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妍丑之争 [4]
左掌虚空一挥,随手击出一股潜力,直向陆绮撞击过来。
陆绮虽然为人机警,但因青衫文士正在和两人动手之时,自然没防到他还会向自己出手,喝声入耳只觉一股潜力,已经逼到身前,她方才吃过暗亏,如何再肯硬接他击来之势?
身躯疾快的向旁一转,飘让开去!
但韦宗方跟着陆绮身后追来,陆绮这一向侧闪开,青衫文士拍来的一股暗劲,自然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陆绮心头一急,急忙叫道:“方哥哥小心……”
韦宗方堪堪纵落,突觉一股无形潜力,直逼过来,心头不禁吃了一惊,百忙之中,无暇多想,右臂一横,右掌直竖,使了一记“裁云手”,向前硬格出去。
但觉对方劲力,撞击在自己掌上,势道强猛无比,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青衫文士这一掌,虽没用上全力,但在他想来,两人决不敢出手硬接,因为自己发出潜力,只要不出手硬接,最多只不过被震飞回去,尚不致负伤,但若要逞强硬接,震力反弹,必然会震昏倒地。
那知双方掌力一接,韦宗方虽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却硬把这一掌接了下来。
这一下不禁把青衫文士瞧得大为惊凛,心中暗想:“这几个少年男女,武功竟然一个强似一个,他这一手,极似武当“裁云手”,又像“修罗刀”……。心念一动,不由朗笑道:
“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内力倒是不弱,再接我一掌试试!”
他在蓝衫少年和绿衣少女抢攻之下,左手使了一招“排风荡云”,逼住两人攻势,右手隔着一丈来远,一掌向韦宗方劈空击来!
韦宗方但觉对方一掌出手,丝毫不带风声,只是一股无形潜力逼人而来,他少年气盛,哼了声道:“当得奉陪!”
右臂一圈,立掌迎击出去。
陆绮知道这青衫文士武功极高,急忙喊道:“方哥哥,不可和他硬对。”
韦宗方使的仍是一记“裁云手”,和对方乍然一接,陡觉青衫文士的无形潜力,一震之下,陡然大壮,暗劲汹涌,扩及寻丈,重如山岳,震得自己血气翻腾,几乎承受不住!
不,自己奋掌而出的内劲,嘶的一声,当真像“裁云”一般,把对方逼来的雄浑内力,齐中剖开,分作两股洪流,一左一右,从身边两旁涌去!
青衫文士口中“咦”了一声,向后疾退半步,举手一招,收回掌力,目光电射,惊奇的道:“果然是修罗刀!”
韦宗方接是接下来了,身子晃了两晃,向后连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一瞬工夫,绿衣少女和蓝衫少年也随着停了下来,绿衣少女惊啊出声,道:
“他……负了伤……”
陆绮更是芳心一震,顾不得男女之嫌,口中叫了声:“方哥哥……”疾扑过去,玉腕一伸,扶住了韦宗方身躯,低声问道:“你受了伤么?”
韦宗方舒了口气,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只是硬接他强劲内力,自己用力过度,等一会就好了。”
陆绮看他说话神情,似无大碍,心中略觉放心,不由埋怨道:“我叫你不可和他硬对,谁叫你要在人前逞强?”
话声一落,突然右腕一探,“铮”的一声,从掌心射出一柄雪亮狭长缅刀,随手一挥,恨恨的道:“你在这里站着,我去会会他……”
正待朝青衫文士扑去。
但闻一声怪啸,划空而来,一条人影疾如流星,从殿门外飞入,落到青衫文士面前!
绿衣少女和蓝衫少年各自后退了两步。
陆绮也不觉停住身形,横着缅刀,挡在韦宗方身前。
大家都不知来的是敌是友,全都全神戒备,凝目瞧去,只见来人一身黑衣,面如淡金,除了炯炯双目,脸上木无表情,僵直挺立,一语不发!
他不但装束神情,显得古怪,而且来的迅速绝伦!
此时此地,骤然闯进来这么一位怪客,连青衫文士也暗暗吃惊,微一怔神,立时镇静下来,双拳一抱,朗笑道:“朋友何方高人,兄弟幸会。”
那怪人站立在面前,恍如不闻,紧闭嘴唇,一语不发,但从他立身的位置看去,身后留出一大片空地,分明是有意挡住了青衫文士,好让大家退出殿门去。
但殿上的这四个少年男女,可说都是初生之犊,此刻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也自然瞧得出对方有心相助,至少是青衫文士的一个劲敌,四个人抱着同样想法,都想瞧个究竟,还有谁肯走?
青衫文士眼看对方只是木立不动,对自己问话,不理不睬,不觉仰夭打了个哈哈,道:
“兄弟浪迹江湖,各式各样的人物,也看得多了,朋友似乎用不着在兄弟面前装神扮鬼?”
那怪人依然静立如故,不言不动。
青衫文士剑眉一扬,冷笑道:“朋友再不作声,莫怪兄弟无礼了!”
两人距离不到五尺,青衫文士这一掌出手极快,眼看掌势快及怪人前胸,怪人却依然视若无见,不闪不避,凝立不支。这下不禁瞧的青衫文士暗暗一愕,心中也不觉起了莫测高深之感,掌势突然加快,掌心一吐,猛向对方心膛按去!
在场四人,同时瞧得心头一凛,他们都知道青衫文士功力极高,这一掌如被击中,武功再高,也非伤在他掌下不可。
蓝衫少年手上扣了三支毒针,正待打出!
陆绮手上缅刀,也不自禁的动了一动。
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忽听怪人口中嘿的一声,右手一抬,已和青衫文士接个正着!
此人出手之快,简直令人看都看不清楚,但听“啪”的一声,双掌接着,两人身躯,各自晃动了一下,竟然功力悉敌!
青衫文士和怪人对了一掌,心知遇上生平劲敌,不觉满腹狐疑,自动后退了两退,皱皱眉,喝道:“尊驾到底是谁?”
那知那怪人和他硬对了一掌之后,依然凝目相对,既不答话,也不出手,只是木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