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灭山寇官家计高一筹 [6]
赵疯子咬牙咯咯响,他心中在打算,总得弄个垫背的,他娘的,看来看去还是你姓于的!
赵疯子心中有主意,反而不管于统领说些什么了。
于统领又道:“赵疯子,似你自以为草莽英雄人物,如果此刻举刀自裁,也算对你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有个谢罪的表现呀!”
赵疯子突然厉吼如虎,平飞着宛似巨雕猎物一般猛往那于统领的怀中撞过去。
于统领连间带躲又抡出三节棍二十一次,直退到山溪边的乱水草……
赵疯子身上头上至少挨了七棍,鲜血也“卟叱”的流,头上破的地方又挨棍。一旦赵疯子连叫也没有。就好像棍子打在别人头上与他无关似的。
而赵疯子的两把刀,右手的已砍进于统领的肩胛下面,左手的也杀得于统领七个地方在冒血,仔细看,两腿就快成碎肉了。
赵疯子不叫,但于统领喊叫:“哦……”
他叫着往山溪跳去,只听得“杀”声起处,沙为仁的一刀早把赵疯子活生生砍死在山溪边上了。
这是一场殊死战,也是官家的歼灭战,当于统领被沙为仁救起来,这一场大搏杀才算终止。
如果问谁是赢家,我就说打仗没赢家,打仗的人是傻瓜,只不过这世上就是少不了打,而且天天都在打,天天都在斗,斗来斗去都变成了输家。。这一战只有一个人是漏网之鱼,这个人真聪明,他先是装死倒在一片血泊里,别人流的血变成他的伪装品了。
就在官家追逐中,他一头钻入荒林中,立刻,他转弯抹角走出山崖,匆匆忙忙的往东行。
这人可不是别人,“武关一把刀”丁卯是也。
丁卯真的是命大,那么多的官兵包围,他仍然能逃掉,那当然是命大。
小玉儿也在为丁卯庆幸。
小玉儿也看到丁卯逃走的事,小玉儿几乎把全部搏杀过程看在眼里,她心寒了。
她看着人命在这时候还不如一只狗,什么尊贵?什么英雄?如果倒在血地上,这个人就如同死狗。’
这世上只有魔鬼才会千方百计制造纷乱,然后连他们自己也拖进去而死得像狗一般叫人唾弃。
小玉儿心情又是一层阴影罩上去,江湖上的一切,早令她寒心了。
武功高到她这样的高手,才真正的厌恶杀戮,因为她不是魔鬼。
小玉儿怎会是魔鬼?
小玉儿下得树来往大道方向走,猛然闻蹄声传来,想是在三里远处,她正在四下观看,忽又听得一长声的哈哈狂笑传来。
小玉儿急奔过去观看,她的心中猛一沉;
“怎么了,事情怎会这么巧!”
原来自南阳府的花正刚率人破了蜈蚣岭山寇之后,那五台山的天一和尚提着他的禅杖骑马过来了,还真应了谁说的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此刻,天一和尚那么巧妙的遇上了丁卯。
丁卯也真倒霉,他奔到山溪边先洗了身上血迹——那可不是他身上流的血,半身湿漉漉的转到大道上的时候,他再也想不到天一和尚会骑马过来了。
这二人至少相互交手三次,谁也不服气谁。
那天一和尚还不知道十八盘大寨完了,但见丁卯如此狼狈,他可也猜中了几成。
“哈……姓丁的,咱们又遇上了!”
丁卯怒道:“你这酒肉和尚阴魂不散!”
“好说好说,看你如此狼狈,八成十八盘大寨也完了吧?”
丁卯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定是完了,我和尚刚办完一件大功德,蜈蚣岭的那批山贼咱们连根拔掉了。”
丁卯叱道:“娘的,你尽找热闹地方捡便宜!”
天一和尚道:“若非两边一起动手,十八盘大寨我和尚是非来不可,唉!分身乏术呀!”
听起来他似乎损失不少的样子。
丁卯可火大了,十八盘大寨完了,可是那批官兵不会往东来,他们是回长安的,那么,今天正好找这和尚发泄一下胸中闷气。
“呛”的一声,丁卯自背上拔出他那把砍刀,冷冷的对天一和尚道:“和尚,你不会叫我把人从马背上拖下来做了吧!”
天一和尚嘿嘿一笑,道:“你是什么人物?和尚从未把你姓丁的放在心上。”
他拖着禅杖跳落马下来,又道:“我和尚认清楚你是个漏网之鱼,正好拿你送衙门领赏了。”
丁卯一听更火,怒叱道:“奶奶的,你是个出家人,何谓慈悲为怀呀!操!”
天一和尚道:“和尚超渡你正是慈悲为怀,这个道理你懂吗?”
丁卯大骂一声:“去你娘的!杀!”
“叮当”之声骤起,这二人就在这山道上干起来了。
那天一和尚边移边吼叱,宛如猛虎在发威,丁卯也不示弱,刀刀都想要天一和尚的命。
天一和尚又把他那一百零八式罗汉杖法施展开来,就是一路狂砸扫怒打直捣。
丁卯的砍刀也不弱,拦杀得好不凶悍!
这二人完全以力为后盾,招式为先锋,谁也不让谁,只不过时间一久,丁卯可就露出败象了。
丁卯为何会腐败象,实乃丁卯早在断肠沟的时候就出尽力气,此刻他还未吃东西呐!
俗语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丁卯已经两顿没有吃东西了,又怎能同以往一样和那天一和尚力拼呢?
天一和尚也发觉这丁卯今天有点不济事,不由心中一宽,立刻手紧了又紧,舞起禅杖一路打!
“砰!”
“哦……”
丁卯这一声叫喊直冲云霄,他的右腿横面被禅杖打得扑地一跪。
这真是个好机会,丁卵的砍刀拄在地,而天一和尚挥杖便使力的直捣向了卯的心中窝处了。
丁卯也真吃一惊,因为他无可闪躲。
“轰!”
“哦……”
这一声叫可不是丁卯!
天一和尚一屁股搓地三丈外,他的虎目睁得圆,手中禅杖几乎抓不稳,而两条臂也隐隐作痛。
于是,丁卯抬头了,他也微微的笑了。
人在鬼门关口又回来,他是应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