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1]
黑虎怕定了八表狂龙,担绝柳思的建议,没有八表狂龙的允准,这头虎不敢离去。
两人仍在客房中争执。房门响起叩击声,在旁忧心仲仲的随从,拉开了房门。
进来了东方姑娘和风金刚,神情并不怎么友好。
这是黑虎的客房,算是主人。名义上,柳思仍是黑虎的伙计,理该由黑虎打交道。
“咦?你们……”黑虎颇感惊讶,他不配也不想高攀仰止山庄的人,想不到仰止山庄的人会来找他,甚感意外。柳思退至一旁,泰然作壁上观。
“吕兄知道咱们有两个人,落在老凶魔手中了。”风金刚向黑虎说话,目光却落在柳思身上。
“龙爷说过了。”黑虎不得不应付,“听龙爷的意思,他要全力协助你们救人。”
“白发郎君也在这里。”风金刚的目光仍然落在柳思身上。
柳思不理不睬,坐在近床的条凳上左顾右盼。
“白发郎君不可能与摄魂骷髅走在一起。”黑虎信口敷衍。
“在徐州,那家伙与星斗盟的四个杀手,也同样被老凶魔擒住,被一个神秘的人所救走。”风金刚的目光仍没离开柳思,“今天,他与一个同伴和我们的二个人,也一起被老凶魔出其不意地制住,半途他二人又被救走,我们的人却脱不了身。”
“很抱歉!在下不知道事故的经过,不敢妄论。”黑虎避免介入,口气冷淡。
“吕兄,可否帮忙供给有关老凶魔的消息?”风金刚提出请求。
“实在抱歉!在下爱莫能助。”吕强一口拒绝,“事不关己不劳心。在下侦查九华剑园吴家的下落,已忙得是喘不过气来了。老凶魔的事在下不敢过问,在下也查不出线索,力不从心。”
至今为止,黑虎根本未曾查出任何消息。就连洪荒狮也很少在外走动,一直就是柳思一个人在奔忙。所有大大小小的消息,几乎全是柳思所提供的。
“柳兄可否帮忙?”风金刚只好硬着头皮,向柳思请求。
“没胃口!”柳思摇摇头,“吕老哥的话不错,来不关已不劳心。”
“柳兄……”
“我忙得很呢!”柳思站起住外走.“那个什么仙子小女巫,化装易容术十分高明,要想查出她的下落,真有在大海里捞针的感觉,走也!”
“我诚意请你相助。”
东方姑娘拦住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自负的少女向卑下的人请求,就是这种尴尬神情。
“你我错人了,东方姑娘。”柳思向侧绕走,“八表狂龙日下有上百个可用的高手名宿,他会帮助你救人。你已经是马行狭道,船抵江心。只有靠他替你支撑到底,而且他已经答应你了。”
“他那些人皆是高手名宿,打听消息的能力有……”
“我是徐州人,被七猛兽绑架强迫,来到这人地生疏的地方,打听消息的能力更有限。
且因为我不是高手名宿,只会些花拳绣腿,碰上危险我死得比任何人都快,所以你找错人了。”柳思匆匆说完,一溜烟出房走了”
“这家伙不识抬举,可恶!”风金刚恨恨地道。
“你不能怪他。”吕强苦笑,“你们在徐州所发生的事故,在下多少了解一些。一些村夫俗汉不知死活,冒犯了星斗盟的女杀手,他出面劝解息事宁人,不是他的错。白发郎君逼他打听九尾蝎的消息,他能拒绝吗?你们把他当淫贼仇视他,这公平吗?”
“不关你的事。”风金刚乖戾地说。
“本来就不关在下的事。”黑虎心中大起反感,“奉劝诸位,为人不可做得太绝,困兽犹斗,逼得太过他会豁出老命反击的。我,就是活榜样。”
“你?”
“我们四猛兽逼他效命,将他打得死去活来.这期间他忍受得了。以往他在咱们手下做伙计,武功平平,不是咱们任何一头猛兽的敌手,所以这次逼他,他一直就逆来顺受。结果,今早我再逼他……”
“结果是……”
“他把我打得天昏地暗。”吕强沮丧道:“不要忽视一个忍无可忍.存心拼命者的勇气。临危反噬的兽类是十分可怕的,任何杀人的技巧都会毫不迟疑用上的。诸位,不要再逼他。”
东方姑娘默然。转身离去。
风金刚狠瞪了黑虎一眼,冷哼一声也出房而去。
江湖上一些骠悍枭猛的高于,喜欢以猛兽作为绰号,自然而然地,猛兽与猛兽之间,聚结成小集团,人一多声势更壮,所以分别称二猛兽、五猛兽、七猛兽或八猛兽,搞得江湖成了猛兽横行的天下。
配称猛兽,武功必定相当高明,而且敢斗敢拼,生死等闲。虽则他们大多数不是超绝的高手,但名列一流绰绰有余。
黑虎的武功,比四金刚其实差不了多少,而柳思却是只会些花拳绣腿,连三流人物也排不上名的小混混。但黑虎却说被柳思打得天昏地黑,难怪风金刚嗤之以鼻,认为黑虎说谎,有心替柳思开脱,希望仰止山庄的人,不要再找柳思的麻烦。
黑虎当然知道风金刚这种强者的心态,不再多说,送客出房,摇摇头苦笑。
“有一天,这位老兄将后悔莫及。”他目送风金刚和东方姑娘转过走廊,苦笑着自言自语。
他心中雪亮,柳思的真才‘实学比他高明多多,七猛兽从来就不了解柳思这个人的底细。’
想起被柳思痛打的情景。他觉得浑身肌骨都在发痛了。
***
东码头的小街相当热闹,船夫水客来来往往,小店铺林立、百货杂陈.供茶水酒食的小店也不少,这是龙蛇混杂的、不怎么高级的商业区。
柳思在一家食店的店右棚屋喝茶,要了几盘干果点心.悠闲地踞桌品茗,对喧闹的小街视若无睹,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茶兴。
那位老村夫点着问路杖,到了他的桌旁,目灼灼紧盯着他,老眼中流露出警戒的神色。
柳思抬起头,泰然笑笑。
“你知道我,是吗?”老村夫在他对面坐下,信手抓了两颗花生剥开。
“不知道,但可以猜测出你的底细。”他取过另一只茶杯,替老村夫斟上一杯茶。
“真的?”老村夫喝了一口茶,“你和那些人住在一起?”
“是的。但很少住在里面,我忙得很,我的工作需要绝对的自由,那些人知道这一点。”