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卷 第 四 章 红衣少女 [2]
柳大娘一脸忧郁的点点头,继续说:“是的,天王庄的甘总管说,他今早一听到消息,便急急赶到落雁峰下,的确看到有一僧二道的三具尸体……”
中年妇人又是一惊,不由震惊的说:“真的有这回事呀?”
陶萄凤立即哭声接口说:“甘八那个老东西说,一僧二道是死啦,但是云哥哥也别想活!”
中年妇人听得浑身一战,急声问:“这话怎么说?”
柳大娘苦着脸解释说:“甘总管说,除了一僧二道的三具尸体外,还多了一滩鲜血和两截肚肠子。”
中年妇人一听,脱口一声轻“啊”,顿时呆了,暗自啜泣的陶萄凤,也放声哭了。
立在窗外的马龙骧,大吃一惊:心说糟糕,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怎的竟忘了将马腾云腹中流出来的断肠收拾干净呢。
心念未毕,一个红衣侍女,又由中央大楼的梯桥上,奔了过来,同时街愉快的连声嚷着说:“小姐,小姐快请到大厅上去呀,天王庄的马少爷回来了呀!”
马龙骧一听,简直傻了,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活见鬼了不成?
口口口
马龙骧的确闹糊涂了,因而,他断定红衣侍女说的“天王庄的马少爷”,可能是马腾云的兄弟。
但是,在马腾云给他的皮纸书上,却明明记载着他们“天王庄”马家,由曾祖直到马腾云的父亲,都是一脉单传一个儿子。
而且,在马腾云本身的记载上,既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况且,这位陶萄凤姑娘,关心的只是马腾云一人。
心念未毕,房内已响起了陶萄凤的惊喜娇呼!
紧接着,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马龙酿一定神,急忙探首向内一看,房内已没有了陶萄凤的踪影,而那位柳大娘,也正向那位中年妇人恭声说:“老夫人,马家少爷回来了,我们也赶快去吧!”
中年妇人一面挥着手势,一面愉快的笑着说:“你们会功夫,你们先去吧,回头叫腾云到我房里来一下就好了。”
柳大娘恭声应了个是,也一个纵身飞出楼去!
马龙骧的确弄呆了,他作梦也没想到,真的是马腾云回来了。
于是,急忙一定心神,腾身纵上楼脊,直向前面灯火辉煌的大厅驰去。
马龙骧以极其快速的身法,捷逾飞燕般,仅两个起落便到了大厅对面的门楼上,继而身形一闪,迅即隐在阴暗处。
由于厅高九阶,厅门大开,马龙骧虽然隐身门楼下,但对大厅正间的陈设和一切,均可一览无遗。
只见厅上,陈设豪华,雕花檀桌,太师大椅,高悬宫灯十数对,这时已悉数燃亭,只照得整个大厅上,毫发可监!
但是,大厅上并没有马腾云,仅有四个侍女和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身穿杏黄公子衫,发髻束着水黄儒巾的青年人。
黄衫青年,独自坐在上首的太师大椅上,微蹙着两道入鬓剑眉,紧闭着两片丹唇,朗目闪闪生辉,好像有着满腹心事。
马龙镶觉得奇怪,听陶萄凤的母亲说,稍时还要马腾云到她房里去,难道厅上坐着的黄衫少年,才是真正的马腾云不成?
心念未毕,大厅锦屏后,红影一闪,陶萄凤已急步奔入厅内。
陶萄凤一进大厅,先自慌张的游目看了一眼厅内,接着,目注已转首向她看去的黄衫青年,急切的问:“大哥,腾云哥呢?”
马龙骧一听称呼,才知道黄衫青年是陶萄凤的长兄:心想,那红衣侍女方才说的马家少爷,哪里去了呢?
心念间,已见黄衫青年向着陶萄凤,神情凝重的一招手,指了指另一张大师大椅,说:
“凤妹,你先坐下来!”
陶萄凤一面迷惑的落坐,一面再度急切的问:“小桃不是说,腾云哥回来了吗?”
黄衫青年凝重的一颔首说:“腾云弟是回来了,你先坐下!”
陶萄凤一听,愈加焦急的问:“那么他人呢?”
恰在这时,锦屏后人影一闪,神色慌张的柳大娘也来了。
柳大娘也是先看了一眼厅内,接着,向黄衫青年一福,恭声说:“大少爷!”
黄衫青年微微一拱手,说:“柳大娘你来得正好,咱们三人得好好的谈一谈,你请坐。”
说着,随意挥手作了个示坐的手势。
立在左侧的两个侍女,立即移过一张漆椅来,放在陶萄凤的一侧。
柳大娘一面就座,一面也关切的问:“大少爷,听说马家少爷,不是回来了吗?”
黄衫青年凝重的一颔首说:“他是回来了,不过没到我们这儿来!”
陶萄凤立即迫切的问:“那么他现在哪里?”
黄衫青年淡淡的说:“他现在高升客栈里!”
陶萄凤和柳大娘脱口一声轻“啊”,隐身在门楼上的马龙骧也楞了。
马龙骧素性机警,他果然没有揣错,“瘦皮猴”刘二柱子的没有转回高升客栈去,必是出了问题。
心念间,已听陶萄凤生气的嗔声说:“哼,这里有这么舒适的地方不来住,偏偏住在那间又脏又臭又小的高升客栈里,哼,回头我倒要问问他……”
话未说完,黄衫青年,已无可奈何的说了:“好了,好了,别发你的小姐脾气吧,早晨听说腾云弟遇到了劲敌,你急得什么似的,马上跑到天王庄去问,现在听说他住在高升客栈里,你又要兴师问罪了……”
陶萄凤也末待黄衫青年说完,即忿忿的嗔声说:“当然喽,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来看我呢?”
黄衫青年立即正色问:“难道你要腾云弟穿着一身血衣来看你?”
陶萄凤和柳大娘,同时一惊,脱口惊“啊”,由陶萄凤急声问:“什么,他真的受了重伤啦?”
说话之间,眼眶已红,晶莹的泪珠,立即滚下来。
黄衫青年无可奈何的看了陶萄凤一眼,似乎是在说,方才还要兴师问罪呢,这会儿又急得哭了!
但是,他嘴里却说:“受了重伤他还能由落雁峰回到潼关来吗?”
陶萄凤一听,立即含泪嗔声问:“那,你方才说他穿着一身血衣?”
黄衫青年立即正色说:“如果不是浑身血渍,干么叫刘二柱子去正泰兴衣店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