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2]
“五毒尊者”冯宝华一见师兄危急,忙将手中三截钢枪向姑娘身后袭攻,瑶姑娘自救要紧,顾不得伤程奎性命,手中剑顺势撤回,返身迎向三截点钢枪削去,冯宝华被剑势一击震出三尺有奇,亏得冯宝华出手相救,那程奎始留得命在,程奎纵出圈外,稍止喘息,又自厉啸一声,扑向前与冯宝华向瑶姑娘联手合攻。
葛天民见状,心中暗骂匪徒无耻,腾身一纵,长剑挥出,漫天匝地向二贼攻到。
立在一旁的“巢湖双杰”“出浪蛟”金童“虬首金龙”白梧栖,一见葛天民出手,也自双双跃到,两人兵刃一格剑势,金童猛喝一声道:“老儿,你既闲得难过,我兄弟俩就此讨教,请赐招吧。”
葛天民身形稳住,笑道:“你俩既不怕死,我老人家还不成全你们。”
说着,双眼顾向三凶面上又道:“你们三人何妨加入,免待我老人家又多费一道手脚。”
三凶本见自己这面以二对一,已不合江湖规矩,以自己在武林中名望、地位,未便再予伸手,免落人话柄,此刻经葛天民一嚷,将他三人比做牛羊鸡畜,待死之兽一般,哪还不恼羞成怒?“黑无常”萨炎哈哈一声怒笑道:“老儿,你不知死期已至,尚敢吐出这般狂妄之语,你既嫌活得不耐烦,我三英岂能不照顾照顾你。”说着,三凶身形未见稍动,双肩轻晃,同时飘在葛天民面前,三掌疾吐,带起劲风似狂飙般筑成一道钢墙,向葛天民祖孙两人身前推到,其中四人兵刃也同时出招。
这时葛天民祖孙二人,背靠背紧倚在一起,口中虽说得轻松透顶,心中却紧张万分,三凶端的不凡,掌势如风,同时出招,收发如意,身法诡异,由各方位递袭,与其他四人兵刃招数配合得恰到好处。
场中九人斗在一起,只见人影翻飞,剑势如电,掌劲如狂飙,砂石溅空,枝叶折落,甚是好看。葛天民祖孙二人以轻巧身法,奇诡的剑式,小心翼翼,才勉强拉一个平手,但不到一盏茶时分,祖孙俩已是气喘足浮,情势可危之际,岳、尚二人已自赶到,且说岳文骧天罡掌劈出,七魔登时震出二、三丈开外,只觉气浮血涌,凶睛瞪着小侠,心中惊惧所来少年不知是何师承?功力如此精湛,半晌说不出话来,葛天民祖孙松了一口气。
岳文骧怒颜向三凶喝道:“三江镖局诸人及红镖何在?赶快吐实,不然岳某掌下不留情了。”
“恶判官”邵太素阴笑一声道:“人货俱在,半个不少,可是现在还不能去取,如你能赢得我三兄弟,任凭起去,绝不拦阻。”
岳文骧一听,哈哈大笑道:“凭你三凶,还敢拦阻?死到无常还不知,还吹甚么大气?你们要一对一,或是三对一,任听尊便。”
三凶心知所来少年功力惊人,然骑虎难下,口中并不示弱,邵太素喝道:“小狗莫出狂言,甚么三对一,你且接着三太爷这个试试看。”
说着平掌当胸,双足踹飞“呼”地劈出一掌,用上十二成真力,雷奔而来向小侠拦腰击去。
岳小侠料得邵太素必然拚命一击,业将天罡真气密护周身百穴,掌风袭来,佯作不闪不避,直待邵太素掌缘即欲沾衣之际,用潜踪迷影身法微一晃肩,右手疾逸,两指捏着邵太素右掌,左掌用上一招般若禅掌“金刚降魔”一带一掀,将邵太素劈出六、七丈以外“喀嚓”一声,邵太素整个右臂齐肩折断,心头狂跳,气血翻涌。
萨炎、史麟见邵太素一招未到便自重伤,哪还不心寒胆战?同时纵落邵太素身前,霍地一操,将“恶判官”架起,如飞地穿林拂枝逃去。
岳文骧不料三凶这般无耻,一句招呼不打,便自逃逸,意欲追往林中,被葛天民伸手拦住笑道:“穷寇莫追,待老朽打发其他四人后,再详细告知。”
岳文骧这才稳住身形“狮面天王”程奎等四人,一见三凶铩羽逃走,吓得面无人色,葛天民轻笑一声向前指着四人说道:“论起汝等所为,死不为过,但此事由三凶而起,不过借汝等之刀杀人,其情可恕,暂且饶过,寄语令师,疼改前非,速逐三凶,尚可保全首领,否则就难说了。”
程奎等一语不发,转身离去,葛天民哈哈大笑,掀起黑纱,瑶姑娘也同时揭开,岳、尚二人定睛一瞧,却见葛天民长相不凡,长眉凤眼,鼻如猛狮,一张-纱脸,红润如玉,颔下一部银-,迎风飘拂,身高七尺,直似神仙中人,瑶姑娘只有十六、七岁,一张粉脸吹弹可破,眉似新月,眼如秋水,鼻嘴、身材无不恰到好处,生得十分亭匀,脸上盈盈浅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定了岳小侠。
尚老化子见了,心想:“不好,又一个看上了。”
葛天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投桃报李,可见天道好还,丝毫不爽,老朽葛天民携孙女葛瑶姑蒙小侠援手,老朽这里致谢了,二位大名可否见告?小侠武学绝世,老朽有生之年,还没见过,敢问师承何人?”
岳文骧躬身施礼笑道:“不敢,原来是葛老前辈,在下岳文骧,这位是尚维三。恩师霍玄卫,师叔左湘,这次奉家师之命起回人质,才追踪三凶而来天台。”
葛天民闻言惊喜备至,抢前一步,执着小侠双手说道:“小侠是“神州双奇”老前辈再传弟子吗?难怪功力如此精湛,早年听左老二说过,你那恩师及师叔定担虚名,哪能及你十一……”说着一双凤眼尽自在小侠身上打量个不定,又瞧了瑶姑娘一眼,心下打定了一种意念,一俟与左湘见面再说,又忙向“齐鲁神乞”尚维三笑道:“尚兄,我等虽未谋面,但神交已久,昔年抱犊崮尚兄一战定七寨,大快人心,老朽响往久之,今日何幸得见?痛快,痛快。”
尚老化子一声苦笑道:“葛兄,好说,英雄不话当年勇,只看这位岳老弟身手,我等俱是废物,还有甚么好说。”
葛天民大笑用力一拍尚维三双肩道:“尚兄,莫自己菲薄,世上有岳小侠这般身手的人,还不多见,凤毛麟角,屈指可数,除此以外,还不是唯我独尊,你愁眉苦脸则甚?”
老化子辗颜而笑,连连击掌道:“对,我怎么见不及此?到底你比我高出一筹,喂!葛老儿,我老化子上得山来,走了半天,涓滴未饮,酒虫却要爬出来了,你身上带得有酒没有?好让我止止痒。”
岳文骧在旁轻骂道:“猴儿相又露出来了。”一句话引得瑶姑娘咯咯笑个不住,葛天民也自大笑道:“原来尚兄与老朽也是同好?幸好身旁尚存有半葫芦,你拿去解馋吧。”说着,往腰旁取下一个色泽光润的酒葫芦伸手递过,老化子谢也不谢,迫不及待拔开头塞,引颈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