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棺救美 [11]
凌子流一见端木芙发出暗号,立时奔出。六大寇那边由於萧越寒已经发话,是以都没有出手拦劫。凌子流这一挥刀加入战圈,与那何旭二人双战萧越寒,顿时形势改观,五招之内,已把萧越寒迫退了叁四步六大寇方面正自耽心,而那莫家庄庄主莫义亦因功力深厚强轫,勉力支持至此,觑见何、凌二人得势,精神一振,扳回不少劣势。忽见萧越寒一招震退了凌子流,接着展出奇奥诡毒的刀招,光芒四洒,顿时又抢制回主动之势。
一看而知他应付何、凌两大高手,自游刃有馀,斗到结局,定可得胜。莫义心怯气馁之下,招数微滞。那黄奎凶威大发,双枪连环猛扫,当当当一连四五声巨响起处,枪枪扫中莫义的钢盾。最後的一枪,格外威强凌厉,莫义打开始之时这条左臂就有了酸麻之感,这刻硬接下来,摔了一跤。
两名霜衣卫队抢了出去,及时救回莫义。黄奎扬扬得意的退回己阵,听取己方之人的夸赞奉承。这时独尊山庄方面实力大为减弱,对方不但高手甚多,而且手下人数比这边多出十倍。还不算封锁出入道路的雷火队。因此众人不免慌惶惊惧,对方则人人更为郁勃勇悍,一派跃跃欲试的神情。
莫义由两名手下架着站定身子,瞧看了战场几场,失声道:“这武功之高,属下看除了老庄主亲自出手之外,别人休想收拾得下他。L端木芙笑道:“不错,除了严老庄主以外,能嬴得他之人,可真没有几个人了。”
莫义大不服气,道:“听小姐的口气,似乎除了老庄主之外,还有人可以嬴得这,只不知是也不是?”
端木芙道:“当然是啦!例如咱们最近见到的罗廷玉,便是有资格人士之一,但他吃亏在年纪太轻,功力有限,目下只有一拼的实力,而没有取胜的把握。若是换了他父亲罗希羽,功力深厚,那是必胜无疑。”
莫义道:“换了罗希羽自是不必说了。想那罗希羽昔日与老庄主同被列为两大高手,他如若赢不得此人,老庄主也未必可胜。”
端木芙淡淡一笑,道:“除了他们之外,当世之间,尚有不少奇人异士,最着名的莫如普陀山听潮阁这一脉。但凡是修习过剑后书的高手,恰能克制那萧越寒这一路奇毒刀法,定可容易取胜。”
莫义肃然起敬,道:“小姐虽然不曾修习武功,但所见所闻之博,实是罕有其匹。属下直至现在,方知小姐胸罗璇玑,学究天人……”
端木芙道:“但我仍然说不出这一路凶毒无双的刀法的源流,焉能当得庄主的夸奖?
唉!真想不到除了罗家血战刀之外,还有一路如此凶毒诡奥的刀法,一正一邪,竟是各擅胜场。准此而论,那剑后书之外,定然还有一套诡邪剑法,可以与听潮阁绝艺媲美的了。”
莫义听不清楚,问道:“小姐说什麽剑法?”
端木芙道:“没有什麽。”
莫义道:“小姐刚才提起剑后书,属下可就记起传说中所谓『刀君』一说。据说若然刀君剑后出世,天下无可敌之将,那萧越寒刀法如此凌厉凶,会不会是刀君传授出来之人?”
端木芙摇头道:“我也想到过了,但却找不到答案。不过以我看来,姓萧的刀法邪气太重,不似是武林数百年传说的刀君源流,再说他的邪异内功,更非是刀君所传无疑。”
崔洪插口道:“小姐从何见得他的内功心法,非是刀君所传?”
端木芙道:“一个人能把刀法修习到天下无敌,定须循着正途,炼到刀与神合。出刀之时,堂堂正正如天雷施威,无坚不摧,方是刀君气象,岂是假藉邪异秘法,增强功力之人所能达到的境界,所以我敢断言不是。”
她心中有几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她很想说出在她感觉中,罗廷玉的气度、威势,才像是「刀君”。
她改变话题,问道:“莫庄主情形如何?”
莫义道:“多蒙小姐关注,属下腑脏受震过剧,真气波动太甚,恐怕五日之内,难以复原。目下要逞强动手的话,可说是有心无力,但休息一会之後,尚可飞奔疾走,不致连累别人……”
端木芙道:“我们今日休想突围逃走,唯一的机会,就是把他们杀退,使他们自行撤走。你既然不能硬拚,可放心跌坐运气疗伤,反正你已帮不了忙啦?”
莫义道:“属下实是惭愧之至。”
端木芙道:“不能怪你,只怪敌人强得大出意外,连严老庄主也失算了,把人手分配得太广散薄弱了一些,其实以目下我们的力量,如若不是出现萧越寒这种奇异高手,当可稳占上风。”
她瞧瞧形势,又道:“现在差不多了,阿伯,准备出去助战。”
崔洪惊道:“万一敌人大举涌到,小姐身边之人不多,岂不是定遭手。”
端木笑道:“萧越寒打的正是这等鬼主意,但等你一出阵,他就下令众寇围攻於我,可是我却不能不让你出去。”
崔洪道:“老奴自小姐襁褓之时,便全力照顾,爱如己出。别人的生死,老奴可以不管,但的安危,我可割舍不下,假如老奴为了护卫,以致粉身碎骨,那时候的安危生死,我已无法顾得,自是无可奈何。只要老奴有一口气在,可不愿轻易离开……”
崔洪这番话虽然忠义过人,但最令人感动的还是那一句「襁褓之时,全力照顾。”一种像父亲般的慈爱,流露无异,连莫义这等老奸巨滑之人,也暗暗鼻酸,忙忙别转头去,隐藏起他面上的表情。
端木芙美眸中涌出晶莹泪珠,道:“阿伯你这样说法,倒教我难以施展预定之计了。”
崔洪泛起笑容,道:“原来另有奇谋,那自然另当别论了。”
端木芙摇摇头,道:“我此计甚是冒险,如不成功,我落在敌人手中,岂不是白教阿伯你茹悲饮恨?崔洪怔一下,道:“小姐料事如神,从无不验,这回难道没有一点把握?”
端木芙终是荏弱的女孩子,心中一乱,泪水滚滚而下,道:“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我们不能不试一试,对麽?”
老人惶惑地拚命搔头,似是想把那稀落的白发都搔光为止。突然间,一声冷笑传入他们耳中,那些霜衣队纷纷转眼望去,只见一个人已奔到一丈以内,认出来人正是罗廷玉。记起他诛杀了不少同队伙伴时的威势,个个魂飞胆落,一阵大乱。
罗廷玉站定在六七尺之处,距端木芙尚有丈半左右。嘴角含着一抹讥嘲的笑容,朗声道:“独尊山庄虽是横行天下,但真碰上对手之时,却也不过如此,可笑呀,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