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玉女柔情 [4]
她深情的望着白玉骐,凄然笑道:“哥!我终于重回到你的怀里了,就是现在马上死去!我……我也愿意。”痴情的话语,艳红的鲜血,如万柄利剑,刺进白玉骐心房深处,使他觉得混身麻木、颤抖。
一颗颗热泪,顺着他苍白的俊脸点点而下,这时,他已失去了往日的倔强冷傲,也许,“爱”,这无影无形的而又实在的感觉,真的能改变一切。
“玉女”司徒凤举起颤抖的玉手,轻轻的、温柔的擦着白玉骐的泪珠,道:“哥哥,你哭了,我记得你是从来不流泪的,乖,不要哭,妹妹会疼你的。”语气娇弱,但却充满了柔情。
白玉骐伸手紧抓着“玉女”司徒凤的玉手,过度的痛苦,已使他的神经变得有些麻木了,他盯着她,木然的道:“是的,妹妹,我哭了,这些泪是为你流的,因为,我一直爱着你。”语气真挚,感人之极。
“玉女”司徒凤望着白玉骐娇声笑道:“我好高兴啊!”声落,小嘴上突然又流下鲜血。
血,触目惊心的鲜血,唤回了白玉骐麻木的神智,他呆滞的星目,突然射出两道骇人的寒芒。
“玉女”司徒凤见状芳心一震,突然反臂紧搂着白玉骐,急急的道:“不……,不要离开我,哥!我……我怕。”
白玉骐狠声道:“妹妹,但是,他们伤了你。”
“我不会死,哥!你看,她们都急成那个样子。”声落朝白玉骐周围一指,粉脸上的神色,是那么平静。
白玉骐闻声不由自主的举目向四周一望,只见,不知何时,熊玉燕、晓霞、清风、“地绝”韦清岚及“七面鸟”卢珍等人均已站在他身后了。
三女脸上此时都挂满了莹莹泪珠,六道美目中,全都射出乞求与愧疚的光芒,她们默默无言,但却在述说着内心的希望。
白玉骐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暗忖道:“看样子,我走不掉了。”
“地绝”韦清岚星眸上掠过了一丝喜悦的光芒,心说:“人算不如天算,我地绝韦清岚用尽了心机,没挽回他的去意,却没想到此时此地会出现个‘玉女’司徒凤。”
就在这时,峰上突然飘落三奇一艳,他们来势如轻风一阵,了无声息,除了“大漠双绝”外,谁也没发现。
司徒云霄与一艳,落地四目向峰上众人一扫,突然发现躺在白玉骐怀里的司徒凤,当下心中不由同时一震,几乎双脚才一点地,便一齐飞扑了过去。
“一艳”伸手从白玉骐怀中把司徒凤抢进怀中,痛心的叫道:“凤儿、凤儿,你怎么了!”声音急促而颤抖。
司徒云霄却在一艳抱过司徒凤的同时,伸手抓住白玉骐的脉门,冷哼一声,道:“白玉骐,你好狠!”声落星目中杀机大炽。
他的武功本高,又来得突然,使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是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登时把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白玉骐此刻已心乱如麻,他怔怔的望着杀气腾腾的司徒云霄,良久,才淡淡的说道:
“你杀了我吧!”
司徒云霄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白玉骐淡然道:“身列宇宙三奇,杀白玉骐一个无名之辈,有什么不敢的。”
司徒云霄一见爱女受伤,早已痛昏了头,闻言狂笑一声,道:“哈哈……痛快。”笑声震人心弦,左掌却在狂笑声中举了起来,看情势,他当真要把白玉骐置语死地了。
就在这时,突听司徒凤娇呼道:“爹爹,不要伤他。”
“地绝”韦清岚这时也插口道:“令媛并非他所伤,前辈何不把实情弄清楚再发怒?”
司徒云霄冷哼一声道:“你是谁?竟敢在此多嘴?”声落转头向司徒凤道:“凤儿,你真的不是被白玉骐所伤吗?”
司徒凤泣道:“不是他,爹爹,真的不是他!”
司徒云霄仍自半信半疑,转脸盯着白玉骐,冷冷的问道:“白玉骐,你说实话!”声音生涩,形同法官审问罪犯。
白玉骐俊脸微微搐动一下,带起几条奇妙的纹路,这些线弧,是代表着他内心的反应,但却绝对不是喜悦。
白玉骐淡然的笑道:“前辈连令媛的话也信不过吗?”
司徒云霄冷然道:“我怕她会袒护你。”
白玉骐闻言仰天狂笑一声,道:“哈哈……阁下连自己亲生女儿的话都信不过,在下多说了,岂不是白费力气?”声音冷傲异常。
熊玉燕等人,见白玉骐落在人家手中,说话竟然如此不客气,全都惊得脱口叫道:“骐弟!”
司徒云霄脸上杀机一闪,就在这时,突听“玉女”司徒凤再度叫道:“爹,你、你不要为难骐哥哥……”声音已有泣声。
司徒云霄用力甩掉白玉骐的手道:“便宜你了。”声落飞身向爱女跃去。
白玉骐黯然的望着司徒云霄的背影,嘴角上带起一丝自嘲的笑意,他嘲笑自己的孤独,这是由司徒云霄夫妇卫护“玉女”司徒凤的举动上引起的。
他,深深的盯了司徒云霄夫妇一眼,转身急步向“大漠双绝”古氏兄弟走去,俊脸上,闪动着可怕的杀机。
熊玉燕急步拦在白玉骐身前道:“骏弟弟,你……你不要去好吗?”语气十分娇怯。晓霞、清风也都以同样乞求的目光望着白玉骐,也许,她们已看出白玉骐双掌难敌古氏兄弟的四手。
白玉骐望着三个哀怨的姑娘,他觉得自己已经了解她们的心思,但是,他却无法按照她们所想的去做,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不可能。
白玉骐温和的望着三女,说道:“我不得不这样做。”话落一笑,把话题岔开,又道:
“你们所惧怕的人,这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再来麻烦你们了,是以,你们最好趁这段时间,远走高飞,到一个他们永远找不到你们的地方去。”尽管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然而,心中却痛苦万分。
他,并不是不愿意与她们在一起,而是,他自己知道,他无法与他们在一起,环境逼使他,不得不离开她们。
晓霞娇靥上突然掠过一丝奇异的表情,此女心计多端,白玉骐的话中真意,那能瞒得过她。只听她娇笑一声,道:“白相公,也许我们可以为你效点劳。”
白玉骐摇摇头道:“何苦呢?”
晓霞娇笑一声,道:“起码我们可以比你早死一点,免得你挂心。”声音是非常轻松,好像生与死,对她们都没有什么分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