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九鹰红城 [3]
原来范王在护送银月等人回桃花源之后,越想越生气,父亲明明说红灯教根本没动兵倾向,怎会突然冒出两三千名,差点儿吞掉飞鹰堡,如此重大错误,简直对范家信用招牌伤害极大,他立即溜向红灯教区,硬将老爹范通给抓回来。
眼看飞鹰城堡已成,范王已然阵阵邪笑:“老爹你这次真的要叫饭桶了,由于你的错误情报,这天音河畔已洒满兄弟鲜血,我看你如何向少堡主交代?”
范通两眼发红,显然数夜未能睡得安稳,干声直道:“我真的没给错情报,只是那朱钢城莫名其妙,竟然耍了这么一招……”
“那就是你情报不够灵敏,这种错误跟给错情报差不了多少!”范王黠笑地说。
范通苦笑不已:“人怎能十全十美?就像你突然要拉肚子,我怎能查知?”
“少来!”范王斥道:“我胃肠好的很,哪容你说拉就拉,我看爹已经老了,是否该考虑退休?”
“他妈的!”范通一个响头打得儿子落荒而逃,他斥骂道:“说了老半天,你竟然在计算你爹,想篡位?实在可恶!”
范王搔头抽笑且嗔叫:“我说的全是真话,你难道还不肯承认错误!”
“要承认也得向少堡主承认。”范通斥道:“我是你老爹,休想叫我向你承认什么!”
范王无奈苦笑:“难道一定要谈及父子关系吗?”
范通斥道:“不谈,早就把你杀了!”
两人还想斗嘴,南宫鹰声音已传来:“范通吗?快过来!”
他站在奔马道前猛招手,范通父子瞧得清清楚楚,两人应声,加快速度奔去。
范王谑笑不已:“听到没有?少堡主叫你‘快过来’,手又挥的那么急,可见心中怒火高涨,你死定了!”
范通甚是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南宫鹰,一张脸苦笑得快僵硬,已无心情再跟儿子吵架。
马匹奔近二十丈,范通忍不住立即告罪:“属下不该,误了大事……”翻身落马,就要下跪。
南宫鹰却不在乎此事,急急挥手:“上马上马,到了大厅再说!”
急急又把范通推上马匹。
范王瞧得莫名其妙:“少堡主,他是我爹咧,传错消息那个爹啊!”
“他传错,你也有责任!”南宫鹰斥笑:“是你篡改秘令,否则怎会出事!”
范通闻言两眼睁大,就要兴师问罪。
范王急得两眼发慌乱转于父亲及南宫鹰身上,急道:“我没篡改,我只是加了秘语而已!”
“怎会没改?”南宫鹰斥笑:“那‘妓女’变‘妓姑,是怎么回事?”
范通忍不住欺过来,一手揪住儿子耳朵,斥骂道:“连你老爹的秘令你都敢篡改,你当我是什么?”
范工不断叫疼叫放手:“我也是一番好意啊………-”
“好你的头,你分明有意篡我位!”范通斥道:“老想抢我饭碗,安个什么心!”
范王不得不认输:“下次不敢啦!”
“还有下次?”范通斥道:“给我听好!在我未翘辫子之前,你只能当跟班,当第二名,没大没小!”
“是是是!”范王为了保耳朵,只能连连认错,范通这才放手.范工急忙逃开,苦笑道:“爹,孩儿是为您着想,希望您早日退休以享清福……”
范通斥道:“不必假惺惺,时间到,我自己会打算,想抢我饭碗?再等几年吧!”
范王只能苦笑,直道好心没好报,闷在后头不敢乱吭声。
南宫鹰这么说,完全是想解除范通心灵压力,毕竟事情已过,他又任劳任怨为飞鹰堡工作,又怎好再忍心苛责他呢?
他见气氛缓和许多,南宫鹰始道:“走,带你们去惊喜一下!”
领着两人直奔城堡。
范王欣笑道:“何事?少堡主似乎比我们还兴奋?”
南宫鹰笑道:“你说呢?进去就明白。”
将两人带人大厅后,他始走进后院,不久,将范大嫂给带出来。
范通父子乍见熟悉脸容,眼睛都直了。
范王一时抖抽身形,叫声“娘”,想扑过去,但都那么大了,只有僵在那里,眼眶发热,直想落泪,却得挤出笑意:“娘怎会在此?”
“小贼婆,你终于出来了?”
范通激动得牙关连抽,却忍了下来。
范大嫂还不是两眼含泪?频频点头,笑的怅然而满足:“好久不见,阿王长高了!”走向儿子,抓着他的手,慈母心情已化开,恨不得揽人怀中好好呵护一番。
范王欣笑起来,调皮地抚弄母亲发簪,那是他小时习惯动作,且总会说:“娘的发簪借用一下!”当时抽下来想当筷子耍,此时已觉太短,只能改口:“哪天把它换成金的,好让娘过好日子!”
“怎么?发啦?”范大嫂总是笑不合口。
范王欣笑:“大发倒是没有,小发却连连,换个金发簪绝无问题便是!”
范通道:“马群飞没为难你?”
“若有,我还能出来?”范大嫂道:“不谈他,最近混得怎样?”
“还好,还好!”
范通干笑中,稍瞥向南宫鹰,却见主人已避开,暗自感到庆幸与感激,胸膛不由更挺了。
范王可不饶他,讪声道:“他混出毛病啦!传错消息,差点儿害得飞鹰堡全军覆没!”
范大嫂惊愕:“真有此事?”
范王往自己耳朵指去:“我的红耳朵就是证明!”
“你敢!”范大嫂一时爱子心疼,照样伸手扯向范通耳朵,斥道:“自己出差错还要责备儿子?”
范通唉痛直叫:“他想篡位,我才……-”
“不行就下台,还谈什么篡位!”范大嫂揪得更重。
范通受不了,赶忙求饶,什么理由也不敢再吭出。
范大嫂再斥几句始松开他,正色道:“罚你,不只是为了儿子,而是误人大事!还不快找少堡主请罪!该说请楚就说清!混不下去就别混!”说完,带着儿子走向后院,摆明地袒护范王。
范通又能如何?在见及儿子扮鬼脸示威而去以后,只能瘪笑地走出大厅想请罪去了。
南宫鹰在广场散步,偶而总会往厅门瞧,但觉范通瘪样走出,稍惊问道:“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