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小野马 [5]
突然,他听到隔壁第一间的房门打开了,一名黑衣中年汉子从门前大踏步走了过去,南宫逸奇心中不由倏然一动!
原来这黑衣中年汉子在经过他门口时,目光竟然不怀善意地望了他一眼,并且那眼神犀利如电,分明是个功力不俗的武林好手。
于是,南宫逸奇便即坐着不动,侧耳疑神倾听那黑衣中年汉子的动静。只听那黑衣中年汉子的脚步声“沙沙”,竟一直往右边走了过去,走了二十多步才停下来,南宫逸奇根据其脚步的大小和所走的步数,估计其停立之处,可能是右边的第二间上房门外,脚步声停息后,是三响“笃笃笃”很轻的敲门声,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而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显然,那黑衣中年汉子已经进入了那第二间上房之内。南宫逸奇心中不由有点诧异地暗忖道:“这黑衣中年汉子是什么人,他为何用那种眼光看我?那边第二间上房内住的又是什么人呢?……”
适时,店伙计送来了茶水,把茶壶放在桌上,把水倒在洗脸架上的脸盆里,向南宫逸奇阿谀讨好地笑说道:“相公,这壶茶可是小的特地替您泡的,茶叶是本地最有名的‘西湖龙井’,相公您请尝尝看。”
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细瓷茶杯,替南宫逸奇倒了一杯,双手捧放在南宫逸奇桌上,接着又道:“您要的酒菜,小的已经替您特别关照过了,一做好,小的立刻就给您送来。”
俗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店伙计对南宫逸奇如此殷勤亲切招待,当然,这完全是那三两多银子小赏的力量。
南宫逸奇点头含笑道:“小二哥,谢谢你了。”
店伙计插头一笑道:“相公您别客气,这是小的应该的。”
随后,店伙计走了。南宫逸奇端起桌上的茶杯尝了一口,店伙计似乎没有骗他,这壶茶大概真是特别替他泡的,茶叶果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蓦地,房门口人影一闪,适才从他门外走过去的那个黑衣中年汉子竟迈步走进了他房内,望着他嘿嘿一笑道:“朋友贵姓?”
南宫逸奇双眉微挑了挑,坐着没动,淡淡地道:“姓史,朋友你贵姓?”
黑衣中年汉子道:“方勇光,史朋友由何处来?”
南宫逸奇道:“方朋友为何盘问我?”
方勇光道:“自然有道理。”
南宫逸奇问道:“什么道理?”
方勇光道:“史朋友最好先答我问话。”
南宫逸奇道:“如果我不愿意答呢?”
方勇光嘿嘿一笑道:“那对你史朋友可决无好处!”南宫逸奇淡淡地道:“怎样决无好处法?”
方勇光沉声道:“史朋友,现在我再说一遍,请立刻答我问话!”南宫逸奇冷冷地道:
“如此,我告诉你好了,我由来处来,这答复,你用下满意不?”
方勇光双眉倏地一挑,道:“史朋友这是要自找麻烦么?”
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方阁下,我请问,你凭什么查问我由何处来,又凭什么耍我回答你?”
方勇光道:“因为你形迹可疑。”
南宫逸奇道:“我怎样形迹可疑了?”
方勇光道:“你不该向店伙计打听那青衣相公的来历,你明白了么?”
“哦!”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原来如此。”
方勇光嘿嘿一笑:“因为你打听青衣相公的来历,所以现在你就必须说明你是由何处来,往何处去,还得报出你的身份来历!”
南宫逸奇心念转了转,道:“阁下,我请问,这又是为了什么?”
方勇光道:“因为那一位是官家的人。”
南宫逸奇不禁微感意外地怔了怔,道:“如此说,阁下该当是位官差了?”
方勇光一点头道:“不错,现在你该完全明白了我查问你的理由了吧!”南宫逸奇淡然点头道:“我明白了。”
方勇光道:“如此,现在你该据实回答我的问话了!”南宫逸奇摇头道:“方阁下,官差吓不了我。”
方勇光双目忽地一瞪,道:“这么说,你仍然不肯答了?”
南宫逸奇道:“我要是愿意答,何须等到现在,早就答了。”
方勇光嘿嘿一声冷笑道:“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是绝对不行的了!”说着脚下倏然跨前两步,探掌就朝南宫逸奇右肩抓下!南宫逸奇身子仍然坐着未动,口中一声轻笑道:
“方阁下,你弄错对象了,我岂是好欺之人!”一抬手,突出一指点向方勇光的腕脉!方勇光不禁悚然一惊,赶急缩腕后退了一步,目射寒电地道:“是我看走眼了,阁下原来是位高人……”
话未落,突又跨前一步,出掌快如电闪地直拍南宫逸奇的胸窝!南宫逸奇双周一挑,冷声道:“阁下,我与你何仇何恨,你竟然下此毒手,心肠也太狠了!”话声中抬手出掌,奇快绝伦地一把攫住了方勇光的手腕!方勇光心中骇一颤,连力欲挣,但却突然一声疼哼,腕骨上犹如加了一道铁箍,疼痛欲折!额上刹时青筋暴露,冒出了汗珠,疼的弯下了腰!南宫逸奇一声冷笑道:“方阁下,你技差一筹,如今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该得听我的,由我来问问你!”
此刻,方勇光虽然已经明白对方看似毫无奇突显眼之处,事实上却是个身手奇高、罕绝的武林高手,自己完全看走了眼。可惜,他明白得迟了,一只手腕已经落在对方的手里,受了制!南宫逸奇手指微松了松,减去了一成力道,说道:“阁下只要肯实答我问话,我决不难为你,否则,我就先废你这一只手!”
方勇光腕骨的疼痛减了些,他立刻暗暗深吸了口气,但是,态度却强硬地哼了一声,没有开口。南宫逸奇根本不管他态度如何,接着问道:“阁下究竟是那条道上的朋友?”
方勇光强傲地道:“官道上吃粮当差的。”
南宫逸奇双眉扬了扬,道:“你不想要你的这只手么?”
方勇光脸色凛然一变,道:“我说的乃是实话,你不信,我就莫可奈何了。”
南宫逸奇冷笑了笑道:“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吧,那么我问你,那个姓金的青衣相公他又是什么人?”
方勇光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他是‘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