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4]
路少朋双眉一扬,说道:“我们一起去。”
杨少华道:“此人行踪鬼祟,咱们三个人如果一起跟着下去,只怕反会使他警觉。”
他一面说话,一面目光只凝注着神秘黑衣人去的方向。
秦少卿听出杨少华的口气,好像不愿有人和他同去,这就笑道:“杨二弟说的不错,这黑衣人行动鬼祟,凡是故作神秘的人,必然处处提防,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神秘,因此跟踪这种人,一个人暗中尾随,确实比咱们三个人一起去要妥当得多。”
一面抬头道:“杨贤弟,你快去吧,再追就追不上了。”
杨少华道:“小弟那就走了,再见。”
说完,匆匆往山下奔掠出去。
路少朋目注杨少华远去,攒攒眉道:“秦大哥,那黑衣人武功极高,杨二哥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秦少卿笑道:“若论杨二弟的武功,自然不会有什么差错,何况他也不会是一个人去的?”
路少朋奇道:“还有谁和他同去?”
秦少卿笑道:“自然是你我兄弟了。”
路少朋道:“你不是说!他一个人去妥当么?”
秦少卿笑道:“杨二弟好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咱们跟去,咱仍不会暗中跟下去么?”
路少朋眼睛一亮,拍手道:“秦大哥说得对,那我们该快走了。”
祝文辉和桑飞燕离开观音堂!
他因已有两晚没有返回客栈,此时如果带着桑飞燕同去,自然极易引人注目。
桑飞燕叛离花字门,目前也不适宜住客店。
因此想到东单牌楼陆师叔的那幢房子,目前还空着,正好作为桑飞燕落脚之处?
尤其桑老前辈传给桑飞燕的武功,目前只能算会,还没熟练,也需要有个清静的地方,才能练习。
于是就带着桑飞燕朝东单牌楼而来,到得门口,祝文辉叩了两下门。
出来开门的老妈子看到祝文辉,慌忙让两人人屋,随手掩上门,就急着道:“祝少爷,你可来了,昨晚张总捕赶了来,一进门就问老婆子,{看武侠,请到清风阁}祝少爷可曾来过?听说祝少爷失了踪,张总捕头好像很急,匆匆走了,今天一早,冯捕头(大海)又来过一次,祝少爷,你这两天去了哪里?”
她说到这里,才想起没招呼桑飞燕,又堆着笑道:“这位姑娘请到里边坐。”
祝文辉道:“妹子,这是李大婶,替陆师叔看房子的。”一面又朝李大婶道:
“她是我义妹桑飞燕,这两天说来话长,我是负了伤。”接着追问道:“李大婶,张总捕头怎么说?”
李大婶道:“张总捕头只说祝少爷失了踪,已有两天没回客店去了,哦!他还说,他和祝少爷约好有什么事,到这里见面的,如果没回客店,也没到这里来,那就准是出了事。”
说到这里,含笑道:“祝少爷,你请桑姑娘到里面坐,老婆子烧茶去。”
祝文辉道:“妹子,来,这房子是我陆师叔的,他老人家过世之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你不便住到客店里去,所以我才领你到这里来,你正好安下心来,在这里好好练功。”
他领着桑飞燕跨进客堂,折入左首一间起居室。
桑飞燕问道:“祝文辉,你陆师叔,是不是人称铁翅雕的陆总捕头?他不是告退了离开京城的么?怎么他过世了?”
祝文辉一怔,问道:“你不知道?”
桑飞燕摇摇头道:“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祝文辉沉吟道:“这么说,陆师叔不是花字门下的毒。”
桑飞燕吃惊道:“什么,陆总捕头是被人下毒遇害的?”祝文辉点点头,就把陆师叔遇害经过,以及自己和张总捕头前去关帝庙找姓商的老仵作一段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桑飞燕道:“那恐怕不是花字门的人下的毒,不然,这件事,筱姨娘一定会知道,直到我离开花字门,好像连总监甄兆五都还不知道呢?”
祝文辉道:“你再想想花字门有没有善于用毒的人?”
桑飞燕道:“没有,筱姨娘从前是拍花党的出身,会用迷药,所以我们四燕也都会使迷药,但没有人会使毒。”
祝文辉切齿道:“不是花字门的人,那一定是残缺门的人了!”
正说之间,突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接着有人洪声道:“少镖头来了么?兄弟连日派人几乎把京城都找遍了!”
祝文辉慌忙站起,低声说道:“妹子,是张总捕头来了。”
两人刚刚站起,总捕头张其泰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祝文辉迎着拱拱手道:“多谢总捕头关注,在下前晚误中‘金琵琶手’,负了重伤,以致无法赶回客店。”
张其泰吃惊道:“少镖头遇上了什么人?”
他跨进屋来,才发现还有一位姑娘,连忙又含笑朝桑飞燕点了点头。
祝文辉回头道:“妹子,这位就是张总捕头。”接着朝张其泰引见道:“这是在下义妹桑飞燕。”
张其泰含笑道:“原来是桑姑娘,久仰了!”一面连连抬手道:“请坐!请坐!”
三人一齐落坐,李大婶沏了三盏茶送上。
张其泰问道:“少镖头伤势如何?已经痊好了么?”
祝文辉欠身道:“已经好了。”
张其泰道:“前晚少镖头如何负伤的?”
祝文辉就把夜探花字门一处宅院,被琵琶手鄢茂功所伤,幸在观音堂遇上太行一叟桑老前辈,替自己疗伤,他扼要说了个大概,也略过了桑飞燕叛离花字门的事。
张其泰道:“兄弟听说黄教金手印,中人无救,少镖头遇上桑老前辈,真是吉人天相。”
口气一转,说道:“兄弟正有一件重要消息,要告诉少镖头呢!”
祝文辉道:“总捕头听到了什么消息?”
张其泰道:“就是因少镖头突然失踪,兄弟派出两班弟兄,暗中监视花字门和残缺门两处暗舵,今天一早,却发现他们一齐离开了京城。”
祝文辉颇感意外,问道:“花字门和残缺门都离开了京城?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
张其泰笑着捧起茶盏,吹着叶子,喝了一口,才接道:“据报他们两门的人,昨晚曾约在妙峰山麓决斗,但到了今天清晨,双方的人已经全数撤离京城,连迎春阁(花字门)和迎宾客栈(残缺门)都关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