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3]
他那位恩姨,因为已成他人妇,所以不能见他位恩叔,而如今他这位恩叔竟然也
这不演变成当年分散的一对爱侣,永远不能相见了么。
怎么会这样?
是谁让他们这样。
难道是天意!
要真是天意,天意也太残酷了。
李诗强忍心中悲痛:“恩叔……”
“少主,不要再说了。”楚云秋道:“说什么都迟了,说什么也都无补于事了,少主只有一个选择,是管,还是不管。”
“恩叔何忍逼我。”
“我不是逼少主,我也不敢,这是情势,情势如此,应该说,少主跟我都是为情势所迫。”
李诗的心都快淌血了:“恩叔这是何苦。”
“少主,我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李诗几乎是嘶叫:“恩叔,您叫我怎么能跟您为敌……”
“少主不跟我为敌,我却不能不跟少主为敌。”
“恩叔……”
“少主,除非你现在杀了我,否则今后你无法阻止‘平西王府’在这一带的任何活动。”
李诗心头再震:“恩叔……”
“如果少主现在下不了手,等日后相遇再下手也可以,从现在到下次再相遇,其间定然有些时间,少主不妨利用这些时间再作三思,我告辞了。”
他一欠身,转身要走。
李诗忙叫:“恩叔……”
楚云秋回过身来:“少主,您我都别无选择。”
李诗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楚云秋转身又要走,可是忽然他又回过身来:“少主,您要认清一点,以前的楚云秋已经死了,当他找到他当年爱侣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李诗一怔:“恩叔已经找到了恩姨?”
“少主,我不知道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有顾虑不肯告诉我,‘肃王府’的那位贾姑娘,她瞒得了别人,又怎么瞒得了我。”
李诗心头大震:“恩叔,您知道……”
“我说过,她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恩叔,别怪恩姨,她有她的不得已。”
“我不会怪她,我也知道她的不得已,少主,事既至此,楚云秋还有什么好活的,所以他死了,他把以前的一切,都带进了土里。”
李诗几几乎悲痛呻吟:“恩叔……”
“少主,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走了,请记住,再相遇时,少主不杀我,便无法阻止‘平西王府’的行动。”
他转身开门行了出去。
李诗没动,也没再说话,看着楚去秋行了出去。
楚云秋出去了,他砰然一声坐回了炕上。
他心里不只是更乱,简直痛如刀割。
他怎么能跟这位恩叔为敌,又怎么能杀这位恩叔?
可是,不这样他就无法拦阻“平西王府”的行动。
那么,他能收手不管么?
不能,他做不到。
那么,他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李诗他想哭,他哭不出来,他也想大叫几声,可是他也叫不出来!
他只能怪天,苍天太残酷了!
就在这时候,忽听一个甜美,轻柔话声传了过来:“奉知主人,我进来了。”
李诗忙定神一看,罗梅影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内。
看来人阳因为悲痛而疏神,没有听见罗梅影的到来。
疏神,有时候会致命。
可是像李诗这种情形,他又怎么能够不疏神!
李诗忙站了起来:“罗姑娘。”
罗梅影袅袅走了过来,关怀的望着李诗:“不要难过了,我知道说了也没用,可是我还是要说。”
“姑娘都听见了。”
“我早就来了,就因为发现你有客人,所以没来打扰。”
李诗没说话,抬手让罗梅影坐,两个人都坐下了,李诗道:
“伙计还没有送茶水来。”
罗梅影道:“别跟我客气了。”
李诗没说话,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罗梅影看了看他:“他是‘平西王府’的人?”
李诗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是的!”
“你怎么会认识‘平西王府’的人?”
“他原本不是‘平西王府’的人。”
“听说话,你跟这些人渊源非浅。”
李诗又迟疑了一下,他把他跟楚云秋的关系,告诉了罗梅影,只没提他恩姨跟兄弟书儿。
静静听毕,罗梅影关怀的眼神更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你为难了。”
李诗没说话,脸上闪过了一丝抽搐。
“他又为什么会进入‘平西王府’?”
“不知道!”李诗微摇头。
“你不该少知道,以我看,他进入‘平西王府’,应该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
李诗目光一凝:“姑娘听见……”
罗梅影道:“你所说的恩姨是谁?”
“原是他的爱侣,当年我家破人亡的时候,他为护着我突围,因而他们两位失散了。”
“前不久又在京里重逢了?”
“不错!”
“可是有了大变化,你那位恩姨不认他了?”
“不错!”
“当时他没有说破,他是在失意的时候离开了你,离开了京里,当然也是在失意的时候进了‘平西王府’。”
李诗点了头:“姑娘说的不,应该是这样。”
“人在失意的时候,最容易为人所乘,恐怕也就是因为那时候的某些事,使他今天说,他的后半辈子已经是那位娘娘的了,也使他所以说,他跟那位娘娘之间,是孽。”
李诗心头震动:“姑娘听见了不少。”
“我无意窃听你们谈话。”罗梅影道。
“我知道!”李诗道:“照这么看,我恩叔当初是为那个娘娘所乘,今日是为那个娘娘所制。”
“你是个聪明人。”罗梅影道:“应该知道,所乘、所制,不见得全是坏,像你那位恩叔,在失意的时候最是脆经,最需要慰藉,如果那位娘娘在那时候乘虚而人,你能说那是坏么,如果说你恩叔从此要在道义上对她负责任,这也是一种‘所制’,这也不能说是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