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4]
黄剑云立即沉声说:“我何曾见过什么蒋冲能?”
“穿云剑”再度惊异的问:“这么说,少爷也没有在石下检去沈佐驷隐藏的小锦囊喽!”
黄剑云不由得有些生气的说:“我根本不知怎么回事!”
“穿云剑”一听,立即懊恼的急声说:“少爷,‘小锦囊’没丢,仍在钟八弟处!”
黄剑云早在听到任玉蓉的哭诉后,便断定是“追风虎”故弄的玄虚,但他为了明了事情
的全般经过,因而望着“穿云剑”,沉声说:“你先将那夜的情形讲一遍!”说着,肃手指着
“穿云剑”方才坐过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穿云剑”这时正在痛悔懊恼的心情下,绝不会再逃跑,而替“追风虎”背黑锅,落座
之后,即将那夜蒋冲能事先潜伏在荒冢一侧,得手后又被沈佐驷中途暗杀,事后又发现小锦
囊已被别人拿走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穿云剑”以懊恼的口吻,正色说:“少爷请想,以钟
八弟的机警狡黠,极可能事先有备,一俟蒋冲能得手后,再暗自追踪……”
黄剑云听得秀眉一蹙,迷惑的沉声问:“追风虎钟老伯为何不在荒冢前下手杀了蒋冲能
呢?”
“穿云剑”立即正色解释说:“钟八弟处心积虑,无一时一刻不想得到小锦囊内的秘
笈……”
黄剑云趁机再度纠正说:“秘笈早已放在衡山一个秘密洞府里了,哪里还有秘笈?”
“穿云剑”立即颔首恭声说:“老奴知道,可是少爷未回府前,老奴等人都是这样揣测,
钟八弟更是坚信不移,他追踪蒋冲能的目的,旨在将小锦囊得到后,而不落痕迹,当时如果
将蒋冲能击毙在荒冢前,岂不无法佯称小锦囊已被别人劫走,如今最足证明小锦囊仍在钟八
弟处的一件事,就是在小玉兔遗落在荒冢前……”
黄剑云秀眉一蹙,不以为然的说:“你怎知不是蒋冲能在慌急之间遗失的?”
“穿云剑”毫不迟疑的急声分辩说:“绝对不会,蒋冲能精小能干,遇事沉着,老奴也
曾一再叮嘱他,务必将玉兔古玩妥善保管,绝不可大意失落留下痕迹。”
黄剑云会意的点点头,问:“照老伯这么说,小锦囊仍在钟老伯处了?”
“穿云剑”毅然而肯定的说:“老奴敢以项上的头担保!”
黄剑云再度冷冷的问:“这么说祖父曾经交给老伯一幅墓地图,也是子虚了?”
“穿云剑”一听,立即焦急而肯定的恭声说:“回禀少爷,绝无此事,老主人一生光明
磊落,对我们八个老奴,一视同仁,从未厚此薄彼过,他老人家绝不可能私下只交给老奴一
人什么,希望少爷三思!”
黄剑云听得连连颔首,深觉有理,但“枯竹老人”和“金髯翁”,为何说一张墓地图,
在“穿云剑”处呢?看看“穿云剑”焦急而坦诚的神色,似乎确无此事,这件事只有等见过
“金眼雕”和“追风虎”等人后,再说了。于是,转首望着“穿云剑”改变话题闲:“老伯
通知谢老伯三人何时前来?”
“穿云剑”立即欠身说:“日落时分!”
黄剑云会意的颔首说:“老伯请去准备吧,小侄想再休息片刻!”
“穿云剑”自知罪大难赦,没想到黄剑云竟没有半句责备之词,反而令他深觉愧悔无地。
尤其儿子任大春,冒犯于前,又谋害于后,更是罪大恶极,而黄剑云明知是任大春所为,也
一字不提,这位少爷的容人之量和涵养功夫,丝毫不输昔年的老主人。因而,他暗暗发誓,
自今以后,他“穿云剑”任仕昌,竭心尽职,忠于黄府,当然也就是忠于黄剑云,任何人如
果危害黄剑云,都应置之于死。
他宣过心誓后,觉得他离开“远瞩阁”的第一件事是尽快找到儿子任大春,将他关在庄
后石室内,因为,他深知任大春一意孤行,缺乏理智,极可能还会惹出祸事,那时,黄剑云
绝不会再放过他。即使没有这一顾虑,任大春擅自偷拿他的玉兔迷香,以致被黄剑云揭穿他
不忠实的事迹,也该将他禁闭庄后石室里。心念间,早已恭声应是,起身退出阁去。
黄剑云一俟“穿云剑”走出阁门,也迳自走上阁楼休息。
除了早餐中饭的时间外,黄剑云一直在阁上打坐行功,参悟“枯竹指”和“金髯掌”的
玄奥精微之处。同时,在运功之际,他发觉金髯翁的“解毒补血丹”,同样的具有壮元气,
增功力的神奇妙用。尤其,小锦囊经过剥茧抽丝,已到了见蛹的地步,稍时“追风虎”钟志
得一到,即可迫令他将小锦囊交出来。
唯一令他悬在心中的一件大事,就是“金髯翁”和“枯竹老人”所说的墓地图的事。
根据“穿云剑”任仕昌的郑重神色和焦急,似乎没有这回事,如今墓地图又成了一个谜。
运功、沉思、研判事务,不觉已红日西沉,暮色已罩黄府,春蕊秋锦也开始整理阁楼上
的灯烛。
恰在这时,阁下院中已响起“穿云剑”向冬梅低声问话的声音。
黄剑云一听,知道前来赴筵的“追风虎”等人已到了,是以,迳自走下楼来。
刚到梯口,一身绿衣的俏丽侍女冬梅,也正准备登上楼来,于是,急忙挥了一个手势,
表示他已知道了。
走下阁梯,即见“穿云剑”霜眉微蹙,神情有些焦急的立在一侧。
黄剑云心知有异,首先问:“其余三位老伯都到了吗?”
“穿云剑”忧虑的恭声说:“谢富安和赵世钦早到了,唯独‘追风虎’钟志得没来。”
黄剑云迷惑的“噢”了一声,阔切的问:“前去送信的弟兄回来时怎么说?”
“穿云剑”恭声说:“当时钟志得听说少爷回府,虽然神色惊喜,莲连颔首称来,但眉
宇间却隐透着忧郁。”
黄剑云略微沉吟说:“钟老伯有儿有女,老妻健在,当不致畏罪潜逃而不敢前来,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