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智擒真凶 [12]
由于他今夜要捉住奸杀苏莺莺,又杀了黄尚峰灭口的凶手,他没有多少时间安安静静地睡在客栈里,再说,也没有客栈给他睡,除非他愿意掉进云中凤的陷阱里。
一阵飞驰,雷霆雨又回到了午后的寄马的那几间坍塌过半的土屋内。
他先让坐马在跗近自由啃草,自己则在鞍囊内取出预备的卤菜干粮。
晚餐匆匆食罢,又拿出驼皮囊饮了些凉水,立即坐在一片破草席上闭目调息。
他功力深厚,仅仅盏茶工夫已调息了几个周天。
他挺身站起,将坐马拉进破屋内,再沿着来时的路径,展开身法,直向北关大街驰去。
他飞身绕过城角,立即看到北关的大街上,仍有几处灯火辉煌。
一驰过北街口,立即看到了仍亮着微弱灯光的那座柴篱小院,但是,其他民屋内的灯都已熄了。
一看到柴篱小院,雷霆雨立时一阵心跳激动,脑海里也立时浮上黄莲姑的甜甜娇容。
他知道,现在的黄莲姑绝不是起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黄莲姑,但是,他仍有一种强烈的倾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
看看到达柴篱院外,蓦见透着微弱灯光的院中站着几个红衣人影。
雷霆雨心中一惊,急忙刹住了身势,闪身隐在一株大树后。
他凝目向院中一看,正是云中凤的六个俏丽丫头,只是没看到黄莲姑,也没看到云中凤。
雷霆雨确没想到,云中凤竟找到黄家来,这令他更加提高了警惕和火速离去的决心。
可是,自他在街上遇见了黄莲姑后,确曾对离去的念头有所犹豫,如今他再度警觉到,他必须尽快离去。
心念至此,蓦见已换上一身白衣裤的黄莲姑,正陪着云中凤由厢房里走出来。
黄莲姑微蹙着柳眉,似在对云中凤说什么。
云中凤神情懊恼,暗透忧急,又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气。
雷霆雨看得出,云中凤的娇靥不但没有了冷峻傲气,而且变得谦虚和气,但也有了几分憔悴。
只见云中凤止步停身,望着黄莲姑,歉声道:“香莲姑娘,非常抱歉,在这种时候前来打扰你……”
黄莲姑黯然道:“不用客气,家遭不幸,不能招待你们几位……”
话未说完,高嗓门的小蝉已沉声道:“招待不招待那倒无所谓,只要雷少爷来的时候赶快去给我们小姐送个信,我们就感激你了……”
黄莲姑立即温顺的轻声道:“我知道,我会的。”
刁钻的小蛉立即道:“别忘了,只要我们小姐见到了雷少侠,马上就送给你二十两银子一对金镯子……”
黄莲姑急忙道:“我帮忙是应该的,绝不拿小姐的银子……”
云中凤立即握住黄莲姑的柔夷,亲切的说:“香莲妹,你真是姊姊少见的好……”
黄莲姑急忙谦逊道:“哪里,不敢当,小姐您夸奖!”
云中凤则拍黄莲姑的玉手,继续亲切的说:“今后喊我云姊姊好了,必要的时候我还会派两个丫头来伺候你,我走了!”
说罢挥手,不待发愣的黄莲姑说什么,率领着六个俏丽丫头,迳向柴门走去。
雷霆雨看傻了,这时候才警觉到云中凤也是个难对付的小姑娘,她很可能真的派两个丫头来监视着黄莲姑。
心念间,蓦见停灵的上房内走出了黄老太,先看了一眼走过的云中凤等人,立即压低声音,埋怨道:“怎么样?麻烦来了吧!这就是你爹警告你,绝对不准你再和那个姓雷的说话的原因……”
雷霆雨听得大吃一晾,不由暗呼糟糕,他做梦也没想到黄莲姑已受到她爹的警告。
只听黄莲姑轻声辩护道:“娘,他是哥哥的朋友……”
话刚开口,黄老太已低斥道:“胡说,人家是什么人物,会和你哥哥做朋友?你没听邻居们说,他骑着马一到,好几个江湖带刀的人都吓跑了,连杨大爷见了他都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话未说完,黄莲姑已温顺的说:“好了娘,您去睡吧,他再来了我不理他就是了……”
黄老太未待莲姑的话完已低斥道:“什么他他他,要说那个姓雷的,最多也只能喊他的名字。”
说此一顿,突然又“噢”了一声问:“他叫什么名字来?”
黄莲姑只得道:“他说他叫雷霆雨,是哪个停,是哪个雨,我也不清楚,他也没解释!”
只见黄老太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要是你哥哥不被害,娘倒真的希望他能娶你……”
黄莲姑听得娇靥一红,立即嗔声道:“娘,您又胡说了!”
双目中又噙满泪水的黄老太立即正色道:“娘什么时候胡说过?娘当了几十年的媒婆,小伙子和小姑娘们见面相亲时的神态表情娘见多了,娘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们彼此喜欢不喜欢?”
娇靥通红的黄莲姑立即不好意思的说:“女儿才和他见过两次面……”
黄老太却黯然一叹道:“以后最好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黄莲姑却急忙正色道:“可是,他说他今天晚上要将杀哥哥的凶手捉到咱们家来耶!”
黄老太吃惊的“噢?”了一声,却迷惑的说:“这么说?他真是你哥哥的朋友了?”
黄莲姑幽幽的说:“他自己这么说的!”
黄老太略微沉吟,突然望着黄莲姑郑重的问:“方才那个背宝剑的小姑娘怎么说?”
黄莲姑道:“她也是找雷霆雨哥的……”
话刚开口,黄老太已沉声道:“我叫你喊他的名字,你怎的反而喊他哥?”
黄莲姑正色道:“您不是也承认他是哥哥的朋友吗?”
黄老太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孩子,如果让那个背剑的红衣姑娘知道你这么亲热称呼他,她会杀了你的……”
黄莲姑立即倔强的哼声道:“我才不怕她呢!再说,他来了我也不去‘五湖客栈’告诉她……”
黄老太脸色一沉,立即低斥道:“为什么?二十两银子一对金镯子,咱们家要多少年才能赚这么多钱?现在你哥哥又走了,今后你爹也没有力气再种这么多田,往后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活……”
说到伤心处,老泪又簌簌的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