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行 - [上官鼎]

第十七章  棺中艳妹 [9]

  加之如花美眷终日陪侍左右,不是饮酒行令,就是谈谈武林掌故,真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现在,夕阳如火,鸦吵阵阵,在这水榭之中,余天平和二女正在小酌,两个小婢围着小心侍候着。

  余天平道:“秋妹,你是何时来此的?怎知小兄在此?”

  朱小秋道:“小妹也记不清是怎么来的?反正小妹正在找你。”

  “那田姑娘呢?”

  田玉芳道:“我好像是和秋姐一起来的。”

  看看二女,余天平深知她们二人已被蛊惑,当然,她们还不能自行解除这种精神上的桎梏。

  像余天平自己,由于“大千心法”加上迭获奇缘,以及千年朱果的功效,使他在短期内增进了三十年的功力。

  最重要的是他打通了任督二脉。

  由于此脉的打通,他已进入了另—种境界,那就是已通晓了第六识(即今称的第六感),再进—步为七识八识,而后就是佛家六大神通了,如“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

  及“他心通”等等。“他心通”即能知别人心中想的事。

  像禅宗六祖慧能以及达摩等等,都具备了这些神通,得道者并不主动争取这些神通,却是不求自来。

  可是余天平不能说破。

  他知道自己身系武林命脉。一个应付不当,武林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而此刻的“一阳子”在水榭外拉铃求见。

  原来他刚见到一个心腹,也是青城中弟子,身份低于七子,同是有心人,常外出走动,在外面听到风声即报告“一阳子”。

  小婢在曲桥内端道:“一阳子,你有什么事?”

  “在下有事要面禀余大侠。”

  “等着,我问问看。”

  小婢一问,余天平特别出来见他。

  因为在水榭内说话不便。“一阳子”道:“余大侠,有件事您必须往大处着眼。”

  “什么事?”

  “上面要你终老此处,成家立业……”

  “你的看法呢?”

  “暂时虚与委蛇。即使二女缠你,大侠也要假事真办,反正她们未失去记忆前早已中意余大侠了!”

  “不可!”余天平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余大侠,您要是不这么做,很可能露出马脚来。”

  “不会的。只要你不生贰心。”

  “余大侠,即使我不生异心也是一样。必要时他们会在饮食中放些亢性药,如果不为所动,他们就知道有人告诉你秘密,也就是有了内贼,要不,他们也会猜到你的记忆恢复,那将前功尽弃。”

  “你要我扮演—个淫徒?”

  “余大侠,那要看您是否真正喜欢二女了?”

  “当然,但这不可同日而语。”

  “余大侠,一时权宜,也是牺牲小我,我以为余大侠不会食古不化的,另外我要报告您一件不好的消息。”

  “什么事?”

  “我有个心腹刚自外边回来,听到了武林传言。”

  “是关于我的?”

  “是的,传说中言之凿凿,几乎无人不知,说是余大侠在太华峰上失踪是临时变节……”

  “胡说!余某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他忿怒了。

  “您当然不是,可是谣言其来有耳,说你是被天龙武国国君劫走的,这话大多人相信。”

  “为什么?”

  “因为以大侠的武功,当今之世,也只有他才能办到!”

  “这……”余天平道:“天龙武国国君又是谁?外面一定也有传言了?”

  “余大侠要沉住气。”

  “放心!我不是毛毛燥燥的人……”

  “余大侠,据传天龙武国国君即令师‘终南绝剑’朱宗武!”

  出乎意料地,余天平没有发怒。

  因为他被劫走时,挟他之人已暗示自己为朱宗武。只是当时余天平还不敢相信那事实而已。

  “余大侠不信?”

  “一阳子,你信?”

  “我的心腹所听到的这类消息,都来自中原九大门派中人之口,他们有很多人见过令师朱宗武,而且以天龙武国国君姿态出现。”

  “谁见过?”

  “如峨嵋派掌门四明师太以及‘陆地神仙’司马天戈等等:”“一阳子”喟然摇头道:

  “据说就连司马天戈还和朱宗武动过手而落败,四明且被击成重伤。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余天平不出声,内心却痛苦极了。

  这一切都是空穴来风吗?

  如果天龙武国国君不是化外高手,试问在中原尚活着的高手,还有谁能和“终南绝剑”

  相颉颃。

  “余大侠,在下全是为你,为了你们师徒及整个武林着想,现在您非委曲一下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阳子”续道:“试问,余大侠如坚守清白,拒绝二女,势必引起此处监视者的疑心,必将功败垂成,到那时,余大侠以为保持男女间的君子风度重要抑是保护整个武林不至倾覆败亡重要?”

  余天平忿然道:“看来我非照你的心意去作不可了?”

  “余大侠似乎忘了你自己关系全武林的安危……”

  “你是说他们非要我和她们可要?”

  “可能如此。”

  余天平面色木然,掉头就走道:“谢谢你的关照。知道了!”

  “余大侠,一切都是为了你……”

  当朱小秋先行退席返屋之后,余天平偷偷看到二婢之一在他们的酒中作了手脚。当然,这必是媚药。?

  是不是“淫羊露”不得而知,反正必是此类邪药。

  余天平真想杀了这两个婢女。

  但“一阳子”言犹在耳,况且“一阳子”为了成全别人而牺牲了数十的修为而破色戒,自己怎可蛮干?

  他终于佯作不知,因为以他的功力,即使吃下了这类亢性药物也奈他不得,而田玉芳不久就不对了。

  “余大哥……”美目流盼,燃起了炽烈的火苗。

  “田姑娘……”

  “我好闷,你呢?”

  “我……我也一样……”余天平不能不配合作表演。

  “余大哥……你喜欢我……我吗?”

  她开始有点酥胸起伏,吁吁微喘了。

  桃腮酡红美眸中流露着饥渴之色,娇躯不安地扭捏着,望着余天平“吃吃”媚笑,他知道这是药力使然,田玉芳不是轻佻的女人。

  “玉芳……我……”

  他抿抿焦干的嘴唇道:“我当然喜欢你了……”

  “余大哥,还记得李后主那一阙词‘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吗?余大哥……”

  田玉芳本就艳如桃李,而十分端庄,如今美眸睇睐,秋波荡漾,娇靥越来越红,樱唇微张,真是万种风流,荡人心魄。

  正是所谓“玉梅花下遇文臣,不曾真个也销魂”啊!

  所以要说余天平丝毫不动心,那绝非持平之论。

  “我四十不动心”是亚圣孟子的境界。

  但也要到了四十岁才能作到。这和孔圣人的“四十而不惑”是相同的,他们也都要到了四十才能心如止水。

  余天平才二十多一点,要求他超过神圣怎么可能?

  何况,这种事逼于情势又非演戏不可?反正,今生今世他要负责就是了。

  余天平道:“本是淮南旧鸡犬,不随仙去留人间。玉芳,人生几何?让……让我们再干一杯……如何?”

  “余大哥……古人说:濯足溪流,再次入水已非前流。人生苦短……韶光不再……”她站起道:“余大哥……来呀……”

  二婢互视一眼,抿嘴笑着带上水榭之门而去:

  余天平极不愿在这情况之下占有她,

  他认为这等于乘人之危。

  然而,如果她是清醒的,告诉她这么做和救整个武林有关,她会吝啬这美人关吗?也说不定她会庆幸“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呢。

  为了怕人在暗中监视,他只好将计就计。

  这水榭不但构造巧,而且占地也大。

  像套房还有内间,自然也有床榻之属了。

  —个淑女尽管在欲火煎熬之下,却仍然和随便的女人不同,她的双颊已嫣红如火,娇躯因欲火的燎炙而颤栗。

  “玉芳……我们都不要后悔……”

  “不会的!余大哥……即是马上死了我也……”

  “玉芳……这只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的提早……”

  暮色早已加深。

  但水榭内还未掌灯,在较暗的水榭内间榻上,已横陈着—个白如莹玉,形似葫芦,肉香四溢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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