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
老白发着最弱的声音道:“姓……姓楚的那……那个小子呢?”
“老人家,我在这。”
楚烈虽然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已猜出了大概,他俯身望着老白。
涌出一口鲜血,老白呛咳了数声,才用失神的眼睛望着楚烈道:“小……小子,咱……
咱家姑娘就……就交给你了,你……你他……他妈的若……若是有半点对不……对不起她,我老……老白做……做鬼也会来找你……知……知道不……”
楚烈亦被老白这份忠肝义胆给感染了。
他流下两行英雄泪,硬声道:
“您放心,楚烈不是薄幸男子。”
老白苦笑一下,道:
“我……我看得出……出来,既然……既然这样,我……我也可以安……安心闭……闭眼了……”
老白话一说完,头一歪,人已含着微笑断了气。
而花扬雪已经哭成了泪人,久久无法停止。
王飞已可确定“火雷堡”的堡主雷明远,是让“血轮回’刺杀的。
江湖传言总是如水面上的涟满,一圈圈的以极快的速度散播。
所以在第七天他赶到了“火雷堡”,同时以他特殊的身份受到了礼遇,而能开棺验尸。
望着雷明远致命的一剑,王飞心里简直有如万蚁在咬般难受。
因为整个江湖都知道王飞立下了重誓,一定要抓到“血轮回”不可。
而现在“血轮回”竟又犯案,这不仅是摆明了要与他挑衅,根本是在耻笑他的无能。
所以王飞变得更阴沉,更让人不敢与他接触了。
他研判再研判,却找不出是谁买凶杀雷明远,打听再打听,就是没有一点风声,有谁为了雷明远的死而大肆庆功?
他失望了。
也更为这一次“血轮回”成功的杀人而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而懊恼。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自杀人的人怎么会没有“动机”?
其实也难怪他理不出头绪,找不到线索;因为这一次小飞侠杀人是免费的,而且也不是江湖人士所托。
所以无怪乎王飞查遍了各钱庄,也查不出有谁在这段时间有大量的金钱出入,问遍了所有江湖同道,也没人为了雷明远的死而锣鼓喧天。
他一个人无聊的坐在临街的酒楼里喝着问酒。
突然他看到了远处城门口吊着三盏红色的灯笼。
王飞一怔,已经想起那个神秘的老头。
“难道这会是联络我的?”
王飞起身丢下酒钱,就朝着城门走去。
果然,他老远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城门口,手里拿着一块红布。
来到这个人面前,王飞看了对方一眼,道:
“我是王飞。”
那个人收起红布,丢下一句“今夜二更此地见”,入就转身离去。
王飞呆了一呆,便又回到酒楼。
这个神秘老头到底是谁?“
他怎么有那么大的势力,好像每一个城镇都有他的党羽?
自酌自饮,王飞更想不透的却是人家怎么会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而要自己去对付“血轮回”,奇怪的是看那个老头的样子,对“血轮回”似乎知道得很多.却又偏偏一点线索也不提供自己。
他与“血轮回”有仇?
他既有这么大的势力,又为什么不自己去对付“血轮回”?
王飞愈想愈心烦,想到后来他干脆不想了,只是低着头喝着酒。
再偶一抬头的时候,他已看到城门口那三盏红色的灯笼已经不见了。
今天晚上非得好好盘问一下那老头不可。
王飞打定了主意,赌气似的把剩下的半壶酒给全倒进了肚子里。
就在王飞将醉未醉、半醒半醉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男一女,男的俊逸,女的艳丽,一同进了这间酒楼。
“小飞侠!”
王飞跳了起来大叫着。
刚上楼,小飞侠猛然听到有人叫着自己,正循声去找,王飞已如大鸟般冲了过来。
小飞侠心里正发苦,王飞已一把搂住他,又是拍,又是打的,好不亲热。
也难怪,他乡遇故知嘛!
更何况王飞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朋友,能够在这里与小飞侠不期而遇,他当然也就乐得像个猴子似的又蹦又跳了。
“好啊,我说你小子跑到那去,满春园一别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原来……”
瞅了一眼蔷薇,王飞又道:
“原来有了美人为伴,当然就忘了我这个朋友了!”
小飞侠脸上的表情跟个苦瓜没什么两样。
他叹了口气道:
“这是蔷薇,这是王飞,哦!我……我的朋友。”
蔷激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飞也大笑道:
“来,来!咱们一块坐,我正好一个人喝着问酒,都快憋死了。”
万分无奈,小飞侠只得和王飞共用一桌。
又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壶酒。
等酒菜上齐后,王飞举杯道:
“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啊?可否说来听听,以增酒兴。”
王飞本有醉意,他当然没注意到蔷薇的脸色已经变了。
悄悄的在桌下捏了一下蔷薇的手,小飞侠笑着说:“王兄,你怎么连小弟的玩笑也开起来了?”
怔了一下,王飞仿佛也想到和蔷薇初次见面,实在不适合说话太过无忌讳。
王飞尴尬一笑,率直道:
“我认罚,我认罚。”
语毕,已经一仰脖子干掉了杯中酒。
想到了什么,王飞突然道:“喂!那天你在满春园,最后怎么了?那老鸨没对你怎么样吧?”
想不到这王飞还真是那壶不开偏提那壶的人。
好在小飞侠在蔷薇面前片没有什么隐瞒,否则若碰上蔷薇也是个醋坛子,那么王飞这一番话,恐怕马上就要引起大战了。
小飞快想到那天,不觉埋怨道:
“还说呢!王兄一去不返,害得我一阵好等。”
“抱歉,抱歉!”王飞连忙道歉:“那天我在那里突然发现到一名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于是来不及通知你,就一路跟踪出去,真是罪过,罪过!再罚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