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 [易容]

第十五章   风起云涌 [2]

  玉鼎夫人轻轻一哼,笑道:“这也只是下策,非万不得已,不会付诸行动,你可知道上策么。”

  华天虹暗道:那有何难,还不是挑拨离间,引起帮会火并,通天教坐山观虎斗,以收渔人之利。

  这都是最为简单的道理,只是当真做起来。并不如想像的那未容易。他虽然想到,却故作不知,含笑道:“在下识见浅陋,不懂这等大事,夫人有何高见,说给在下听听,以开茅塞。”

  只见玉鼎夫人容色一沉,道:“小混蛋!”倏地灿然笑,用手一拍枕头,慎道:“躺下,我与你讲话。”

  她眉语情挑,看来仅是作耍,华天虹微微感到窘困,摇头道:“在下坐着甚好。”

  玉鼎夫人道:“那未将灯灭了。”

  华天虹见天已大亮,窗外已有晨光射进,于是举手一挥,劈出一阵微风,将案上的油灯扑灭,哪知就这心神微分之际,玉鼎夫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肩肿,将他拖倒床上,与她并头躺下。

  这玉鼎夫人是一位有名的风流大师,艳风四播,知者甚众,华天虹对她实有怯惧之感,这时被她揪着并头躺在床上,不禁暗暗发愁。他付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若得罪了她,她必恼羞成怒,反脸成仇,此时此地,我实不宜树此强敌,但若逆来顺受,随她作耍,又不知闹成何等样子?

  他心念电转,难有两全其美之道,不禁如坐针毡,惶惶不安,好生为难。

  但听玉鼎夫人悄声笑道:“我看得出来,你非池中之物,不会安心投入通天教,更不会投入风云会和神旗帮去。”

  华天虹只求早早将她摆脱,顺口敷衍道:“在下人单势孤,受尽挫折,通天教果能容人,在下就投降了吧!”

  玉鼎夫人笑骂道:“小坏蛋!口是心非,嘿嘿,通天教容不下你,也不想请鬼上门。”

  华天虹道:“既然如此,夫人请便吧!”

  玉鼎夫人吟吟一笑,悄声道:“要不你纤尊降贵,投入我的教下,我让你做教主,我做副教主,全心全力辅佐你,怎样?尊意如何?”

  华天虹惑然道:“夫人不在通天教下么?难道教内有教不成?”

  玉鼎夫人吃吃一笑,道:“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当然要搞一个教!”

  华天虹暗暗心惊,忖道:原来通天教下,也有暗怀鬼胎之人。

  转念之下,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道:“教主自然是夫人了,但不知叫什么名称,教下已有多少弟子?”

  玉鼎夫人美眸一眨,道:“你若肯屈就教主,我就是你座下的弟子,你我二人齐心合力,共打天下,保证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她眼珠一转,一本正经道:“就叫‘天地教’吧!”

  华天虹俊面一红,道:“原来夫人是在作耍,在下几乎当真了!”

  他隐隐明白,玉鼎夫人语语双关,暗示一点什么……

  与秦碗凤相处了一段时日,他情窦已开。对男女之事不若往日惜懂,这时与玉鼎夫人并头躺在枕上,一阵阵似兰非麝的幽香扑人鼻端,使他素嚣欲醉,泛起飘飘欲仙之感。玉鼎夫人号称夫人,看来也不过花信年华,那种成熟妇人的风韵,更有颠倒众生的艘力,华天虹血气方刚,这般面面相觑,耳鬓厮磨,如何矜持得住?

  但他终是顶天立地、非同凡俗的男子,未到悬崖即已警觉不对。他手肘一撑,起身道:

  “夫人远来是客,在下尚未奉茶

  玉鼎夫人皓腕一抬,勾住他的肩头,笑道:“干嘛前据后恭,忽然客气起来?”

  华天虹脸上一红,赦然道:“那‘丹火毒莲’还在我丹田里面……”

  玉鼎夫人吃吃一笑,媚眼如丝,道:“小鬼头,姐姐只讲话,不吃茶,也不要旁的……”

  忽听院子外面响起一个洪亮苍劲、欢乐洋溢的声音:

  云蚕雾鬓胜堆鸦,

  浅露金莲籁绦纱,

  不比等闲墙外花,

  骂你是个俏冤家,

  一半儿难当一半儿耍。

  这曲子虽然会唱的人多,只是来得太巧,华天虹倾耳听罢,知道春光外泄,被人窥去了隐秘,不觉涨得满脸通红,讪汕地走下床来。

  玉鼎夫人先是一怔,随即平静异常,笑盈盈地听完曲子,款步下床,启开窗门望去,她娇憎无力,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但见院中静悄悄的,除那怪兽雪儿倦伏在窗下,再无半丝异样。

  华天虹的耳目之力自信也过得去了,一瞧院子中空荡荡的,知道那唱曲之人业已遁去,不禁暗暗忖道:这是何人,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有如鬼魅!

  玉鼎夫人突然伸手抱起那怪兽雪儿,峻声道:“刚才是谁?快去追来!”

  华天虹与她两度晤面,还是初次见她板着面孔讲话,心头方自一怔,眼前一花,那怪兽雪儿业已掠出左侧园门,霎时不见。

  玉鼎夫人回眸一笑,见华天虹目光之内带有惊异之色,顿时嫣然一笑,道:“姐姐带你去瞧雪儿找贼!”

  这正合华天虹心意,他方待跃出窗外,手掌业已被她握住,身子腾身而起。

  二人刚刚飘出园门,耳畔业已听到人喊马嘶之声,急忙循声赶去!

  人犹来到,耳中闻得一阵阵嗤嗤之声,但听先头那洪亮苍劲的口音逢连怒吼道:“骚狐狸!打死你!骚狐狸,打死你!”

  华天虹早是惊疑不胜,王鼎夫人间得怪兽雪儿忿怒发威之声,心下亦是暗暗震动,她娇躯几晃,瞬时拖着华天虹赶到了马厩。

  只见几个店伙蹲在墙角浑身乱抖,厩内的马匹腾跃不休,口中悲嘶不绝。另一个墙角里有个身材瘦削、脸色青白的老者,那老者右手挥舞一柄长达四尺的缅铁软剑,左手连连震动,五个金光闪闪的厚轮此来彼去,在他身前盘旋飞舞。那怪兽雪儿仅剩一条淡淡的白影,在老者身前飞扑不已!

  另外,一个身穿白绸长衫的男子倒在一旁,周身上下血肉模糊,长衫撕得稀烂,面目已不可辨!。华天虹看清了场中的憎势,直感到怵目惊心,背上冒着寒气,暗道:无怪她敢夸海口,两个查挣也敌不住她这雪儿,这老者的武功哪里比查挣差了……

  要知那瘦削老者双手使两种奇形兵器,共是六件头,缅铁软剑就是极难使用的兵刃,左手使五行轮,五个轮子全重六十斤,来来去去,非有极巧妙的手法和精纯的内功莫办,轮重剑轻,配合运用,更是难上加难,有资格亮出这套兵器,其身份也就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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