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7]
李雁秋冷笑说道:“朋友,你总得让我明白一下是怎么回事。”
他这里刚一提气,一条高大人影划破夜色,如飞掠至,抖手一把抓住了那条人影,喝道:“该死的东西,京四重地竟然拦路抢劫,你们给爷们添的麻烦还不够么?走!”
一拉那条人影便要走。
李雁秋忙向那高大人影招呼说道:“这位,请……”
那人冷然说道:“我是‘查缉营’的,这两天城内不大安宁,你以后少走夜路。”
二话没说,他着那人大步而去!
李雁秋看的清楚,那人确是“查缉营”的,穿着一身“查缉营”
特有的衣裳,身材高在,一张紫膛脸。
李雁秋皱了眉,那倒不是右肩上的伤隐隐作痛,也不是心疼那件刚换上的长袍,而是他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自问没得罪过谁,在这块地上,也没跟谁结过怨,本来是,连他是谁恐怕都没几个人知道,那么怎么会有人向他下手,莫非认错了人,找错了人?
这,他得弄清楚,灵机一动,他拾起那柄解腕尖刀,转身便要往回走,墓地一阵急促蹄声飞卷而至。
那是两匹快马,鞍上是两个纤小人影,铁蹄溅起一地积雪,在街心飞驰而过。
雪,又溅了李雁秋一身,好不倒霉。
李雁秋眉锋一皱,弹了弹,低头要走。
突然一声轻咦,两匹快马掀蹄而起,一个飞旋,砰然钉在地上,一动不动,好精湛的骑术!
鞍上,是两个身穿轻裘,手执马鞭,头戴风帽,只露着两张脸的姑娘家,怎知是姑娘家?那两张脸绝美,尤其是前面那白马上的那位,杏眼桃腮,美艳绝伦。
再加上那纤小的身材,那两对蛮靴,这就够了!
鞍边,挂着弓箭壶,马后,是几只飞禽。显然,这两位是打猎方归。
马是停下了,但那两对美国却盯在李雁秋手中那柄解腕尖刀上,尽射惊诧,一霎不霎。
李雁秋也为之一怔,但他倏有所觉,持刀右腕往下一垂,头一低,又要走。
“喂,你站住!”突听马上人儿一声轻喝,那话声好不甜美。
李雁秋眉锋一皱,只得转回了身,淡淡说道:“二位是叫我?”
“这才是笑话,”后面那匹黑马上的那位开口说道:“这儿就你一人儿,不是叫你是谁?”
李雁秋眉锋又一皱,道:“素昧平生,二位叫住我有何见教?”
黑马上人儿一笑说道:“姑娘,您听,说话挺文雅的,不像是…”
白马上人儿一抬马鞭,轻叱说道:“小凤,不许胡说。”
黑马上人儿小嘴儿一瓶,道:“姑娘,我那儿胡说来着,您不瞧,大黑夜里街上就他一个人儿,手里还拿着刀,分明是……”
白马上人儿叱道:“小凤!”
黑马上人儿这才闭上了檀口,但却一脸地不服气!
白马上人儿美国眨动,那只眸,既黑又亮,水汪汪地,雪夜里像两颗寒星,光采夺人,她深深地看了李雁秋一眼,马鞭一指李雁秋手中刀,道:“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李雁秋避开了那双目光,淡淡说道:“没什么!”
白马上人儿眉梢儿一剔,黑马上人儿突然说道:“喂,你可别不知好歹,我家姑娘问你话你最好实说……”
李雁秋截口说道:“有此必要么?”
“当然,”黑马上人儿傲然点头,道:“像你,大黑夜里一个人拿着刀在街上幌,非好即盗……”
李雁秋道:“姑娘说话请留点神,诬良为盗血口喷人……”
黑马上人儿道:“那你倒是说呀!”
李雁秋道:“我有这义务么?”
黑马上人儿脸色一变,叱道:“说你不知好歹,你就是不知好歹,你要再不说实话,休怪我扭你见官……”
李雁秋淡淡说道:“姑娘,衙门不是不讲理的地方。”
黑马上人又道:“有理你倒是说呀?”
李雁秋道:“我认为我没义务说,二位似也无权问。”
黑马上人儿真火了,叱道:“姑娘,这人分明是……您看着他,我去叫……”
白马上人儿一抬手,喝道:“小风,让我再问问他。”
黑马上人儿道:“对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您还跟他……”
白马上人儿道:“小凤,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黑马上人儿没敢再多说,却狠狠地盯了李雁秋一眼。
白马上人儿目光一凝,道:“阁下,你该明白,像你这样儿,不能怪人动疑!”
李雁秋道:“似乎这是我不能否认的事实。”
黑马上人儿小凤道:“根本就是,还什么似乎……”
白马上人儿回身瞪了她一眼,小凤连忙闭上檀口。
白马上人儿转过头来说道:“那么,阁下也该知道,这儿是京衡重地,每个百姓都有维护京衡安宁的责任,阁下……”
李雁秋截口说道:“姑娘说的是理,面对姑娘这般礼问,我也不好不说,我告诉姑娘,这是一把凶刀,有人先用毒液泼我,然后他那同伴又用这把刀从背后刺我,可惜都未能得逞,姑娘,这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