,怪!就在自己刚刚通过的路上,又冒出一堵新墙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不凡双眉一挑,马上明白过来,暗道:

  “这小于果然不简单,原来还懂得邪魔妖法。”

  心念中,‘旱地拔葱’,毕直的向上升,升起未及一半,头顶风声贯耳,钟玉郎竟似泰山压顶之势,坠击而下。

  这简直是要拼命吗,徐不凡不禁大怒,口喝:

  “看打!”连发三枚袖箭,钟玉郎移位闪躲,徐不凡擦肩而过,飞上了墙头。

  “找死!”

  呼!呼!呼!徐不凡连劈三掌,阻住了钟玉郎反转的势头,当下口中念咒,骈指如戟,当空一声焦雷,立有一股急流倾泻而下。

  徐不凡以不世之才,跟随无根和尚学艺四年,已参得仙法,钟玉郎落地之处,水势急速飞涨,很快便超越头部,不得不双手疾划,随波而升,情形极为狼狈。

  也因而使徐不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钟玉郎的双手大异常人,一长一短,一白一黑,实在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猛听钟玉郎大叫一声:

  “有种就别走,咱们见个真章。”

  双臂一抖,穿水而出,徐不凡法力无边,水势暴涨,接着寒气骤降,水面上马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将钟玉郎冻住在厚冰里。

  大水继续上涨,寒冰越结越厚,不一时已与墙头齐高,钟玉郎纵有通天的本事,短时间也动弹不了。

  徐不凡哈哈大笑道:

  “朋友,凉快凉快也许你会更清醒,我要失陪了。”

  身形一长,接连几个纵跃,已至归化城外。

  见四周无人,单手朝空际一招,王石娘、高天木飘然而现,异口同声的说道:

  “恭喜主人,主人天生慧根,超人一等,我们穷百年之工,才学得一点皮毛,主人在短短四年内,便悟透了师父的‘玄冰大法’,实属罕见,只是未免太便宜那姓钟的了。”

  徐不凡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与钟玉郎并无一仇半恨,何必斤斤计较,假如不是他先施妖术,我根本不会施展法力。”

  石娘娘道:

  “主人宽宏大量,奴才万般钦服,不过钟玉郎既会妖术,后面必有邪魔作靠山,务请千万小心。”

  “我知道,打从一照面,我就没敢低估钟玉郎,同时,不凡想郑重地交代两位一句话,除非对手施展妖术,否则,你们绝对不可以运用法力,避免恃技欺人,惊世骇俗。”

  “是,主人,非奎万不得已,我们绝不会以仙法对付凡人。”

  取出一面血旗,一张血帖,交给高天木,又道:

  “下一站是固阳,你们先去通知巴尔纳拉。”

  三人随即分道扬镳没入沉沉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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