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惨雾愁云 [1]
“了禅大师”怒声道:“愿小施主三思而行!”
韩尚志毫不考虑的道:“在下毋三思四思!”
他对师父“魔中之魔”的为人:可以说十分了解,从师父自己的话和“不老先生”
的口气里,都表示出师父“魔中之魔”是个为所当为,不计毁誉,不求世俗谅解的怪杰,就以“恶鬼珠牌”所具的威力而论,他昔年与“鬼堡主”较技,如果使用珠牌,可能不会落败而致埋首土穴四十年,这证明了他的光明磊落。
再说,他身为一派掌门,何屑于上少林寺盗取武功秘发!
所以韩尚志肯定决非师父所为。
“魔中之魔”是天南“幻魔宫”上任帝君唐争,这秘密武林中只有一二人知道。
“了禅大师”双目如电炬,紧迫着韩尚志道:“小施主,如你能交出‘大般若神功秘录’,老纳不会为难你!”
“为难?哈哈哈哈!”
这一阵含有轻蔑的狂笑,使六个少和尚面色大变。
“了禅大师”向前欺了一个大步,沉声喝道:“小施主,如果你不说实施的话……”
“怎么样?”
“老纳只好得罪!”
“大和尚,凭你还奈何不了在下,请问大师,为什么少林失窃,一口咬定是先师所为?”
“令师昔年得手离去之时,曾自报名号,同时了凡师弟功力并非泛泛,除了像令师那样身手,恐怕很难毫无声息的把他盗去!”
“单凭这就可以妄人人于罪?”
“了掸大师”一代高僧,心虽怒极,但未口出恶言。
“小施主认为这证据不足!”
“大师可曾考虑到不是旁人冒名嫁祸?”
“以令师的声名,没有这个可能!”
“大师不嫌这话太过武断?”
“小施主难道能提出反证?”
韩尚志不由一怔,他仅凭师父的为人而替他辩,但却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不是师父所为,也许其中另有蹊跷,可是师父业已作古,徒从可求证呢?
心念-转之后,道:“也许有一天会的!”
“哈哈哈哈,也许有一天,四十多年的前的旧案……”
韩尚志傲性大发,冷声道:“大师准备怎么办?”
“请小施主交出这秘录!”
“如果在下交不出来的呢?”
“那就请小施主说出令师生前的栖身之所和埋骨之处。”
“如果在下也不应承呢?”
了禅身后的五个少林僧,同时怒哼出声,一付跃跃欲式之“了掸大师”修养再深也感到忍无可忍,面孔一沉,道:“这恐怕由不得小施主。”
崆峒归元子这时突地跨前两步,插口道:“本门血案,施主如何交代?”
韩尚志冷眼这一扫六个道士,冷峻至极的道:“贵派有一种独门邪功,叫‘慑魂大法’,道长不会否认吧?”
这邪功两个字,说得六个崆峒道士面上勃然变色,目射怒焰……”
归元子脸一寒道:“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道长只需回答在下有没有?”
“武林人所共知,贫道用不着否认!”
“如此请道长注意听着,这就是贵派第十九代掌门‘清虚迈’人和手下三十五个门人丧命之由!”
归元子身后的五个老道,齐齐怒哼一声,刷地散开,各据了一个方位,半月形围住了韩尚志,看样子,他们要准备出手了。
场中空气,更加紧张,顿呈剑拔弩张之势。
四围的黑白道高手,起了一阵骚动。
归元子身躯微见颤抖,厉声道:“施主说说看?”
韩尚志故意提高了声音,目的在使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修练慑魂大法,须以一百童男童女,作为炉鼎,对不对?”
归元子骇然退了一个大步,道:“不错,但这是本派禁功之一,不许后辈弟子修练!”
“那在下无妨告诉道长,贵派第十九代掌门‘清虚道人’率同门下三十五人,潜匿邓来后山,修练这‘慑魂大法’,残害了百多童男童女,被先师发现……”
崆峒六道,惨然色变。
少林了禅一行,也为之动容。
四围的高手群中,发出一阵嗡嗡之声。
照此说来,崆峒第十九代掌门既三十五名弟子,确实死有余辜。
归元子身后五名老道之一,突地厉声喝道:“冷面人,你在信口雌黄!”
韩尚志冷峻的目光,射向那发话的老道,冷叟叟的道:“何以见得?”
“你根据什么造这谣言,以为如此,就可以掩饰‘魔中之魔’的罪行?”
“不错,先师杀人无数,才会有‘魔中之魔’的称号,但所杀的俱为可杀之徒,这一点,在下郑重声明!”
“冷面人,血债只有血偿!”
随着如雷暴喝,八条人影,越众而出,涌向场中。
赫然是八个身着蓝衫的中年人,各个倒提长剑,杀机罩脸。
韩尚志在心里暗道了一声:“中州八剑”。
“中州八剑”成一字式排在少林诸僧之后,怒目瞪视着韩尚志。
一个是赤发赤须的独眼老者。
一个是鸥眼鹰鼻,面透阴残的中年,身穿白袍,襟前绣着七只黑色燕子。
另一个却是鹤发鸡皮,身着一件大红袄的老太婆,手中执着一根粗逾儿臂的藤杖。
韩尚志一个也不认识。但毫无疑问,今天在场的全是师父生前所结的仇家。最使他感到辣手的是少林派的问题,因为“魔魔尊者恩仇录”之中,没有记载,而对方认定是师父所为……
面透阴残的中年人,干咳了一声,阴侧侧的道:“冷面人,七燕帮的一段血债,如何交代?”
“阁下是七燕帮的什么人?”
“七燕帮主‘白衣过客孔仲民’!”
“贵帮主是为了上代帮主在开封道上伏尸这一过节而来?”
“一点不错!”
“贵帮上代帮主楚羽,为了一点意气之争,率领十余高手,血洗阮家庄,神拳阮士豪一家不留半个活口,这种豺狼其心的人,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