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冤冤相报 [2]
钱来发有些不快了,他重重的道:
“他们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丁姑娘,奉劝你也慎加检点,切勿自找麻烦,对于你,我可是够客气了。”
丁雅筠光着脚板站到地下,她的反应突然强硬起来:
“我不会跟你走,打死我电不会跟你走,钱来发,宅子里还有其他人住着,你胆敢用强,我就出声大叫一-”
钱来发缓缓的道:
“你可以叫,丁姑娘,你可以试试看,但我向你保证,我能够在你的声音逼出喉咙之前就令你吞回去,-丝不漏的吞回去!”
丁雅筠喘息着道:
“你敢……”
钱来发只一伸手,丁雅筠的身子猛然痉孪,两眼上翻,人已软软踣倒,而不等她身躯沾地,钱来发业已-把抱起,软玉温香搂个满怀,乖乖,还真不轻哩。
先丢-封信到桌上,再顺着窗口翻出,不等钱来发招呼,楚雪凤早已闪来近前,她抓住丁雅筠的头发往上掀起,目光瞥处又骤然松手,任由丁雅筠的脑袋打晃,只阴寒的道:
“不错,就是这个烂货!”
钱来发忙道:
“姑奶奶,你手脚放松点,别伤到她,我已经点了她的晕穴啦!”
楚雪凤冷冷的道:
“怎么着?你心疼不成?”
钱来发哭笑皆非的道:
“唉!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沈落月,心疼什么?我是怕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情不自禁的下了重手,这就不合规矩了!”
楚雪凤板着脸道:
“走吧,万一被人看见,就更不合规矩了!”
夜色迷蒙中,两个人像来时一样,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宅院之外,只是钱来发肩上多了个累赘。
山庄的二楼上,钱来发容光焕然,神采奕奕,他刚用过-顿丰盛可口的早膳,正在品尝着一杯香茗;这几天,他算是彻底歇息过来,多睡多吃,什么心思都抛开一边,如今人就像经过一番仔细润滑,自己也觉得爽朗极了。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褚兆英跟着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封褐皮加印大红框的信件。
舌尖在茶香中转了-转,钱来发伸了个懒腰,气定神闲的问道:
“谁的信?”
褚兆英上前几步,双手把信封呈上,边道:
“信是给大爷你的,上面写着由大爷亲启,落款是两个姓,一帅一沈,大爷,约摸是‘反璞堂’有消息回过来了。”
钱来发接过信,问道:
“他们是用什么法子投递的?”
褚兆英道:
“阿贵在早晨开店门的时候,发现这封信就插在门缝里,没有人看到投信的人。
信封上的红框格里只粗字大笔的写着“钱来发亲启”,下左方落款两个并排的姓氏,一帅一沈;钱来发拆封看信,一张纸上仅写得潦潦草草的半行字:“七月二十三正午北里桥换人”,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说明,他放下信,掐指-算:
“七月二十三不就是后天么?日子很近了,兆英,咱们得准备准备。”
褚兆英已经瞄清了纸上那半行字,他道:
“北里桥隔着我们这里不远,最多十几里地,骑马去,不过顿饭工夫,大爷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钱来发道:
“你相信他们真有诚意换人?”
褚兆英迟疑的道:
“那丁雅筠是沈落月的宠侍,如今人在我们手里,姓沈的莫非还敢玩花样?”
喝了口茶,钱来发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老觉得这件事办得未免太顺当了,而帅孤侠与沈落月两个又向来桀骜不驯,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吃了这个亏,岂肯如此忍气吞声,俯首听命?”
褚兆英颔首道:
“大爷这-提,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事情只怕不这么简单……”
钱来发道:
“好在丁雅筠那娘们掌握在我们手里,扣着人,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反正你有你的千般妙策,我有我的不变之规,没见着焦二顺,老子高低不放丁雅筠!”
褚兆英道:
“大爷,这件事,我看还得找楚姑娘商量商量,她主意多,又深悉‘反璞堂’的内情,请她出出点子,包管错不了!”
钱来发道:
“好,你这就去请她上来一-”
不等褚兆英挪步,门儿开处,一股香风袭人,嗯,是“紫鹂花”的味道,浓馥又强烈,楚雪凤一身白衣,飘然而来。
钱来发起身相迎,呵呵笑道:
“楚姑娘,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里才叫褚兆英去请你,你却适时到啦……”
楚雪凤脸蛋泛红,轻啐一声:
“少贫嘴,谁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也不怕人家听了笑话?”
招呼楚雪凤落坐之后,钱来发指了指小几上的那封信:
“‘反璞堂’回消息了,说是后天正午在北里桥换人,楚姑娘。你倒是合计合计着,这里面有没有花巧?”
拿起信来匆匆看过,楚雪凤反问:
“你认为呢?”
钱来发抚着肥大的肚皮,慢吞吞的道:
“我看没这么简单,帅孤侠和沈落月都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他们栽了这个斤斗,必然于心不甘,亟思报复,怎会这么忍让服贴?”
楚雪凤道:
“你说得不错,其中绝对有诈!”
钱来发道:
“不过人在我们手中扣着,料想对方也玩不出花样来,我是不见兔子不撤鹰,姓帅的和姓沈的再奸再刁,总还得投鼠忌器吧?”
摇摇头,楚雪凤道:
“话不是这样说,假如他们用法子叫你相信他们乃是诚意换人,事后再动手脚,你又拿什么理由:当场推拒?我打个譬喻,双方来到北里桥上,他们把焦二顺也带了来,更让你验明正身了,下一步就轮到你闪出丁雅筠,这时,你该怎么办?”
钱来发慎重的道:
“你的意思,我只要一交出丁雅筠,事情就会发生变化?”
楚雪凤道:
“我正是这个意思,而你在那种情势之下,又能以什么借口不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