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5]
‘寒风洞’深可百丈,几近地府,确然滴水成冰,寒风刺骨,小六子、铃铛是被绳篮吊掉洞底的,一着地,寒气益发浓重,自然没有精神观察周围环境,只有相抱取暖,尽管有些武功基础,可是又焉能持久?
铃铛道:‘小六子!趁着我俩未被冻死之前,姐姐要说句女孩子厚脸皮的话。’
‘铃姐!有话就快些吩咐,不然就来不及了。’
‘那就长话短说,愿不愿娶个大你几岁的铃铛为妻呢?’
‘大几岁有什么关系,再说从外表看,年长的应该是我;至于你嫁给俺傻小子一事……’
‘怎么样?’
‘磕头都来不及,只是没法子行花烛之礼。’
‘江湖儿女重心不重形式,从现在起就是兄弟的爱妻了。’
‘那也该跪下相对磕个头吧?’
‘好!’
两人果然在瑟缩中行了相拜礼。
不料小六子竟把衣服脱光,加在铃铛身上,然后道:‘铃姐可增加少许温度,兄弟相信赤身练武同样会产生暖意的。’
‘别傻了!就是我夫妻多拖些时间,又有何用?依姐姐之见……’
未容铃铛话说完,已经以拳代扁袒胡乱打了起来。
起初是愈打愈慢,继而却增加了速度,不用说体温增加了。
小六子更由近而远,不觉间发现一团火,心中不禁狂喜,梅娘所以命他带铃铛姐前来冒险,不但促成俺小六子婚姻,更预知洞内有盆救命之火,梅娘真神人也。
临近一看,温度虽然增高,并不是火,原来是具并未腐化死人身上所著‘背心’。
就尸体一打量,并不陌生,死人正是死于自己手中的坏蛋皮厚,可谓天意了。
皮厚死后,是被一统教扒掉上衣,移尸至此的。
记得刘诚大哥有天曾言及皮厚骗走‘珍珠烈火衫’以及此衣功用情形,小六子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当然也知道‘珍珠烈火衫’遇冷则热,逢暖必凉的诸多妙处。
顾不得想那么多,先扒掉宝衣救铃铛姐要紧,说也奇怪,皮厚一旦-背心’离身,竟变成一堆枯骨。
小六子触景生情,不胜感触;规规矩短作人该多好呢?
赶回原地,铃铛竟然衣服也脱光,快冻的断气了。
小六子一面将‘背心’权充火盆,一面揉搓铃铛胸口,反正是夫妻,既然肉帛相向,还计较那么多何必?
铃铛有呼息了。
铃铛面色红润了。
铃铛忽然一跃而起梦幻般抱住小六子了。
小六子道:‘铃姐冷静下,你现在已和好如初了。’
铃铛道:‘不…不是我俩洞房花烛夜吗?’
小六子道:‘那是人在绝望时一种梦想。’
铃铛捏了捏肌肉反应,这才完全清醒,可是她却羞云掩面,不好意思了。
小六子反而却牢牢抱紧了。
这时他才体味出铃姐柔润,温馨的肌体,和胸前两点微妙的颤抖,颤抖是处女和心上人肉捱肉的自然反应,尽管没有真个消魂……
不知经过多久,铃铛道:‘还不赶快穿上衣服吗?’
小六子道:‘正有此意;铃姐!让弟弟帮你穿上外衣。’
‘由你吧!’
两人分别着好装,小六子却把‘珍珠烈火衫’又加在铃铛上衣外面了。
铃铛道:‘小丈夫为何不穿?’
‘穿在大姐姐身上照样可以取暖。’
‘你叫我大姐姐?’
‘小丈夫配上大姐姐才合仄压韵。’
‘其实小丈夫并不小!’
‘大姐姐也并不大呀!’
‘记住!别在旁人跟前这等叫法。’
‘当然啦!是我俩的专利,闺房匿语啊!’
‘小丈夫真会说话。’
‘大姐姐更不差呀!’
两人忍不住相对一笑,纵情的大笑了。
劫后余生,巧结鸳鸯,试问!任何一对男女,如此情况者能不乐在其中吗?
小六子与铃铛开始讨论现实问题了。
虽然‘寒风洞’的‘寒’已能克制’’甚而视若无睹,可是人生最重要的‘肚子’问题,总不能不吃饭吧?
想到这里,小六子、铃铛都觉得饥肠辘辘了,小六子道:‘大姐姐!上天既安排了宝衣出现,自然也会有东西令我夫妻吃饱,俺小六子有信心,所以搜遍洞中,必可使困难迎刃而解。’
‘要找就一起走吧!’
洞顶泻下一线金光,八成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此时洞中已不过于黑暗,两人手携着手,毫无目的,不分西东的到处乱撞,敢情洞中有洞,迂回曲折,还着实不小;终于还是让一双天造地设的小夫妻奇迹般发现一洞室。
那洞室非常净洁,有石桌、石榻,更有一瓶药同一本书。
小六子好奇的先试了石榻,咦!竟然温暖适中,如果在这儿睡觉该多好呢?他当然不知道石榻非石,乃万年‘温玉’了。
铃铛惊喜的叫道:‘快来吃古仙人留下的‘辟谷丹’!’
小六子走来铃铛塞在他嘴里一粒‘辟谷丹’,吞服之后,果然已不饥饿,而且精神大振。
小六子道:‘铃姐!你怎么会知道是古仙人留下的‘辟谷丹’呢?’
铃铛笑道:‘你不认识藏字,不会注意,怎知洞门口刻著「仙侣小筑’四个藏字呢?’
‘‘仙侣小筑’什么意思?’
‘那是很久以前,一对神仙眷属,仙游至此特别留下这座洞府,期待有缘。’
‘期待有缘是?’
‘包括你我还有位习练‘三合神功’的最有缘人。’
‘习练‘三合神功’之人是令主郝奇呀!’
‘那就是书与其中留柬非常契合了。’
‘书内留柬又当怎生解释。’
‘不见石桌上放有一本书吗?’
‘莫非铃姐看过?’
‘看是看过了,只是看过书中留柬,至于内文,却没勇气过目!’
‘留柬上有交待了?’
‘不错!够资格拜读之人,只有令主郝奇新藏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