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用计过峡谷 [1]
已经包扎好伤口的石逵大踏步走近阮莫叹,道:
“大哥,这臭女人心狠手辣,一开始就想要我们的命,做了她我们上路!”
阮莫叹手一拦,道:
“我说过不能杀,再说她也算师出有名,情有可宥!”
袁小七与甘小猴已拉马走来,甘小猴尖嘴一咧,骂道:
“娘的老蛋,她一个人活着,没得倒便宜她了!”
阮莫叹冷冷道:
“她的心是狠了些,但以常情而论她是为夫报仇,值得我放她一马!”
花小红尖声骂道:
“阮莫叹,你最好杀了老娘,否则,你绝对会后悔莫及!”
袁小七沉声道:
“大哥,你怎的不多想想,她那个光头雷丈夫是打劫我们才送命的,难不成我们连回手的权利也没有?”
淡淡一笑,阮莫叹道:
“我不但不杀她,还要为她敷药治伤,你们就别再多说,把药拿来,我给她敷!”
袁小七咬咬牙,道:
“歇着吧,还是由小七给她上药吧!”
花小红的伤可真多,面颊上一个血洞,双肩双臂之外,腿上前胸也在流血,不多不少,正是七个窍洞在冒血,袁小七替她粗略的把伤口敷上药,阮莫叹已坐在马上笑道:
“花大姐,委屈你同我这位袁兄弟共一骑了!”
花小红一怔,道:
“阮莫叹,你叫我什么?”
一笑,阮莫叹道:
“记得七年前赵家客栈你曾要我叫你‘花大姐’,如今回忆起来,他娘的,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辜负了你的一番‘真’情假‘义’了,哈……现在叫你声大姐,不知还来得及否?”
花小红柳眉上挑,尖声道:
“阮莫叹,你在阴损老娘?”
忙一摇手,阮莫叹道:
“绝没那个意思,花大姐,往往一个人说了真心话反倒落人一顿臭骂,这种窝囊蹩脚事我常遇上,比方现在,你就不信我的话,反招你的回口骂!”
甘小猴道:
“四匹马死了一匹,大哥,我同袁小七共骑,这个女人我们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留下她的命,叫她慢慢的走回黑龙吧!”
阮莫叹突然沉下脸,叱道:
“他娘的,你们到底是听谁的?如果你们还称为我大哥,那就一边闭起嘴巴,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别忘了咱们是坐在赵家茶棚喝茶听小桃红父女二人说书!”
甘小猴似乎捂住嘴巴,一双猴目直眨已……
不料花小红自己撑地站起来,半拨的头发猛往身后一甩,似笑似哭的走到阮莫叹马前,道:
“你真的要带我走?”
阮莫叹道:
“日头已经搁在山头上了,我总不能把你一个受了伤的留在山上喂野狼吧!”
伸手一让,阮莫叹道:
“你请上马!”
袁小七已伸出一手,道:
“来吧?希望你老实些!”
花小红俏嘴一牵,道:
“阮莫叹,你的表现仍然是七年前的那副憨厚爽直令人心醉的模样,好吧,花大姐承你的这番情了!”
摇摇头,花小红道:
“阮莫叹,如果你诚心,何妨我二人共骑?”
一怔,阮莫叹旋即笑道:
“你在我背上面开了彩,我二人怎能蹭在一块?”
花小红似笑非笑的道:
“可好,我的伤尽在前面,正好坐在你前面!”不等阮莫叹开口,她已拉着缰绳龇牙咧嘴的坐在阮莫叹怀里!花小红双肩一阵蹭,上半身几乎全躺进阮莫叹臂弯!
袁小七沉声道:
“大哥,小心这婆娘弄鬼!”
甘小猴正要扑抓花小红,阮莫叹一把搂住花小红,道:
“花大姐,故所愿也,不便开口尔!”
甘小猴一怔,阮莫叹对袁小七道:
“小七,你同小猴共骑,我们立刻上路!”
花小红怦然心动的翻动俏目看着阮莫叹,道:
“阮莫叹,你变了,变得既成熟又世故多了!”
哈哈一声笑,阮莫叹道:
“人生道路上,总得经过一段不算短的迷糊,等到一旦清醒,往往是追悔莫及!”
蹄声“得得”,花小红已随着蹄声半陶醉的眯起眼睛,道:
“阮莫叹,你……”
阮莫叹以手捂住花小红巧嘴,道:
“直呼名字那多陌生,赵家客栈你怎么叫我呀,花大姐?”
花小红双肩在痛,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扭动一番以示受用的笑道:
“阮弟!”
阮莫叹几乎反胃,呵呵一笑,道:
“嗯,受用多了!”边使劲搂了一下花小红的柳腰,但闻花小红“哎呀”一声,道:
“阮弟!轻点嘛,大姐受伤了呀!”
阮莫叹忙道歉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花大姐身上有伤,难掩心中高兴,才……”
嘻嘻一笑,花小红道:
“阮弟,我心中仍然在怀疑……”
阮莫叹道:
“可是疑惑我不够真诚?”
花小红道:
“凭你如今在道上的名声、地位,什么样的女人你也不难弄上手,怎的会对我这种徐娘半老的残花败柳忽然间动之真情,你的这种表现,实在令我……”
阮莫叹低头狠狠的花小红面上半吻半啃,呵呵笑道:
“花大姐,你说的果然不错,天底下年轻漂亮女子到处有,但天底下只有一个阮莫叹,可是江湖十年,竟没有一个令我动心,反之,我发觉年轻女人那种不解风情,不知体贴为何物的寡情薄义,比之徐娘半老的女人不论功力与味道,那可差的太远太远,所以嘛……哈……”
花小红轻点着头,笑道:
“嗯,我的阮弟成熟了,也懂事多了,直待大姐身体复元,保证叫你尝到你意料不到的快活,嘻……”
紧紧跟在阮莫叹马后面的袁小七甘小猴与石逵,三个人你望着我,我瞧着他,彼此眼神中充满着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