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茹苦练绝艺,杀敌了恩怨 [2]
白衣少女气得哼了一声,狠狠地看了那长发汉子一眼,她生性要强,想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她咬紧了牙,赌气地再次向着那匹黄骠马身上窜去——
黄骠马长啸着打了个圈子,白衣少女那等快的势子,想不到竟会扑了个空,再次摔倒在雪地里。
她身子第二次爬起来的时候,黄骠马却已绕到了那年轻汉子身侧!
白衣少女呆了一呆!一脸的不高兴!
年轻汉子深邃的目光平视着她,冷冷地道:“开始是偷,现在是抢,一个大姑娘家,你不害臊?”
白衣少女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地道:“我就是抢,这匹马我要定了!”
那汉子长眉一轩,道:“只怕你妄想吧!”
话声方出,白衣少女身子已第三次扑纵过来——这一次她是采取平窜的势子。
短刃咬在嘴里,手脚平伸着,疾若旋风似地,硬向马背上落去!
长发汉子冷叱一声,右手一带马口的嚼环,黄骠马在他熟练的手法下,长颈一伏,向前一栽。
当空人影一闪,白衣少女一片白雪似地擦着马身子横掠而过,却又扑了个空!
面前是棵一人多高的雪松!
白衣少女身子用力地撞上去,摇起了一天的雪花,她猝然一个转身,右手翻处,却把衔在嘴里的那日短刀掷了出去!
长发汉子左手微起,举手间已把飞来的短刀接在手里!
白衣少女娇叱一声,飞扑过来,右手一沉,照着那汉子前胸就伸,这一手功夫名唤“点金波”,是属于“形意门”不传秘功之一!
长发汉子脸色一惊,身子向后一收,眼看着白衣少女指尖已经触及前胸!
危极一瞬间,他身势侧转如风,“刷”一声,已到了白衣少女身后!就在白衣少女身子还不及转过的当儿,他掌势平吐,似乎只用了三成劲儿!
双掌一托少女后肩,叱了声:“去!”
白衣少女那么灵活的身子,在这人手上却是施展不开,随着那汉子平吐的掌势,足足飞出了一丈以外,“噗”一声坐倒在雪地里!
她身子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儿,一跳而起——
那汉子闪身如电,在白衣少女身形跃起的同时,已快如旋风般地站在她面前!
白衣少女娇叱一声,右手一抖,分开一双春葱玉指,用“二龙夺珠”的势子,照着那汉子双眼就戳!
只是她显然不是那人的对手!
带着浅浅的冷笑,那汉子右手乍翻,“噗”的一声,已扣住了她的手腕!
白衣少女只觉得腕骨间一阵剧痛,总算对方手下留情,随着那汉子再次地平推之势,一声叱道:“去!”
这一次摔得更重,白衣少女再次飞出了丈许以外,整个身子全栽倒在雪地里,足足划出了七八尺才定住了身子!
幸亏地上积雪数尺,否则这般的摔落,却是任何人所当受不起的!
白衣少女痛呼了一声,她身子还来不及爬起来,那汉子已飘身而前,右掌一探,已扣在了她左面“志堂穴”上。
白衣少女身上一阵子发麻,痛得连眼泪都淌了出来。她连番受辱,又羞又气,偏偏对方武功高不可测,自己虽施出了全力,却连对方的身边也偎不上!
平素娇生惯养的身子,一呼百喏的气势,哪受过这般的委屈!真恨不能放声痛哭一声!
只是,当着这个陌生人,她有点害臊,不好意思哭!
那汉子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手劲儿大极了,那只按在她身上的手,真有千斤之力。
白衣少女虽试图着以内功抗衡,无奈那汉子力道大极了,她虽施出了全身力道,却不能移开分毫。
“你这个野人!”
她用力挣扎着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长发汉子冷冷地笑着道:“凭你这点能耐,也想跟我动手?”
白衣少女力挣得面色通红,一任她施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也是无济于事,她回过头想用嘴去咬那汉子的手,头才转过来一半,就被那人一下子接了下来!
“你是哪里来的?”
“我偏不说!”
她人声嚷着:“你放开我,快放开——”
长发汉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手上显然地加了几分力道。
几分力道,已很不得了!
白衣少女娇哼了一声,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时间连气也透不出。
“说!”
长发汉子沉着声音道:“是不是摘星堡来的?”
“是又怎么样?”
说了一句,她可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才哭了两声,似又觉出不妥,把脸埋在臂弯里,频频地抽搐不已。
长发汉了呆了呆,脸色沉着道:“一个偷马的女贼,还配哭?”
白衣少女抬起脸,哭得更大声地道:
“我就要哭……哭是我的事,要你管?”
越说越伤心,眼泪成串地坠了下来!
长发汉子冷冷一笑,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遂把压在她背上的一只手,缓缓地收了回来。
白衣少女正在埋头哭泣,忽然中止住声音,慢慢抬起脸来——
透过那双流泪的眼睛,她打量着他。
他也在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冷地道:“你很喜欢我这匹马?”
白衣少女脸上带着泪,说不出的讪讪表情,她缓缓地坐起身子来,点点头。
“所以你就偷?”
“我只是想送给我爹!”
那汉子冷冷一笑,道:“好一个孝顺的女儿!是你爹叫你来的?”
“不是——”
少女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羞涩:“过几天是我爹七十大寿——”
那汉子脸色一惊——
白衣少女显然不曾注意,继续道:“他老人家一直盼望着能有一匹好马……”
长发汉子哼了一声道:“你姓沈?”
白衣少女斜看着他,点点头,有点不大好意思的样子。
那汉子忽然一呆,冷冷地道:“摘星老人沈海月是你的什么人?”
白衣少女微微一怔,也许他听惯了人们对她父亲的奉承,像这样直呼名号的人尚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