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女为何来献身 [1]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杭州西湖环湖二十里,风景、名胜、古迹,荟萃一处,尤其风景随四季变化,湖光山色,晴雨月雪,好似浓妆美女别具风韵。
不过,由于夏季阳光普照,水蒸气苦热不止,因此,内行之人皆住在巨树浓荫,清风徐徐,可以俯览西湖全景的西冷。
在西冷西麓有一所精巧的大花园,园中矗立一所两层的红砖楼房,在大花园四周筑有宽广的红砖围墙。
此楼主人姓贾,单名贤,听说是唐朝大诗人贾岛的后人。
一代不如一代,贾岛当年还博个“贺鹤尉”的官儿,贾贤不但没有混个官做,而且,一天到晚窝在此楼中不知在搞什么鬼?
最令人好奇的是此楼大门门柱上的那付对联:
“没事进来准衰尾
有事进来拍三下”
这十四个瘦体铜字长宽各约八寸,乃由赤铜嵌成,言简意骇,此楼主人根本不欢迎他人造访。
这十年来,至少已经有百余人不信邪的攀墙而入,结果下场完全一样,在不到盖茶时间之后,立即鼻青脸肿的被摔出墙外。
这些“衰尾郎”之中,不乏诸武之辈,而且挑在夜黑风高之时潜入,不料仍然挨揍,久而久之,没人敢上“鬼楼”了。
这天一大早,四周即笼着浓雾,“沙……”竹帚扫地声中,一位布衫少年手持一支大扫帚,飞快的扫着地上的落叶。瞧他好似在跳“探戈”及“伦巴”般,忽前忽后,左挪右移的移动着身子,拖在身后的大箩筐似跟屁虫般跟着舞动着。
任凭那个大箩筐如何的舞动,布衫少年竹帚扫动之下,那些个落叶似细针遇上磁铁般准确无比的飞落大箩筐中。
单元操作,一贯作业,效率挺高的哩!
不到半个时辰,花园四周已是清洁溜溜了!
布衫少提将那箩筐落叶拖在假山旁一个大铁桶旁,打开铁盖,只见桶内只剩下一些灰屑。
布衫少年低声骂句:“哇操!死假仙,怎么天天玩火玩不腻呢?”立即将那箩筐落倒入桶中,然后又盖上铁盖。
他将大箩筐朝铁桶旁一摆,立即又跳着“探戈”及“伦巴”走入左侧那个房间,半晌之后,立即传出一阵锅铲声响。
大灶火苗照耀之下,只见这个布衫少年有一头柔软细长的黑长发,一对漆黑火亮的大眼睛,配上长浓的剑眉,更显得挺有个性的!
那挺直的鼻梁配上红唇贝齿,白里透红的双颊和那身小犊般的结实身子,让人一见之后,立即会打从心眼里认定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偏偏他是一身布衫,又操持贱业,分明是奴才长工之流,哇操!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只见他将三盘菜及一锅粥放入食盒中之后,边暗骂道:
“哇操!死仙,祝你拉稀!”边提着食盒走向楼下正厅。
偌大的大厅中,只在当中摆着一张檀木四脚桌及两张太师椅,壁间除了大厅入口左右两个木窗以外,没有任何一样摆设。
此时朝阳已现,晨曦照射之中,只见一位净面无须,颈骨高耸,唇薄似纸,双目滚滚斜而不正的四旬中年儒土端坐在桌旁看书。
他正是此楼主人贾贤,布衫少年尚未走入厅,他已合上书,沉着脸盯着自珠帘后面低头走入厅的布衫少年。
布衫少年尚距他十来步,立即躬身道:
“主人,请用膳!”
贾贤“嗯!”了一声,仍然紧盯着他。
布衫少年小心翼翼的将那三道菜,那锅粥及一付碗筷摆妥之后,正欲退去,倏听贾贤沉声问道;
“猴囝仔,你昨晚有没有做功课?”
“哇操!有呀!”
“几遍!”
“三遍呀!”
“真的吗?”
布衫少年一见贾贤的双眼射出两道火炬,立即低头道:
“一遍,不过,那是因为昨天午后修剪花树太累之故。”
“嘿嘿!猴囝仔,你竟敢诳我?哼!”
布衫少年身子一颤,立即脸色苍白的跪伏在地,叩头哀求道:
“主人,请您原谅,小的以后再也不敢骗你啦!”“嘿嘿!事不过三,你居然敢再犯第四次,很好,嘿嘿!很好!”
布衫少年闻言,立即自动起身,脱去布衫及内裤,然后跪伏在地哀求道:“主人,请您处罚小的吧!”
“嘿嘿!我尚未进膳,怎有力气处罚呢?你自己处罚吧!”
“是!是!”
只见布衫少年走到右侧壁前,侧里一翻,以双掌撑地,并足倒立在壁前,那张脸儿立即胀成猪肝红色。
贾贤瞧也不瞧他一眼,添粥取筷,默默的用膳。
半晌之后,只听他冷哼一声,沉声道:
“猴囝仔,竟把花生炒焦了!”说完,挟起一粒粒花生,疾抖向少年的身上。
盏茶时间之后,少年从双膝沿着腿根,腹部,胸部到双腕,赫然粘了三十二粒花生,豆大的汗珠立即自额上并出。
片刻之间,他的黑发已经湿透,汗水也淹湿了尺余方圆。
只见他全身频颤,摇摇欲坠,不过,却仍咬紧牙根振臂并腿苦撑着。
贾贤默默的吃完那碗粥,正欲现添一碗,突听厅外墙角传来“叮当!叮当!”三声轻脆的银铃声音。
那是有人在门下拍三下铜钮,透过埋在地上的铁线牵动挂在墙角的银铃,所发出来的声音,贾贤不由一怔!
此地至少已有一年没人上门,加上又是黎明时分,难怪他会一怔!
那少年却欣喜的暗道:
“哇操!一定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救我的,我就可以去开门了!”
果然不错!只见贾贤右手一招,那三十二粒在少年身上的花生无翼自飞进他的手中,同时听到他沉声道;
“去开门吧!”
少年将身子向右一侧,边抖臂顿足活动逆行的气血,边弱声道:
“是!”然后,迅速的穿起那身布衫疾跑出厅外。
只见他沿着青石走道边跳“探戈”及“伦巴”边走到路侧一盆小柏树旁,将它朝右移出一尺之后,立即笔直走到红铁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