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
韩剑秋道:“表妹,你还有什么事?”
程惠兰道:“表哥,你如出手自闭穴道,到时他仍不肯放我,你又将如何?”
韩剑秋闻言一怔,心想:“是啊!我穴道闭了,到时候他仍不放兰表妹,我不是白白牺牲了么?”目视古志中道:“请先释放我兰表妹,韩某立刻自闭穴道。”
古志中眼看韩剑秋即将出手自闭穴道,偏是程惠兰多嘴,恨声道:“你说的倒好,假若老夫把她放了,到时候你又不肯自闭穴道,老夫又将你如之奈何?”
韩剑秋突然道:“韩某绝不是这种人!”
古志中嘿嘿笑道:“话虽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叫老夫怎样才信得过你?”
程惠兰朝韩剑秋抛了一个眼色,道:“表哥,你过来,背对着他,相距五步把身子停住。”
古志中道:“这是什么意思?”
程惠兰骂道:“老匹夫,这还用问么?当韩剑秋背对着你站在五步之外之时,同样失去了抵抗能力,你一面出手点他穴道,一面松手放我,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说着,又向韩剑秋以眼色示意、
韩剑秋点点头道:“这个办法倒也不错。”
他这一句话一语双关,一面答覆程惠兰眼色,一面告诉古志中,为了救人,他愿意这样做,古志中想了一想,自信韩剑秋转背站在五步之处,自己伸手可及,就算他武功再高,只要出指一点,无有不中之理,假如自己连这一点都办不到,那真是白为“恨天教”的“阴魔堂”香主,也枉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了。
他这样一想,信心陡增,当下点点头道:“好吧,老夫也不怕你们捣鬼,姓韩的,你可走过来了。”
韩剑秋道:“当然!”
身子一转,以背后退,向前移进。
古志中两眼睁得大大的望着韩剑秋向后移动,每退一步他的心头便为之跳动一下,这个年轻人给予他精神上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出道不久,一开始便把刑堂香主罗不全武功废掉,接着又废掉少教主殷世俊武功,紧跟着又是“追魂”、“夺命”两使者送命,烟斗老人已感到压力迫身,立刻传令属下各分舵及其附从帮派,严密注意韩剑秋行踪,同时命令手下四大香主分赴各地巡视,务尽一切手段将韩剑秋除去。
古志中份属“阴魔堂”香主,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奉派来到“太白居”,现在韩剑秋为着舍己救人,眼看即可成擒,在他来说,那是天大的功劳一件,韩剑秋向他退近之时,他焉不为之狂喜心跳?
他此刻全副精力都贯注在韩剑秋身上,岂料就当他心神微分之际,倏听程惠兰一声娇叱,娇躯一仰,猛然一掌朝他剑刃拍去。
古志中万不料程惠兰会乘他心神微分之际出手,不由大怒,立刻剑刃一圈,狠狠的向程惠兰手腕砍去,嘴里同时喝道:“贱人,你不想活了么?”
他含恨出手,招式之快,当真快得难以形容,程惠兰欲待把手撤回,哪来得及,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陡见韩剑秋疾翻过来,铁骨伞一伸,把古志中那招挡开,程惠兰压力一轻,人已向后掠退。
古志中怒道:“姓韩的,你们说话究竟算不算数?”
韩剑秋冷冷的道:“算什么数?”
古志中哼道:“你刚才说过,我如放了她,你便自闭穴道,她现已脱困,你该实践诺言了吧?”
程惠兰骂道:“真不要脸,这是我自己脱困的,你怎能要我表哥实践诺言?”
古志中恨道:“贱人,如非姓韩的插手,你能脱出老夫手掌么?”
程惠兰冷笑道:“刚才我表哥并没有说,假如我自己脱困,他不能插手啊!”
韩剑秋笑嘻嘻的道:“不错,咱们刚才并没有这种约定。”
程惠兰冷哼一声道:“即使有这种约定,对于‘恨天教’的人来说,也并不一定要遵守,哼哼,‘恨天教’历来行事,又有几次遵守过信诺?”
古志中嘿嘿的道:“小贱人,你倒数起本教的不是来了!”
程惠兰不屑的道:“难道不对么?”
古志中道:“小贱人,你以为姓韩的在你身边,你便可以太平无事,须知老夫今日非将你俩留下不可!”
他慑于韩剑秋的身手,当程惠兰从他剑下滑脱之际,不敢再度进逼,现在一想,韩剑秋就在当面,假如自己不能将韩剑秋擒下,回去也无法向教主交代,当下一狠心,人已欺了过去。
韩剑秋横身一拦,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韩某倒不在乎!”
古志中哼道:“那你便试试!”长剑一振,迎面攻去。
韩剑秋不屑的道:“这是什么剑法?”
铁骨伞一伸,只听“叮”的一响,那一剑正好落在铁骨伞上,那伞打造奇特,古志中剑刃被伞背一震,反弹而回,他心中一怔,又是一剑攻出,韩剑秋照样把铁伞一伸,古志中原不想与他铁伞硬架,不知怎的,他这一剑又落在韩剑秋伞背上,“叮”的又弹了回来。
古志中暗暗吸了口气,心想:“他使的什么招式,为何我偏偏躲闪不开?”
其实,这乃是他抢先而攻,韩剑秋不过出手遮挡而已,偏是他武功不济,无法破解韩剑秋那一招,此刻反说闪不开韩剑秋招式。当局者迷,他的武功和韩剑秋相比,实是相去不可以道理计!
他手中兀自不服,大吼一声,再度挥剑攻上,这一次,已用尽了全力,长剑起处,但见剑花错落,一下攻出七八剑。
韩剑秋不屑的道:“驼魁,你太不知好歹了。”
只见他右臂疾振,一道白光像极利的电光猝起,电光白芒幻化成为一条长龙般的匹练,带着刺耳夺魄的呼啸之声,“霍”地暴飞而出,斜斜自古志中腰际斩过,血浆肚肠并溢中,传来一声令人毛发悚然的惨嗥,于是——
古志中的身躯,却分成二截,分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砰然掉落地上。
韩剑秋感喟的道:“古志中,是你逼我如此,我已经让你两次了……”
程惠兰大声叫道:“不,‘恨天教’人,人人可杀,何况他身为香主,更加饶恕不得!”
韩剑秋巡视一匝,道:“表妹,此间事情已了,咱们走吧,说不定舅舅已等你等得发慌了呢!”
程惠兰道:“你要我回家么?表哥!”
韩剑秋一怔道:“你不回家又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