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吻 [8]
想及此次前来,原是准备多寻几个招手,谁想都扑了一个空,就此回去,实是无法交代,那许飞娘自从教祖死去,同门中人一直认为她不肯出力报仇,多看不起她,直到近年,才听说她忍辱负重,别存深意,适才和她相遇,受她帮助。倒是逃过一劫。
黄山既然离此不远,何不去看望她一番,顺便约她相助,即使目前不能。至少也可打听出龙化、雷音两人下落,总比自己茫无目标摸素来得好些。
心想定,于是取道黄山,连夜起路。
法元坚信来过黄山两次,只是许飞娘隐居五云步,原是山中最高寒处,且又最为隐密所在,法元从未去过。
还有那餐霞师在附近隐居,探望许飞娘更虚隐秘,以免泄了许飞娘底子,法元行来自是特别小心。
在一天一夜赶路之下,他已抵黄山,打算由前山文笔峰,抄小径过去,然而到了文笔峰一看,层翠叠峦,岗岭起伏,峰峰直若文笔例竖,哪知许飞娘隐居何处。
走进峰峦间,则苍松耸天,枯桐处处,山风扫来,——高寒,除了偶有汗鸦飞鸣之外,连走兽皆无,哪来人形?偌大一座黄山,何处去寻那五云步?
法元转了几座山峰,直若坠入迷阵之中,正在进退为难之际,忽听远远送来一阵细极破空声音,急忙抬头看时,空中飞来一道黑影,看去好似幼童。
那黑影掠射过来,但离法元不及百丈,忽然打出东西,他并未停留,直往东北方向掠去。
法元本是防卫敌人,忽见那人打来乃是信件之类东西,心想大概息传自己某种讯息,人又走开,该无故意,始敢掠前,准备接下那东西。
忽又见及左林掠出一道白形,那人身形竟然快逾飞煎,直截黑衣人射来信件。
法元不由一愣,搞不清那白衣人是送信给自己,还是传递请书予这位白衣女子?
就只这一愣,白衣女子已将信箴抄接手中,腾身飞掠枝头,但笑声已然传出。
法元在九华山吃过齐金蝉大亏,脑袋红肿虽消,却仍微微抽痛。但见白衣女子抄得如此顺利,自也以为那是她物,心想少管闲事为妙。
正待转身歌走,忽又见及左后林区转出一位身穿蓝衣,相貌颇为漂亮动人女子,她喊着适才那位白衣女子道:“师妹,抢到手了吗,是个什么东西?”
穿白衣女子答道:“是一封信,会不会是写给师姐的?”
甜心一笑。
蓝衣女子娇斥:“少贫嘴,他会传信给我?”直认为不可能:“拿来看看!”
说完,她掠身追往白衣女子。
那举止,似乎旁若无人,全然不把法元放在眼里。
法元猛想起这两个半大不小女孩,能在黄山来去自如,该是颇有来头,或许问她,能问出许飞娘下落。何不想法子套套两人消息?
于是便走近两女,摆出架势。说道;“两位女擅请留步,贫增问礼了。”
那蓝衣女子刚把白衣女子手中信箴接过来,说道:“大和尚有话请说吧!”
法元道:“黄山有位餐霞大师,她住在什么地方?两位女擅可知道否?”
那两名女子闻言,便把法元上下打量一番。
蓝衣女子说道:“那是吾家师父,你打听她老人家做啥?”
原来这两女子,穿白衣者即是餐霞大师三徒弟朱梅,穿蓝衣者,名映吴文琪,乃是大师大弟子,入门在周轻云之先,剑法高强,已深得大师真传,由于她轻身功夫特别杰出,博得女空空封号。文笔峰乃是大师赐她练功场所。
朱梅平常无聊,即到此峰,陪着师姐练轻功。两人本是练得悠游自在,忽见有人问人,自是跟来瞧瞧,又见黑衣人传信,一时兴起,朱梅竟然掠身截去,始发生此幕情景。
法元闻得两人竟是看霞道姑弟子,暗自吃惊,本想避开她们,如今反送到人家门口了。
幸在自己不曾冒昧,当下镇定心神,说道:“我与万妙仙姑许飞娘有一面之缘,她曾对我讲过,她和大师乃是近邻,住在什么五云步,怎奈此山甚大,无法寻找,我想打听出大师住的地方,便可在这附近寻访了。”
女空空吴文琪闻言冷道:“大和尚法号如何称呼?”
法元到底在五台派中是有名人物,在两个女孩面前,不便说谎,否则日后落人话柄,还说因惧怕餐霞大师,连真姓名都不敢说。便答道:“贫僧名唤法元。”
吴文琪闻言,使哈哈大笑:“原来你就是金身罗汉法元哪!我听师父说过有你这号人物。你不必找许飞娘了,这不是她给你的信?等我姐妹二人看完之后,再还你罢!”
说完,便把手中信件一扬,故露名字。
法元看得真切,果然上面写有“法元禅师亲拆”等字,只闻女空空说,看完之后再给他,便着急道:“这是贫僧私人信件,外人如何看得,快拿过来!”
女空空吴文文讪笑道:“有道是捡的当买的,三百年取不去的,这信乃是我们拾来的,又不是在你庙中去偷来的,修道入正大光明,你是一个和尚,她是一个道姑,难道还有什么私弊,伯人看吗?因经过我们地头,我们检查定了,如有不好之事,你还走不了-!”——
银城之狼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