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群魔乱舞 [3]
凤彩衣这下可真是应了“暗了夫人又折兵”的最佳写照,立时怒气横生,凤目含煞,准备对花公子施展真正杀手。
却在这时,后背劲风空至,萧浪杀到了!
凤彩衣心中大骂厉行没用,又知无法在两大年轻高手的夹击下讨好,不得不闷哼一声,改变身形,飘往另一边阁楼的屋脊。
说来虽长,却都是在刹那间所发生的事情,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生死争斗,两个战友终于又会合在一起。
花公子自中蕴含无比复杂的神色,望了萧浪一眼后叹道:“你为何要回来?”
萧浪长笑道:“你又为何要留下来?我们既然是一道进来的,当然也要一起离开!”
两人对望一笑,都充满了惺惺相惜,士为知已者死的味道。
花公子振剑喝道:“好!我们联手杀出去,就不相信有人可以挡得下!”
凤彩衣怒叱道:“要走去那里?都给老娘纳命来吧!”隔空打出西朵无形有质的天魔连劲,分往两人印去。
萧浪拼着最后一点真气、再拉着自己和花公子往上硬升三尺,险险避过了天魔莲劲的一击,但在激战之后,内息走岔,猛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无力坠下。
花公子讶道:“浪子!”连忙张臂接着萧浪,往下掉去。
他两人刚踏足檐面,白虎堂的高手群已冲杀而至。
花公子心中涌起滔大斗志,决定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护得萧浪的安全,大喝一声道:“挡我者死!”
人剑合一,硬撞入来袭敌阵中,一柄长剑只攻不守,每发一招,必有人中剑倒地,杀得天昏地暗,星月失色。
白虎堂众人给他杀得魂飞魄散,分开一条血路,但花公子也为此付出极惨烈的代价,身上血迹斑斑,创伤之多几乎可以与天上的星辰之数媲美。
还未及喘上一口气,杀气腾腾的厉行已拦在面前。
花公子心中暗叹,不得不使出压箱底的绝招,暴喝一声道:“飞星摘月!”长剑甩手飞出,在星夜下划过一条优美玄奥的轨迹,像是一颗天外殒星,在飞越过于山万水之后,再以舞以伦比的劲道直取厉行!
厉行大吃一惊,这一记飞剑比早先萧浪的刀招更加难捱,几有万夫不当之威,锐气顿时再减三分,不敢犹豫。身子往后猛退,只闻“碰”的一声巨响,长剑一击不中。插在瓦面上,有如在屋脊处点烯了一颗烈性炸药,墙倒梁塌,飞尘满天,可见花公子这一剑之威!
厉行逃过杀生大劫,心中却无半点兴奋之情,只看他能硬接萧浪全力一刀而只伤不死,已可知他的功力不在萧浪与花公子之下,但却在两人结合智慧与拼命的战术之下,接二连三的只一个照面便败下阵来,那份窝囊感压得他几乎想要大哭一场。
屋面既碎,众人再无立足之和上,只有往地面落去。
花公子暗呼我佛庇佑,正要趁乱逃生之时——
“天魔破窍!”
娇叱声甫起,凤彩衣的身子已迅如鬼魅的来到花公子背后,“天魔莲华”全力出手,左右三指同时印在他们任督两穴上,同时锐如利刃,洞墙透壁的魔莲真劲透体命入,先是阴柔冰寒,在体内毫无征兆的爆开来后又转为阳刚炙热,如此充满毁灭性的怪异内劲,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也不可能捱得住。
凤彩衣算准这个最佳时机才出手,就是要一举把花公子和萧浪两人同时击毙。
两人如受雷硕,身子剧震,连原已昏迷的萧浪都痛醒过来。狂喷出两蓬鲜血,断线风筝般飞往远方。
不当场毙命,已算是他俩功力了得。
“碰!”“啪!”
萧浪和花公子两人落地又弹起,像两个不由自主的破烂玩偶般在地上划出两道深坑。
凤彩衣飞掠过来,娇笑道:“花了老娘这么多手脚,终于还是把你这两个小鬼收拾了!”
萧浪和花公子同时心叫道“完了”,他俩体内此刻连半点残余力气也没有,内伤更是严重之至,就算是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也可以一举便取下两人性命。
束手待毙间,忽自半空传来一声大喝。
“手下留人——”
花公子为之一怔,皆因认出这救星的声音,正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只是一句“手下留下”当然阻止不了凤彩衣必杀这两个一再与天魔门作对小子的决心,但若再加上一记飞剑又如何?
如果这一记飞剑又刚好是花公子刚才使用过的绝招——“飞星摘月”又如何?
如果这一记“飞星摘月”的威力更比花公子使来大上三倍又如何?
答案就是凤彩衣急退,没命的退,死命的退,退的有多远便有多远,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气得她差点吐血。
长剑插在地上,却未如预期的爆出震天巨响,或是有地裂物毁的威力,只前半截剑锋如刀切豆腐般直刺人地后,便定住不动,这份用力之巧,已达惊世骇俗的境界!
凤彩衣惊魂甫定,望见那柄几乎夺去她性命的神来一剑,芳心再震。
但见地上的那柄长剑通体晶莹剔透,竞是以上好的白玉制成,剑身上雕塑着一朵朵栩栩如生、华丽高雅的攻瑰花·在夜色映照之下,隐隐渗出发亮的白莹,如非亲眼目睹,定难相信世上有如此一把高贵无比的‘剑’。
凤彩衣一震道:“白玉玫瑰?”
一道清朗的声音送来道:“凤娘好眼力,竟能认出本人的爱剑——白玉玫瑰!”
声到人到。
来人的相貌与花公子有三分相似,但却多多了一份沧桑与智慧的洗礼,斜飞入鬓的剑眉下嵌着一双黑钻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英俊无暇的脸庞却似透露着某种看透世情的气质,让人无法分辩出是高xdx潮后的厌卷,亦或只是内敛的狂热,但不论是什么感情,都令人深邃得难以捉摸。
他的两鬓微见星,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人一种儒人学士的风度和贵族豪门的气阮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渊亭岳峙的身型,确有盖代高手不可一世的顶尖风范。
花公子呻吟一声道:“老爹……!”
萧浪虽早已猜到来人身分,闻言仍忍不住一震。
竟是花公子之父,八大奇门中“胭脂堡”花家的堡主——“花王”花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