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 第 五 章 夜探道观 [3]
古老头则接口道:“老奴认为,苇姑娘可先到观后那座阁窗附近察看一下,那地方灯火明亮,必不寻常。”
尧庭苇立即颔首道:“我也正是这样想!”
丁倩文却忧虑地说:“如不寻常,警卫必重,潜入当然也较困难?尤其灯火通明……”
尧庭苇立即道:“天色尚未起更,对方正在晚饭,虽然警戒众多,灯光如昼,我认为进入仍不太难。”
说话之间,大家已绕至观后,但距离那座灯火明亮的二层殿阁尚远,中间尚隔了一座漆黑后殿,和数排房舍。
经过大家仔细察看,观外乱石藤萝间,并无任何警戒和巡逻,而观内各房舍的黑暗通道上,也未发现有暗桩潜伏。
尧庭苇看罢;立即面对丁倩文等人,悄声道:“现在我趁他们尚未布置警哨之际先潜进去,你们五位就隐身在此地……”
邬丽珠突然道:“苇姐姐,小妹以为还是请文姐姐和你一块儿进去,彼此也有个照应……”
尧庭苇立即断然道:“不用了,万-我被他们发现了,如果能脱离.我会径自转回我们方才歇息的树林去……”
单姑婆立即关切地问:“万一他们穷迫不舍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那我就直接转回腾木峰去,我相信不出三四里地,必可甩脱他们……”
雪燕儿担心地说:“咱的是,他们一发现你就把你困住了。”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那你们也不要现身,必须等我陷身重围,无法脱身时再前去。”
丁倩文等人一听,俱都会意地点了点头。
尧庭苇一见,又挥了一个宽心稍待的手势,一个飞纵,轻飘飘地纵落在观墙下。
紧接着,一长身形,伸手扳住墙瓦,悄悄探首向内一看,发现两三丈外的数排梯形房舍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
尧庭苇再看每一栋房舍的荫影和暗角下,也没有暗中潜伏,知道所有道人都去进餐去了。
是以,她略微一按墙瓦,身形斜飞而起,纵过墙头,极轻灵地落在院内的石板道上。
这条石板道,沿墙建成,起伏盘绕,直伸岭半腰的观门前,显然是观中道人巡逻之用。
尧庭苇深怕被巡逻道人发现,脚尖一着地面,接着-个箭步纵进了檐下暗影内。
由于霹雳观的所有建筑俱是梯形建立,尧庭苇由上向下看,观中绝大部分形势,均能一目了然。
中央虽有一条直达那座殿阁后的梯级通道,但尧庭苇却不敢沿级而下,她只得利用暗影小心谨慎地向前逐段欺进。
由于那座二层殿阁上灯光明亮,亮度直射七八丈外,而尧庭苇却得远在十数丈外,即已暴露在亮光之下。
是以,她不得不借着每排氏房附近的树木或荫影掩蔽前进,逐渐接近。
看看到达那座二层殿阁下,蓦然发现有两个蓝衣背剑道人站在通道梯阶的尽头两边。
尧庭苇当然不会把两个警卫道人放在心上,但她焦急的却是由她隐身之处,到殿阁前,尽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
尤其两名蓝衣道人,相对站立,不管尧庭苇在哪一边通过,或直飞殿阁雕栏之上,都脱不过被其中一名道人发现。
而更令尧庭苇焦急的是,霹雳观的左右远处,已传来了嗡嗡人声,道人们的晚餐显然已经结束了。
那些道人如果不去晚课而回到此地来安歇,不管尧庭苇隐身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发现。
有鉴于此,尧庭苇必须在那些道人回来之前,登上殿阁的雕栏上。
尧庭苇焦急地游目一看,心中一喜,因为她发现了殿阁左侧七八丈外的一株插天古木。
古木枝叶虽少,但高耸半空,尽被黑色淹没,尤其殿阁上灯光明亮,更显得古木顶端漆黑一片,不易发现。
这时已不容尧庭苇再迟疑,因为地已看到议沦纷纷的道人们,正由左右远处向这边走来。
尧庭苇一看,立即向着长房尽头移去。
所幸殿阁的雕栏回廊上没有任何警卫,否则,即使尧庭苇的身法轻灵,依然难免被发现。
到达长房尽头,尧庭苇先隐身在一株小树下,估量一下古木的距离和高度,凌空一纵,足可飞上最低的一条横枝。
但是,当地飞身一纵之际,仍有被面向这面站立的道人发现的可能。
为了安全登上古木,她不得不冒险将面向这边的道人的视线引开。
是以,她立即捡起一块蚕豆般大的小卵石,照准两名道人的侧后数丈的草丛,振腕抛去。
只听沙的一声轻响,两个道人本能地循声望去。
尧庭苇哪敢怠慢,就趁那个道人回头察看的同时,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耸人半空的古木上斜飞而去。
一落在横干上,尧庭苇立即俯首下看,发现那两个蓝衣背剑道人,又恢复了原来姿势,对方才草丛的轻微响声,显然并未在意。
嗡嗡议论的人声愈来愈近了。
尧庭苇同时也看清了由左右厨房涌来的数百道人,衣着同样的分为深蓝、酱紫和墨黑三个颜色。
这些分由数条通道涌至的道人们,并未到达殿阁附近,就在左右十数丈外的通道处,登阶走向坡上一排一排的长房前。
尧庭苇觉得这又是纵到殿阁上的好机会,因为,由于人声喧哗,自然也不会引起阁内人的注意。
心念已定,凌空腾起,为了减轻下落的劲力,就在到达殿脊瓦面的上空时,猛的一个“云里翻身”,双臂一展,轻飘飘地落在瓦面上。
尧庭苇一落在殿阁瓦面上,立即将身形伏下来,怕的是其他的警戒道人透空发现。
也就在她伏身的同时,已听到飞檐下的栏台上有人正在谈话。
尧庭苇一听,心中暗呼好险,方才四周栏台上无一人,就在她飞落在飞檐瓦面上的同时,竟有人由殿内走出来。
所幸她的身形下落之际,施展了一式“云里翻身”,减轻了身形下降的速度,否则,必被刚刚走出来的人所发现。
尧庭苇凝神一听,两人交谈的俱是天山土语,根本听不懂是何意思。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尧庭苇不但暗暗焦急,同时也担心懊恼起来。
她担心的是如果阁内的人都讲天山土语,她听了不懂,岂不等于枉费工夫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