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施妙计大张艳帜 [8]
阿恨故意跟他装糊涂:“什么轮到你没有?”
滚地狼粗声大气的道:“与赛西施谈情说爱。”
小流浪道:“你登记了吗?”
滚地狼怒冲冲的道:“八百年前就已经签了名。”
阿恨冷声道:“叫舍名字?”
“滚地狼。”
“可曾收到通知?”
“没有。”
“没有就是还轮不到你,登记的人数实在太多太多啦!”
“到底何年何月才能轮到你爸?”
小流浪嘻皮笑脸的道:“还早,快则三年,慢则五载,回去讨一个老婆,当儿子生下来的时候,大概就差不多了。”
滚地狼闻言大怒,张口就骂:“小免崽子,滚一边凉快去,你爸今夜就要人,等不了那么久!”
出其不意,猝然双掌齐出,冷不防之下,将阿恨、小流浪推出门外去,兀自弹身上楼-
推之力,猛锐难当,二人冲出去数丈之遥才稳住马步。
“妈的,毙了他!”
“送他回姥姥家!”
“叫他做断头人!”
“叫他做滚地鬼!”
二人杀机大发,转身回扑,势若奔雷般奔上了楼。
然而,就这么一瞬之隔,居然把滚地狼给追丢了。
阿恨通!通!通!的敲着虎妞的门,道:“快起来,快起来!”
虎妞启门而出,睡眼惺忪的道:“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嘛!”
恨天生道:“是否有人闯进你房里来?”
虎妞打了一个哈欠,道:“没有呀!”
同一时间,小流浪把宋玉儿也叫起来了,问相同的问题,宋玉儿摇着头儿表示一无所见。
阿恨慌张的说:“惨啦!一定是潜入赛西施房里去丁。”
小流浪打了一个冷颤,道:“万一霸王强上弓,雨打牡丹花,咱们就损失惨重,美人计非砸不可。”
心急脚快,疾向赛西施的屋里冲,不料,房门紧闭,不得其门而入,撞得他晕头转向,摇摇欲坠。
阿恨叩门道:“赛西施,你好吗?”
虎妞接着说:“你没事吧?”
片刻之后,赛西施的声音方始含混不清,好似梦呓似的道:“谁呀,人家睡得正香正甜,别吵嘛!”
宋玉儿重复追问道:“你好吗?没事吧?”
赛西施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半露着酥胸,打开半扇门,哈欠连连的道:“我很好,没事呀!”
小流浪道:“可有人跑到你房里来乱搞?”
赛西施道:“不可能吧,房门还锁得好好的。”
阿恨不放心,亲自进去仔细查一遍,屋内陈设依旧,原封未动,只有床上的被褥稍嫌零乱一些,并无滚地狼的人影儿。
事情透着邪门,大家皆相顾愕然,小流浪道:“奶奶的,难不成他会上了天?入了地?”
宋玉儿忽道:“我想起来了,睡梦之中好像听到有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虎妞道:“在哪里?”
宋玉儿指着她自己卧房一侧,甬道尽头,一扇开着的窗户道:“就是这下面!”
下面有人。
是滚地狼。
趴在地上,已气绝身亡。
不可能是滚地狼自己跳楼自杀,这是大家一致的看法。
但见七孔滚血,却找不出任何明显的致命伤痕来。
凶手是谁?
谁能够在一刹那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置滚地狼于死地?
搜遍楼前楼后,楼上楼下,未见半个外来的人。
偷张、赌李、酒仙、丐王都问过了,他们都在睡大觉,连房门都没出。
阿恨、虑妞、小流浪、宋玉儿都在现场,谁也没出手。
赛西施只是一个娇柔艳丽的弱女子,一个高级妓女,可能性更是几乎等于零。
滚地狼的死虽然无关紧要,但事件本身的扑朔迷离却非同小可,在阿恨、虎妞、小流浪的心头蒙上一层诡疑恐怖的阴影,从而也使美人计的前景变得更加复杂而多变。
马骥迄未现身,滚地狼的血案使阿恨提高了戒心,眼见卢安、雷吼、齐飞跟赛西施打得火热,爱得要死要活,都先后提出了占有赛西施身体的强烈要求,再不答允,很可能会出漏子。
阿恨、虎妞、小流浪等人经过一番会商后,决定巧施妙计,先让卢、雷、齐三人来一场火并,削弱了风雷门的实力再说。
于是,透过赛西施的口,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约定一个黄道吉日,请他们来同榻而眠,成其好事。
就是今夜。
赛西施的香闺焕然一新,特别布置了番,增加了两个衣柜,几盆鲜花,还点了一对大红喜烛,真有点洞房花烛夜的味道。
闪电手齐飞已到,捧着三百雨银子的夜渡资,怀着一颗极端快慰的心,将银子交给阿恨,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悦耳的小调,跨进赛西施的门。
赛西施今夜的打扮格外亮丽,笑脸相迎,欲说还羞。
虎妞、宋玉儿紧随左右,一人献茶,一人献酒,异口同声的道:“不知齐爷是要饮茶,还是喝酒?”
齐飞摆摆手,道:“都不要,今天晚上齐某要吃人。”
赛西施嗲声道:“哟,听你说的多可怕,好像真的要把人家吃下去似的。”
欲火中烧,齐飞早已“剑拔弩张”,按捺不住了,迫不及道:“宝贝,该把她俩遣走,我们……”
笃!笃!笃!一语未毕,门外有人叩门。
虎妞扬声道:“是哪一位?”
门外之人答道:“雷吼。”
齐飞倒抽了一口寒气,道:“这个节骨眼上,他来干什么?”
赛西施道:“先别管这些,快躲起来吧,不然一定会出事情。”
早有万全的准备,宋玉儿把齐飞藏进一个衣柜内。
另一边,虎妞已将房门打开,放掌中雷雷吼进来。
雷吼一脸春风,满面笑容,环顾全室一眼,得意洋洋的道:“好极了,红烛高挑,花舌扑鼻,又有美人相伴,好像是洞房花烛夜一样。”
虎妞道:“本来就是嘛,三爷今夜小登科,等于是新郎官,应该制造一些气氛出来,才不虚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