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表雄风 - [司马翎]

第五十章 一网成擒 [6]

  史思温躺在地上,恨恨骂道:“枉你是一教之主,行事却鲜廉寡耻。”

  阴阳童子龚胜纵入来,一脚踢去,把史思温踢得滚开数尺。

  龚胜阴森森地哼一声,道:“史思温你放识相点,若然口中不干不净,那可是徒自取辱。本座第一个教你感到后悔。”

  史思温果然不敢做声,在这等情势之下,谁都看出他乃是怕被凌辱,所以闭口。

  阴阳童子龚胜急急走到鬼母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鬼母脸上突然露出凛然之色,想了一想道:“先把他押到地牢关起来。”

  阴阳童子龚胜回身到史思温跟前,冷冷道:“起来,到外面去!”

  史思温颇感惊异,不知他说了什么话使得鬼母立刻要把自己关起来!可是他实在对自己的生死不太介意,却一味担心师母的遭遇。因此他满怀忧疑难以消释,缓缓爬起身,走出房外。

  到了外面甬道,龚胜推他一把,要他走得快些。史思温忙放开脚步,向前面奔去。眨眼间已转了七八个弯,甬道越来越窄。

  耳边忽然听到龚胜传声道:“再过去一连有三道关卡,然后就是地牢,郑敖目下就在地牢之内。”

  史思温见他在这等地方,居然也施展传声之法,不用说也明白甬道墙内可能有人窥视。是以不敢停步或回头。

  他也用传声之法说道:“请问龚老师刚才以什么理由使得鬼母作此决定?”

  龚胜如释重负地吁口气,传声道:“你居然完全恢复功力,那就行了,我刚才对教主说,既然秦重身患大麻疯绝症,则你们很可能受到传染而未曾发觉,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先行查验才行!教主一听这话,不敢怠慢,你看到她的神色没有?”

  史思温大大松口气,心想既是如此,鬼母势必也立刻命西门渐,不得接近师母,暂时可保无恙。

  正在想时,耳中又听到阴阳童子龚胜道:“那三道关卡每一道都有警铃可以直接报知教主,你记住这一点。我虽是为你们弄到三把钥匙;但最后的一道却是从外面拴锁的,每次由接班的人在外面打开。这最后的一道恐怕要另动脑筋,必须等到接班的人开启时,才能逃走。”

  说到这里,两人转个弯,龚胜推他一把,喝道:“走快点……”推他之际,另一手已把三把钥匙塞在史思温囊中。

  丈许外就是一道黑黝黝的钢门,门前数尺之内的甬道突然变得宽大得多。那道钢门外面有一根钢闩,横闩住钢门,并且在左边墙上扣住一把锁头。

  龚胜先在钢门上敲了两下,里面立刻回报五响。龚胜便取出另一把钥匙,把锁头打开,拔起钢闩,推开钢门。

  只见门后竟是一间丈半方圆的小室,灯火辉煌,照得四下十分明亮。

  右面墙上有道铁栅,每根铁柱都粗如拳头。从铁栅望进去,也是一间丈半大的小室。对正这道铁栅,又有一道铁栅,再过去还有另一道铁栅,栅后才是地牢。这一来最外面的这道关卡的人,也能够透过三道铁栅而瞧见地牢内的情形。

  一个劲装大汉见阴阳童子龚胜进来,立刻躬身行礼,并且迅速去打开铁栅上的锁头。

  龚胜推着史思温,一直走入去。第二道铁栅及第三铁栅相继打开,于是史思温独自走入地牢。

  那地牢有两丈大小,角落堆着不少干草。郑敖一直在门口瞪视住外面的人,史思温叫他一声,他只苦笑一下。

  阴阳童子龚胜分别向那三个守卡的人低声嘱咐几句话,便扬长而去。

  那钢门“砰”的一声,关闭起来,跟着锁头滴答一响,全部锁上。

  史思温以传声之法,道:“郑师叔请到角落来,小侄不但功力未失,而且还能替你解开禁制!”

  郑敖也是个极老的江湖,听他以传声之法说话,便知道他这等小心,必有用意,于是踱到屋角。

  史思温迅速地伸手连拍他前后心三处大穴,并且聚功掌上,抵住他命门穴上,助他运功行气。片刻间就撒手走开,由得郑敖自个儿调运真气。又用传声之法道:“我虽只学了自行解禁秘法,但自救与救人原是一理,加以得到白梅郡主再行指点,所以我有这把握!……哼,他们走近来窥看我们的动静啦!”

  为了避免对方看出郑敖运功的情形,史思温便走到铁栅前。

  那玄阴教徒急速地退开,眼中带着骇异的神色凝望着他。

  史思温微有所悟,猜想那阴阳童子龚胜可能告诉他们有关“大麻疯”之事,是以他们这等惊惧戒备。

  他向外面望去,只见在左面墙上有一条皮制的拉手,直通屋顶。断定那条皮制拉手必是警铃无疑。

  过了一阵,郑敖传声道:“好啦,我已恢复了原有功力。”

  史思温转身走去,和他并排而坐,大家略略一谈经过,郑敖不禁埋怨起朱玲不该现身援救自己,以致双双被对方仗着人多,生擒活捉了去。

  现在他们开始担忧朱玲的命运,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提到她可能被西门渐凌辱,但彼此心中都存有这等恐惧,于是好像没有什么话好说。

  地牢内虽然没有灯火,但外面的灯光透射入来,仍然明亮得很。

  沉默了一阵,郑敖主张设法暗算外面的玄阴教徒,利用那阴阳童子龚胜给史思温的钥匙,设法冲出。史思温却不赞成,他轻轻道:“反正目下师母要是已遭遇不幸的话,我们也不争这片刻时间。不如沉住气,再等下去。”

  郑敖突然激动地撕抓头发,原来他蓦地想起朱玲既然能够和仙人剑秦重有一手,则她就算被西门渐怎样,她也不会在乎。这么一想,登时十分为石轩中不平起来,假如可能的话,他自信可以一剑杀死朱玲而眼睛不眨一下。他最感到痛苦的,就是以石轩中这等大仁大义之人,怎会娶到像她这么无耻败德的妻子?另一方面,以她平日那等贞娴的人,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可怕?

  他不觉从囊中摸出那块白罗,恨恨地捏着。史思温见了十分奇怪,道:“这块布好像是从师母衣服上扯下来的?”

  郑敖咬牙道:“当然是哪,所以我屡次嘱咐你不可听从朱玲的话!”

  史思温一点也不明白,但见他不作解释,便也只好不再追问。

  史思温道:“提起师母,小侄倒是想起刚才一事,可惜当时措手不及,否则师母她早就恢复武功了!”当下他把朱玲撞墙自杀,被鬼母卷开,自己过去扶她,想乘机为她解禁之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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