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3]
这也正是“我来也”作案时惯有的做法,显示他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个性,这种现象岂不等于表明了这些窃案都是他的杰作?
荒唐!
简直荒唐得令人难以置信。
就凭一个劫富济贫的堂堂侠盗,竟然做出了专偷女人亵衣的小毛贼,怎不令人浩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窃案发现后的一个时辰内,这件精事便已传遍了杭城,举凡大街小巷,酒楼茶肆,甚至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会见到三三五五的人群,俱在交头接耳的谈论这件新闻。
本来,人们心中的“我来也”是侠盗、是英雄;现在他的形象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自甘下流的无耻之徒。
“我来也”要是亲耳听到这些对他鄙视的评论,怕不气得当场吐血才怪。
纵然不吐血,也会当场昏倒!
这件事情发生后,所有杭城居民,几乎都对“我来也”的行为感到不齿,只有四个人躲在暗中偷笑。
笑得最凶的人,当然是萧嫱。
这条“嫁祸江东”计谋是她一手策划的,试问怎不使她大笑特笑,笑折了她的小细腰!
朱贝戎、古人俞、巴岱也不例外,他们都是这条“嫁祸江东”计谋的执行者,实际上是在他们手中完成,焉有不乐之理。
简直乐透了!
一大早,他们便在土地庙内集合了。
乐归乐,但是他们心中却又有点紧张。
毁坏了“我来也”的形象,等于砸魂了他的金字招牌,怎会不使“我来也”怎能不防他将找上门来算帐!
不过——
这种后果是在萧嫱预计之内的,她有自信能够应付裕如。
眼看到了中午。
萧嫱倒能沉得住气。
古人俞却是有点不大耐烦了。
他扬起脸来,面对萧嫱道:“我说女诸葛啊!你的这条计谋现只完成一半,下半段恐怕不灵了。”
“怎么说?”
“始终不见门‘我来也’出面呀,我看不见得他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这件新闻已经传遍杭城,他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蒙在鼓里。”
“要是他不在乎,故作不问呢?”
朱贝戎斥道:“去你妈的牛奶,这件事严重破坏了他的形象,可以使他气疯,怎会不闻不问。”
巴岱插口道:“要是我,我就不会。”
“为什么不会?”
巴岱尝笑道:“偷窃马子们的亵衣,等于是做贼不忘风流,风流雅贼不能算是可耻,这是我的看法。”
朱贝戎骂道:“去你妈的牛奶,可能你的字典里面根本没有‘可耻’二字,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谬论!”
萧嫱道:“你们暂安勿躁,根据我的判断,‘我来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古人俞道:“也许是说对了,但是我好心急啊!”
萧嫱道:“呆在庙里心急,你不会跑到外面去等等看么?”
“咦!这倒是个办法。”
“你去外面等于‘插旗’(放哨),要是发现状况,也好提醒我们,早做准备,不是两全其美么。”
“正点!现在我就去。”
古人俞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外。
哇噻!怪事发生了。
古人俞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可惜不是大模大样走回来的,而是头上脚下,被人抛进来的,摔得呱的一声,额头上面顿时起个大包。
巴岱惊愕道:“小不点,这是怎啦?莫非撞见鬼了?”
古人俞没气的道:“撞你好的大头鬼,笨猪,我是被人扔进来的。”
“被人扔进来的?”
“当然。”
“哇噻!那岂不是变成皮球了!”
萧嫱和朱贝戎发觉有异,立刻站起身来,做发准备。
“外面是谁?”
“是我。”
随着应声,面前站立了一个蒙面男子。
哇噻!他的身法好快。
根本没人看见他是怎样进来的?包括庙内的土地公、土地婆在内。
此人的面目虽被黑巾罩住,但却露出两道精光的眼神,显示他的武功基础,一定相当深厚。
萧嫱一看之下,心中顿时有了数,带笑道:“如果我的眼力不算太差,想必阁下就是‘我来也’前辈了?”
“不错,你很聪明。”
萧嫱裣衽为礼,满面笑容道:“上次我已领教了前辈的高招,千两黄金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变了石头,真是让人佩服万分。”
“我来也”笑了,冷笑。
巴岱撞了撞古人俞的手臂,低声道:“哇噻,我们的女诸葛真会演戏,可去好莱坞竞争金像奖。”
古人俞道:“会个屁,要是她真会演戏,我的脑袋瓜就不会撞个大庖了。”
对于他们的牢骚,萧嫱当作没听见,仍旧面带笑容的望着“我来也”,说道:“前辈大驾光临,请问有何见教呢?”
我来也含怒道:“少装糊涂,十件偷窃女人亵衣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萧嫱脸上的笑容更盛:“真人面前不说假,当着前辈之面,想不承认都很困难。”
“你……”
萧嫱笑容依旧:“前辈不必动怒,我们是有重要事要和前辈商量,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你们会有什么事情找我商量?”
古人俞大叫道:“‘我来也’前辈,你可不能以大欺小,你用偷天换日的手法,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千两黄金掉了包,就这样算了吗?”
我来也冲他一笑道:“原来就是为了这件芝麻大的小事呀?”
“哇噻!这件事情还小吗?我们的‘窑口’盖了一半,正在等着这笔巨额完工哩。”
巴岱附和道:“对,我们现在只能约你来土地庙相见了,不仅我们感到很臭,连带你也没有面子。”
我来也道:“那是你家事,我只知道要‘里子’,不考虑什么叫做‘面子’”。
古人俞瞪眼道:“你在昧着良心说话,如果真的不要‘面子’,今天你就不会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